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的情况比较特殊，她只肯让温舒雅帮她洗澡擦身子，至少也要温舒雅陪在身边才肯乖乖下水。
但温舒雅自己都行动不便，还需要一个人帮忙才行。
平常这个帮忙角色是温师兄、薛姐或其他工作人员，今晚就由程明来帮忙了。
在温舒雅的指示下，程明拿出温雨专用的澡盆，还有两只小黄鸭。
温舒雅抱着小雨坐在小板凳上，左手托住她的头部，像是喂奶一样的姿势。
先洗头，给温雨套上头圈，程明拿起花洒，把水温调整到温热状态，说道：“好了。”
温舒雅不放心，还用自己的手先测试了下，点了点头。
淋湿头发，再上婴儿专用的洗头液，均匀抹开，生出冒泡。
“手法温柔一些。”温舒雅提醒道。
“是是是，知道了，话说……让我碰她的身体没事吗？还是她接纳我了。”
“接纳你？别自恋，你还早的很，小雨就连我哥都不亲近，因为有我抱着才这么怪。”
“真黏你啊。”
“那当然了，我们可是生死与共的关系，没想到你还挺熟练的，经常帮静怡洗头吗？”
“我不是有妹妹，而且上半年又多了两个妹妹，经常帮她们洗洗头，就习惯了。”
“想家了？”
“有点吧。”
算上省里集训和参加国赛的日子，离家也快一个月了。
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明明前世里，能狠下心来，一次不去的。
但每天都和家里和她们有联系，缓解了些许的相思之情。
“对不起，强行把你留下来，你本来打算拿了钱就回家的吧。”
“别把我说的眼里只有钱似的，多亏你要参加这个企划，让我久违地享受到了编程的乐趣。”
“你才几岁啊，说话老气横秋的，还什么久违，那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别把关键词给省略了啊，听起来怪怪的。
“做外挂赚钱的时候吧。”
“还说你眼里没有钱，不过我也是个小财迷就是了，没有钱，简直是寸步难行，遇到一点生活上的不幸，就变成压倒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程明冲掉温雨头发上的泡沫，拿掉发圈，然后往澡盆里加热水。
温舒雅则趁这段时间，把温雨的头发擦干，同样是测试过水温后，才把温雨放进澡盆中，这是有多不相信他啊。
“你洗正面，我洗背面，快点搞完，别感冒了。”温舒雅说道。
“诶，夏天没关系吧？水温也没那么快凉。”
“你不知道小雨的身子骨很弱吗？经不起折腾的。”
程明担心的是小雨不给他碰啊。
但程明的担心好像是多虑的，小雨玩着小黄鸭，发出“嘎嘎声”。
程明抬起她肉呼呼的小手臂，洗咯吱窝啥的，她都没抵抗。
洗白白后，温舒雅用浴巾裹着小雨，擦干身体后，在她的脖子下、大腿根部以及腋下拍上爽身粉，动作相当娴熟。
“简直跟我妈的动作一模一样。”
“那可不是，我就是小雨的妈妈，抱我们回轮椅上，我抱着小雨，拿不了拐杖。”
考虑到温舒雅的身体情况，程明放弃最常用的公主抱，双手托起温舒雅的臀部，径直抱起，把小雨夹在中间。
“一二三，起。”
“你还挺会趁机占便宜的嘛。”
“只是这个姿势最安全而已。”
“我们重吗？”
“一点也不，反而有点太轻了。”
温舒雅在床边陪着小雨，给她讲绘本上的故事，直到她入睡，阖上书本，艰难地俯身在小雨的额头上轻吻一口，朝一旁的程明摆了摆手。
会意的程明推着轮椅，关灯离去。
“既然小雨这么黏你，为什么不直接陪她住在这里？”程明问道。
“小时候，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好不容易长大离开了，结果断了条腿又回来了，然后和小玉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
“但小雨太黏我也不好，我不能陪她一辈子，让她早点独立更好，我也必须努力上进才行，要赚钱，以后要养活自己和小雨，不能自暴自弃，还要报答福利院从小到大对我和哥哥的照顾。”
“我哥和薛姐都说了没必要这么着急，小雨手术刚做完，再等一两年也不迟，但你的出现，让我急了。”
“怎么还跟我有关了？”
“你年纪比我小，还那么厉害，让我觉得自己也行了。”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小雨又哭又闹的，把大家折腾得够呛，我也差点就心软了，不过从现在来看，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小雨现在早上和平时看不到我也不会哭了，也会乖乖地听薛姐她们的话，我也有时间去钻研和学习。”
“但当我一旦出现在她面前，就会变得超级娇气，特爱撒娇。”
程明将温舒雅送回租屋里，拿起自己的轻便行李说道：“那我去附近找一家酒店住下了，明天再见。”
“这附近都是居民区，没什么酒店和旅馆，最后一班公交车也走了，你想打车也没有那么容易的，要不你留下来过夜吧，我们要做的东西，才刚做了个开头不是吗？”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的。”
“下午难道不是孤男寡女吗？”温舒雅翻白眼说道。
“这不一样，过夜啊。”
“还是说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反正我这份身体也反抗不了你这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没想到你居然是喜欢残缺美的变态。”
“才没有啦，你把当成什么人了。”
“那就是讨厌吗？”温舒雅拍了拍一边有些空荡的裙摆，低垂着头问道。
“呃，也不是讨厌，该怎么说呢，感觉很坚强、很敬佩……”程明词穷地问道，真是被绕进了，还不如直接说喜欢呢，当个变态呢。
“好啦，我逗你玩的，我只是想让你快点把LAVA语言搞出来，我要做游戏呢，今晚你睡床，我睡轮椅就行了。”
“这怎么行，你睡床，我睡地板就行。”
“不行，我这地方没有脱鞋，地板脏得不行，也没有多余席子和床单，打不了地铺的，你睡床，我睡轮椅。”
“真是的，我不睡总行了吧，今晚就通宵干一晚上。”程明握紧拳头说道，“我去买点提神饮料或者咖啡，你有什么想吃的食物吗？”
“糖果和巧克力吧……”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啊，跟我妹妹很像。”
“你说什么啊！”温舒雅嘴硬地说道，“我只是大脑运转需要及时补充糖分而已，别把我和小屁孩相提并论。”
温舒雅抓住程明的衣角问道：“你不会逃走吧？”
“不会的，我的证书和行李都被扣作人质了，怎么跑啊，要不然我推着你一起买东西？”
“你还算懂事，床铺就给你睡了。”
买了不少战略物资回到租屋，继续开始敲击键盘写代码。
期间，程明又例行和众女打了电话，既有普通的睡前问候和连绵情话，也有工作上的交待。
程明想去屋外打电话，却又被温舒雅一把抓住。
“就在这里打电话，不然我就趁你打电话的时候大喊大叫的，啊啊啊嗯……我学的像不像。”
说实话，一点也不像，没有技巧，更没有感情，不过程明也不敢冒险。
“千万别，要是我和我妈打电话的时候，你发出奇怪的声音，我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在静静、妹妹面前发出那种声音，程明都可以解释一番，她们就算不理解，也只会让程明回去用身体还债什么的，但老妈是不会听他狡辩的。
“你这么忙？同时和好几个女人好上了？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我真是为静怡感到不值。”旁听了程明日常的温舒雅挖苦说道。
“有一点我必须声明，我没钱的时候就变坏了。”
“那有钱的时候就更坏，没钱的时候只敢脚踏两条船，有钱的时候恨不得一个脚趾头踏一条船。”
先是温舒雅去洗澡。
“别来偷看啊，看到我的脚，你会做噩梦的。”
“才不看啦。”
不过程明有点担心她的身体能不能一个人洗完澡。
轮到程明洗澡时，温舒雅就敲着浴室门喊道：“开门，让我看看。”
熬到凌晨两点，明明给人一种二十四小时都在线的温舒雅却率先犯困，揉着惺忪的睡眼，像小鸡啄米一般打着盹，煞是可爱。
“困了就回床上睡觉吧，要我抱你回床上吗？”
“你真的不睡床？”
“我不但不睡床，我还不睡觉呢。”
“那你抱我回床上。”
哈欠连体的温舒雅朝程明张开怀抱，程明的手穿过她的咯吱窝，将她抱到床上，后脑勺轻靠在枕头上，拉过毯子盖在她的胸口上。
程明贴心地关了灯，转过电脑屏幕的方向，不让荧光对着床铺，让温舒雅能好好睡觉，笔记本的巧克力键盘的声音还算不是很大。
三点，程明也开始困了。
集训以及国赛这段时间，程明的作息非常健康和阳间，突然要阴间起来，身体实在撑不住。
程明靠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儿，突然惊醒，整个人又趴在键盘上睡着了。
过了半小时，抬头一看，屏幕上一堆毫无意义的乱码，也不知道是他迷糊的时候敲的，还是用脸打的。
恍惚之际，屈服于本能的程明已经忘了自己是在温舒雅的屋里了，见到床就直接躺了上去，还朝里面拱了拱。
而程明的睡眠习惯，已经被妹妹调教的非常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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