非常古怪甚至有些难以理解的现象。
既在这个维度，又在另一个维度。
白彦心里清楚这是因为巴别塔的原因，才导致的结果。
巴别塔是极为特殊的事物，它本身具备的力量级别，甚至超越了维度间的法则。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在无人的咒术道具店里，知晓自身已经来到梦境中。
于是，白彦从咒术道具店离开，神色平静地来到无人的大道上，深吸一口气，已经彻底感觉到梦境维度和现实维度的不同。
眼前所有的事物看似真实无比，但实际上在视野的“余光”位置，事物都是模糊的。
“这就是潜入梦境维度的状态么……类似于清醒梦的状态，但又有很多的区别。”
如果真的是在做梦的人，如果不注意观察周围，还会误以为这里就是真实的现实世界。
但是白彦不是普通人，而是也不是一般的超凡者，他能轻易感知到周围的不同。
这里是三层梦境的第一层次，对应智慧生命的常识的“现实层”梦境。
“空白之火在哪，不对……那是什么？”
突然，白彦心有所感。
他微微皱起眉头，感觉到就在某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等待着自己过去。
很强烈，愈发强烈的呼唤！
梦境和梦境间是互通的。
“或许，能从这里来到自己的梦境里面……必须要去看看！”
白彦没有犹豫，毅然跟随着心中的指引，前往呼唤自己的位置。
周围的景物渐渐发生变化。
不知从何时起，他来到了对应想象力的第二层梦境。
“幻想层”
而且，这不是店主的梦境中的幻想层……而是属于白彦自身梦境的幻想层！
所有的梦境都是相互连通的。
在这层梦境里有巴别塔的众多神异景物，有诺亚世界内和其他世界的各种奇幻事物，还有在白彦记忆里故乡世界的种种……
所有的东西都是全部碎片化的。
白彦能看到破碎的辰海在天空飞过，看到巨大的模糊脸孔在太阳后凝视自己，还有无穷无尽的动漫角色从地底弹出，来到半空中变成烟花。
烟花落到地面上后，又迅速变成各种游戏中的怪物，甚至有核融史莱姆和蘑菇剑，周围的景物变化之迅速让人完全目不暇接。
“毕竟是梦嘛。”
这就是由想象力决定的梦境，所有的一切都是疯狂的！
白彦踏过众多的幻想，前往到最深层的梦境。
那是“原始层”。
由原始欲望决定的最深层的梦境。
实际上，也是梦境维度链接灵魂维度的所在。
在这里是一片赤红的大地，天空中不时传来轰雷声，白彦还看到了许许多多虫子。
那是大量白色的肉虫。
它们象征着身为人的白彦最原始的欲望，不断交媾，厮杀，吞食，一个比一个丑恶，完全让他看不下去。
每个人的原始层梦境，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无论男女老少，大抵会具备种种本能中铭刻的先天欲望。
“要正式自己身为人的执念啊，不过如果在这里把某些虫子干掉，会不会就此清心寡欲？”
但他发现白色虫子是从赤红大地里源源不断生出的，又会迅速死去，应该是无法用寻常手段彻底消灭的。
突然间，白彦看到了一些破损的黑色碎片。
漆黑的碎片发着若隐若现的光，它们缓慢地漂浮在半空中，朝着白彦靠近过来。
根据白彦看的关于梦境维度的书中描述，在原始层的梦境里，是不存在这种黑色碎片的。
“它们都是什么？”
此刻，白彦已经意识到一件事情。
原来如此，就是它们一直在召唤着自己。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彦凝视着漆黑的碎片。
为什么要召唤我？
他能感觉到这些黑色的碎片似乎蕴含着许多真相，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想要知道，却无从知晓的事情……
白彦伸出手，触碰了其中一块黑色碎片。
下一刻，他的视野被黑色碎片中记载的记忆淹没。
——
眼前所见居然是亿万星空！
自己竟然屹立在无穷无尽的星河海洋中，在黑暗空旷无垠的星空里，面前又有着数以万计的银白巨舰，精美如艺术品般，在宇宙里缓缓前行。
白彦深吸一口气，感到有些难以置信，每一个银白巨舰都承载着上亿的智慧生物，且有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波动，能强度大到令如今的白彦也感到恐怖。
他甚至觉得，它们可能只需要使用一击，即可彻底摧毁地球大小的星球地表！
“这么多的银白巨舰……”
每个银白巨舰都并非由实际物质组成，而是由纯粹银白色的能量构成，拥有瞬间跳跃到宇宙中任何位置的能力，且能自动豁免绝大部分超凡力量。
就算是真正的神明，也难以抗衡这支足以征服宇宙的能量舰队！
宏伟辉煌的一幕让白彦愣住许久。
随后，他见到一个紫色皮肤的蜥蜴人女性，正恭敬地低下头和自己说话。
他们都“屹立”在太空里。
白彦能感觉得到，这个蜥蜴人女性其实是一个强大的半神，甚至不必绯月女王弱。
很强！
但是她的力量照比眼前无穷无尽的能量舰队，又根本不值一提。
蜥蜴人女性语气有些兴奋：“终于找到了，这里就是起源人即将抵达的战场，我的主人，您终于能达成愿望的第一步了！”
主人？起源人？战场？愿望？
白彦陷入沉思，这一刻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
记忆中的“自己”缓缓开口。
“循环、起源、未知、追逐、圆环……起源文明是多元宇宙里的五大高等文明之一，是少数拥有能够抗衡世外之神力量的存在。”
“也只有找到他们……才能有一点希望实现那个计划。”
“等到计划实现，我就会释放你们。”
蜥蜴人女性更兴奋了。
难道说，她是被奴役的？白彦平静思索着，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知道和现在比过去了多久。
有可能发生的是数万年，数百万年，甚至更久远的事情……
要知道，每个宇宙的时间速率可都是不同的。
白彦默默地跟随着记忆中的视角，隐约有种猜测，在记忆碎片中说话的“自己”不是联系者就是游戏之神。
到底是谁？
为什么对方的记忆碎片，会留存在自己的梦境最深处？
“因为我们的灵魂本来就是同一个么？”
白彦早就已经有所猜测，自己的真实身份或许是联系者和游戏之神中的一个的转世，但却始终不能明确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现在，就是一个认证真相的机会。
“自己”又一次开口。
“起源文明准备要覆灭的文明是一个非常恐怖的霸主文明，费恩，它统治了近百个宇宙，旗下加盟的小型文明不计其数，甚至抓捕过不止一个神明用于研究……这种程度的文明也要出动全力来应战起源人们。”
蜥蜴人女性问道：“为什么起源人一定要毁灭它们呢？是因为费恩文明征服太多世界，杀戮太多么？”
白彦也想知道答案，幸亏“自己”直接做出了回答。
“那种事情对于起源人来说根本无所谓，都是自然演化的过程而已，实际上费恩文明的致命错误只有一个，就是结构性地信仰世外之神……这是起源人无法容忍的。”
蜥蜴人继续问道：“他们信仰的是哪位世外之神？”
“终焉。”
突然间，在白彦的眼前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满天的星河巨舰，纷纷开始消失，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不见。
它们完全无从抵抗，也根本无从抗争，只是一个又一个的化为乌有。
无数智慧生灵承载的梦想，恐惧，绝望，憎恨，挣扎，在看不见的伟力面前显得毫无意义，银白的能量巨舰甚至连还手都做不到。
它们根本就无法找到和锁定自己的敌人。
身为多元宇宙霸主级文明的费恩文明，在这场战争中甚至连起源人都看不见，无数的主力舰队就在不知从何而来的伟力中，逐渐消失的一干二净。
终于，世界变得平静，眼前只剩下星空。
全军覆没。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
白彦已经看得愣住。
“结束了。”
“起源人从某个特殊维度发出打击，仿佛‘在纸上随手擦去图画’般的消灭了自己的敌人……对于维度级战争研究不多，几乎没有办法应对的费恩文明被一边倒的碾压，很正常的结果。”
疑似白彦的人再次说话，平静地点评着。
刚刚和他说话的蜥蜴人女性则吓得呆住，显然是和白彦一眼，都对高等文明的强大有了崭新的认知。
过了一会，“白彦”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发光的球体。
毫无征兆地的出现。
【我是起源人……水晶。】
发光球体的声音浮现在心中。
【联系者，你为什么在找我们？】
联系者！
白彦到此刻能确认了，自己在记忆碎片中扮演的是“联系者”！
他马上回答道：“我知道，起源人信仰的是世外之神中的‘起源’，有件重要的事情，我必须和伟大的起源进行沟通。”
【起源，我们的主宰……祂并不会见你，正如巨龙不会和蝼蚁交流。】
随后，水晶就消失不见。
彻底的拒绝。
“主人，怎么办？”蜥蜴人女性很焦急。
白彦很快听到联系者的声音。
“唉，我们终究会成功的，在一开始我们就坚信这点，或许，成功的不是我，但终有一天我们能够成功。”
我，我们？
联系者莫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彦陷入沉思，但知晓的信息还是太少。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原始层的梦境，从刚刚的记忆碎片中退了出来。
“联系者……那就是我的前世么？”
白彦沉默片刻，又伸出手触摸下一个记忆碎片。
然而，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这回看到的记忆却不属于联系者。
——
“游戏之神！”
愤怒的声音传遍天空。
白色清澈的天空之上浮现出巨大的黑云，渐渐将整个世界都覆盖了，本来的白色和清澈顷刻间消失不见。
在黑云中显现出巨大的，手持长枪的独眼之男，穿着漆黑的铠甲，仅剩的眼睛里有着无穷的睿智。
白彦意识到，那是一个活生生的真正神明！
“你肆无忌惮地侵略我所在的文明，还用你的力量剥夺了祂们的权能，现在，轮到我来作为你的挑战者了……”
独眼之神愤怒咆哮。
“来吧！开始你的游戏！我会赢下这一切，让你彻底陨落！”
游戏之神么？
白彦立即抓住关键词！
这是属于游戏之神的记忆碎片？
所以，自己的前世到底是联系者，还是游戏之神？亦或者其实是二者的合体？
他都有点糊涂了。
白彦听到“自己”的回应。
“吾接受汝的挑战。”
“游戏，开始。”
下一刻，在白彦的眼前浮现出两个巨大的鸟笼。
而且……在鸟笼里还存在着两个城邦的模型，栩栩如生，宛如真实的城邦缩小了一样，充满生机和活力。
“自己”又一次开口。
“就让我们来猜一下吧，信仰你的这两个国家，到底哪个国家会先灭亡？”
“卑鄙！”
见到这一幕的独眼神明暴怒起来，但却不能对眼前的“白彦”发动攻击，似乎是有某种限制。
就在这时，两个鸟笼都迅速掉了下去，在里面的微缩城邦也一样在疯狂下坠。
它们直直坠下天际。
朝向地面。
白彦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想法。
如果鸟笼坠地，微缩城邦粉碎……那么，现实世界里真正的城邦也会一同毁灭！
在这一坠落的过程中，独眼神明必须给出自己的答案，否则祂就算是输了。
这就是神明的游戏？
就在这时，白彦又一次听到“自己”在说话。
“我们会进行很多轮的游戏，至于这轮游戏的赌注……就用你的金宫吧。”
金宫？
听到这里，白彦惊得不行，简直像是听到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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