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彤除了喝水外，应该什么都吃不下了，或者吃多少吐多少。
车里头空荡荡的，除了司机和随车的女售票员，只有三名乘客。
售票员问了他们目的地，收了车票钱，随便找了个空着的三人座坐下，张彤坐在靠窗处，小黎坐中间，程明坐在最边上。
程明拿出手机，还是没信号。
程明上回来县城这边买东西，是走到城市中心点才有信号，给静静打了个电话，走着走着就圈外了，群发了一条短信，姑且证明自己还活着。
张彤一上车就靠在小黎身上闭眼装睡，只要快点睡着就不难受了。
程明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
“哥哥，喂我喝水。”
“喏。”
程明将矿泉水瓶置于小黎嘴旁，慢慢地将瓶尾翘起。
“等等，这个姿势多危险啊，万一哥哥失手，把水全倒在我身上了怎么办？或者我的嘴巴没接好，又或是哥哥灌得太急，把我呛到了怎么办？”
“那要怎么做？”
“哥哥不会用这里喂我吗？”小黎指着嘴巴问道。
“可是……”
程明的目光落在张彤身上。
“没关系啦，表姐已经睡着了，而且我捂着她的眼睛，她啥也看不到。”小黎的一只手被张彤抱着，另一只手掩着她的眼睛。
有这功夫，你自己拿着水喝不是更快吗？
吐槽归吐槽，程明含了一小口水，凑近小黎的嘴唇贴紧。
小黎汲完水也不舍得松口，唔唔嗯嗯半天，口水都不知道吃了多少。
喂完水，口渴的人反而是程明。
小黎的身子要支撑着张彤，不能像往常一样黏在程明身上，浑身不舒坦，也睡不好啊。
“哥哥，要不我们换一个位置吧？”。
“突然间怎么了？你不是要当我们之间的人墙吗？”
“话虽如此，可我才不想牺牲自己的幸福做墙呢，反正哥哥刚才都被她抱过，也不差这一会儿，只要不当着我的面做那种事情就行了。”
话说已经有好多人这么做了，尤其是徐娟姐、静怡姐和小黎，但最最可恶的还是徐娟。
“你的要求都这么低了吗？你开始不是这么说的吧？”
程明站起身来，扶着张彤的身子，小黎挪到程明的位置上，程明再插到中间的座位上，尽量不吵醒张彤。
“哥哥你心里就偷着乐吧，有我这么大度的妹妹，支持你开后宫，让你左拥右抱。”
小黎侧躺下身子，枕在程明的大腿上。
“是是是。”
张彤半路上醒了一回，睁眼看到自己靠在程明的肩膀上，程明和程黎都在熟睡。
大脑的记忆有些错乱，好像还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不管了，闭眼继续睡。
虽然对小黎有些失礼，但程明表哥的肩靠起来更舒服，小黎比她矮，只能靠在她的脑袋上，两人的头发都乱糟糟的，靠在上面，脖子和脸蛋就很痒。
眼睛一闭一睁，大巴车又开始频繁地走走停停，已经回到了市区里，张彤又开始难受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袋子，吐了点苦水。
给小姨打了个电话，说他们回来了。
程明看张彤这么难受，就建议在半路上下车，多走一段路，不在离川师最近的那个公交车站下车。
“活过来了。”
下车的张彤打开双臂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一辆汽车飞驰而过，留下的黝黑尾气又让她犯恶心，情不自禁地蹲下身子，被程明和小黎拉起身子。
张彤饿着肚子，也没怎么补水，一路上流汗又干呕，渐渐腿软脱力，跟不上程明和小黎的步伐。
注意到这个细节的程明停下脚步，蹲下身子说道：“彤彤，要不我背你一段路吧？”
“这样真的好吗？”张彤瞄了一眼小黎问道。
“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倒下了，我们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你家，哥哥你可别趁机揩油啊，要抱在人家的大腿上。”
“知道啦！”
程明背起张彤，即便是大腿肉也相当柔软。
张彤搂紧程明的脖子，可不敢在中间留下空隙，也没有那个余力，胸部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夏衣很薄，午后的太阳依然毒辣，汗水浸湿衣裳，肌肤和衣服黏在一起，每走一步，胸部就摩擦一下，触感温热绵软。
张彤的胸部好像是隐藏形的，比想象中的要大。
回到川师校园，走进教职工小区，爬上楼，小姨就在门口候着他们。
“你们回来了啊，一路上辛苦了，看这样子没少遭罪吧。”
黎婉爱怜地摸了摸张彤的脸颊。
“这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本来是让她照顾你们的，结果却反过来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是表兄妹，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张彤先回屋里躺一会儿，程明和程黎则忙着打电话报平安。
静静说着她那边的近况，和任阿姨一起去乡下做思想工作，别说马车了，连条像样的路没有，脚底都起泡了。
张彤睡了一觉，再洗个澡，虽然没满血复活，但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晚饭的菜比较清淡，这也是考虑到了张彤晕车之后胃口不好。
唯一的问题就是张彤不敢与程明直视。
一对上视线就红着脸，偏过头去。
看到这一幕的小黎狠狠地踹了一脚程明。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小姨问道。
“明天早上。”
“这么急啊。”张彤吃惊地说道。
“嗯，来这边好多天了，我们也想家了，打算晚上就住在火车站旁边的酒店，不用赶车，也不怕睡过头。”
“你们不去花果旅馆住宿了吗？”
张彤失落地耸了耸肩膀。
“这么多天了，你的暑假作业一个字都没动吧？又想去花果旅馆那边看电视，别以为我不知道。”黎碗轻敲了下张彤的脑袋瓜子。
“诶……”
张彤把卷子带到乡下去，压根就没碰过，原封不动地带了回去，离开学没几天了，估计要加班加点写作业，真惨。
“小黎你的暑假作业怎么样了？”
“小怜写完不就等于我写完了。”
看来是一个字没动。
张彤将程明和小黎送到家门口。
“还好今年有你们陪我一起度过了一个不算太无聊的暑假，虽然妈妈陪着我回去也不错，但她处处管着我，监督我写作业，果然还是兄弟姐妹好，过年再见。”
“过年再见。”
“拜拜。”
刚走过楼梯转角，抱着熊猫布偶的小黎撞在程明的后背上，记仇地说道：“哥哥快背我，强烈要求亲妹妹和表妹一个待遇。”
“你这要我怎么背你啊？背熊才差不多。”
“那就背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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