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暴露才怪吧，更何况还有关系不好的班长周莉盯着他们。
程明和陈孜艺单独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里谈话。
事发突然，两人来不及对口供。
又或者说，两人从没对过口供。
就算是每晚与静静的例行电话里也没有。
对过口供，约好一起说什么，隐瞒什么，就是经过精心裁剪过的真相碎片。
所谓的背德感和背叛感也会更加强烈。
不过有张佳佳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都清楚得很就是了。
“静静你知道陈孜艺要送什么给小黎吗？”
“知道，但我不告诉，秘密。”在电话里，静静俏皮地说道。
搞不好程明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外人竟是我自己。
被班主任训话过后的课间，陈孜艺坐在程明的座位上，从抽屉里拿出下节课要上的书本，问道：“程明，班主任问你什么了？”
“就问我为什么送你回去之后就没再回学校上课了？”
“我说你爸妈很忙，家里没人，我就留下来陪你。”
“我也这么说的，哇，好恶心，为什么我会跟你这种人心有灵犀，之后呢，班主任是不是警告我们别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班委要起带头作用。”陈孜艺摊手说道，“都是老生常谈的一些话。”
“没错。”
“副班长的职权被收回去多少了？总不能当做无事发生吧？”
“以后请假不归我管了，班主任签好的请假条还剩几张都交给周莉了，肩上的担子又轻了不少。”
“好耶。”
程明和陈孜艺相视一笑，击掌祝贺。
笑过之后，陈孜艺阴沉下脸说道：“好个屁好，一点也不好，这不代表没有下次吗？”
“怎么？你还想有下次？”
“我的意思是周莉看我们不顺眼，以后我们真有事情请假就难了。”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真有事情，周莉不敢公报私仇的，大不了我们直接去找班主任、教务处主任、副校长、校长呗……”
“你也太小看女人的嫉妒心了。”
“请假不行就翘课吧，只要学习成绩好，学校难不成还舍得让我们退学不成？”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下次翘课就让你来背锅。”
“说的这次不是我背锅一样，我经常帮我妹擦屁股，习惯了。”
“又想占我便宜，我可不是你妹妹。”
星期五的中午，一周又要临近尾声，买了新鲜的食材先一步回家的程明、程黎和赵怜看到沈筱提着布袋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前，无聊地把玩着发梢。
“沈筱姐，你怎么来了？病好了吗？”程明问道。
“已经痊愈了，就是想把跟你借的运动服还给你。”沈筱举起手中的袋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说道，“前几天我和我爸妈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但你爸妈实在是太客气了。”
自打那天和徐娟一起去沈筱姐家看望她，第二天，程明也遵守约定，带着徐娟去看望她，就当做是饭后散步。
没想到沈山和李芳却特地杀了只鸡招待他们，还热着饭菜等到他们来的时候才开动。
这阵仗，程明和徐娟只好硬着头皮再吃了一顿，说不用准备他们的饭菜，估计也不会听，吓得他们隔天没敢再去。
好意是心领了，但程明也不想增加他们家的负担，平日也有工作要忙，破财又费时。
“他们就是那样的人，他们从小就教导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沈筱姐好。”赵怜敬畏地说道。
沈筱和她们正好差了一轮，都是同属龙的。
“好！”程黎举起手，随意自然地喊道。
“你们好，衣服还你了，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把袋子交到程明的手上，沈筱慢悠悠地转身离去。
真想走哪会说这么多话啊，动作还这么慢，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小黎和小怜在侧，程明不敢与沈筱表现得过于亲密，只是抓住了她的手臂说道：
“来都来了，就进来坐坐，喝杯茶再走，反正沈筱姐今天也没急事吧？徐娟骑自行车回来的，比我们慢几分钟。”
程黎的双手托起书包，肩带悬起，催促道：“哥哥，快点开门啊，还想在门口聊多久啊，站着不累吗？书包很重的。”
“你自己不也有钥匙吗？”
“在书包里懒得拿，也够不到。”程黎向书包最外侧的小口袋伸了伸手，完全够不到拉链。
程明把食材和袋子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另一只手还抓着沈筱的手不放，重新提起袋子，拖拽着言不由衷的她进屋。
“活过来了。”
程黎直奔沙发而去，背着书包躺在上面，再把书包卸下来，整个人再起不能。
“我去倒水。”赵怜乖巧懂事地说道。
“小怜，麻烦你了。”
“真是一个好孩子。”沈筱感慨地说道。
“可不是嘛，不像这个一样好吃懒做。”程明重重地拍了趴在沙发上的程黎的臀部说道。
“哥哥你不懂，我这是给小怜表现的机会。”程黎理直气壮地说道，“让她更快地融入我们这个家。”
赵怜只端了两杯水过来，无奈地说道：“小黎，今天是轮到我们准备午饭的吧？”
“诶，好像是耶，哥哥抱我起来。”
程黎不情不愿地张开双臂。
“不喜欢下厨可以不用勉强自己。”
“我总有一天要哥哥吃着我煮的饭菜流泪。”
“是是是，那你就加油吧！”
程明抱起程黎，轻放在地板上。
赵怜问道：“沈筱姐也留下来吃午饭吧？我们多做一点。”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要走了。”沈筱摆着手说道。
“反正就多煮点饭就行，家里突然来一两个蹭饭的女孩子什么的，我们早就已经习惯了。”程黎双手叉腰说道。
“别把客人说成蹭饭的啊！太失礼了。”
程明再次挥手朝向小黎的臀部拍去，动作非常慢，只要想躲肯定躲得开。
但程黎非但没躲，还撅起小屁屁迎了上来，挨个正着。
嚣张地挑衅道：“哥哥你一定很饿了吧？一点都不疼，我这就给你去准备午饭，要吃两大碗哦。”
“唉……”程明叹了口气，把攥紧的拳头松开，“沈筱姐，小黎就这样，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啊哈哈，小黎说的没错，我就是来蹭饭的。”沈筱掩嘴轻笑道。
客厅里只剩程明和沈筱两人，程明没主动找话题，沈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坐立难安，能听见程黎和赵怜关于谁来掌勺的争论。
“上次是我，这一次应该轮到我了吧？”
“不是一周换一个人吗？”
“厨房里没事吗？不用去管管吗？”沈筱指着厨房问道。
“不用，每天都这样，最后肯定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就是了。”
争论归争论，但该做的准备工作都分配妥当，分歧只在谁来炒菜。
“不行，我去厨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沈筱起身说道。
“客人乖乖坐着等就行了。”
沈筱刚进去就被赵怜推了出来。
“诶，不也挺好的嘛，有人来帮我，还可以偷师到沈筱姐的厨艺。”
“不行，一直依赖别人的话，我们就永远无法成长。”
徐娟回到家里，和沈筱点头示意，算是问好过了，就回到了书房里。
客厅里还是只剩下他们两人独处。
沈筱的手不断地摩挲着牛仔裤，莫名地紧张。
程明拿出袋子里的衣服，把头埋在衣服里，嗅了嗅，陶醉地说道：“好像有沈筱姐的香味。”
“哪里有，就普通的肥皂味。”
“沈筱姐手洗的吗？”
“我妈洗的，她不让我沾水，我倒是也想自己洗，是不是很失望？”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不过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让沈筱姐帮我衣服。”
“去你的，让你的女朋友帮你洗，估计一人洗一件都不够分吧？”
“冬天衣服穿的多，肯定是够的，夏天嘛，直接帮我洗身子就好。”
沈筱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还以为正经的程明能维持多久呢，妹妹一不在就露出大灰狼尾巴了。
“沈筱姐，这是大门的钥匙，麻烦你去打五把钥匙出来，”
“五把？这么多？”
静静，小怜、徐娟各一把，虽说他们在上学期间基本同进同出，但有和没有跟用不用得上是两回事。
陈孜艺也给她一把，就说是让她来家里用她的跑步机，这个借口，她应该能接受。
最后就是……
“嗯，沈筱姐自己可以留一把钥匙。”
“我要你家钥匙干嘛！我就不要了。”
“沈筱姐是我的家庭教师吧？”
“勉强算是吧，名义上的。”
很多时候，在程明面前，沈筱觉得自己才是一个学生。
“家庭教师来我家很正常吧？”
“那也不需要钥匙啊。”
“总不能天天让你在门口等我们放学吧，有我家的钥匙，你也能跟你的爸妈交差，不然钱的来历说不清楚的吧？老是去好佳基那边谈正事也不方便，总是要压低声音，铃音铃钰也会来捣乱。”
“陪她们玩的时候归陪她们玩，但谈正事的时候就要清静一点的地方，在办公地点租下来之前就先用我家代替吧。”
沈筱拿起钥匙捧在手心，钥匙不是关键，重要的是伴随着钥匙一起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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