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离题万里    “老奴见过柳驸马。”    老太监对柳述颇为恭敬，在柳述面前低眉顺目，显然是因为柳述是驸马的缘故，至于驸马都尉这个头衔比起柳述的兵部尚书来说，差得不是一丁半点。    “陆总管。”    柳述点点头，目光落在沈寒的身上。    “见过柳尚书。”    沈寒立即向柳述行礼。    “沈三郎，听你阿爷说你去大兴县学念书了，感觉怎么样？”    柳述呵呵一笑，“今天若不是皇帝陛下召见，也不会打扰你读书了。”    “我很喜欢大兴县学，那里环境很好，博士助教们都挺好。”    沈寒笑了笑，说话有些颤栗，当然，这是故意装出来的，要不然的话，一介白身跟兵部尚书，还有大内宦官同坐一车这也太淡定了。    “别紧张，一会儿会有宫里头的人教你礼仪，陛下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好了。”    柳述笑了，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不再说话。    马车停了下来，马上就有人过来领着沈寒进了宫城，搜身，沐浴，换了一身白色的平民衣服，接着又来了两个老宦官简单地教导了沈寒一番见皇帝的礼仪之类的。    这一摊折腾下来都快到饭点了，一直都没有人给沈寒送碗水来。    当然了，杨坚是皇帝每天说日理万机并不为过，不可能迁就他一个小白丁的时间，沈寒就靠在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偏殿墙壁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沈寒一个激灵醒了，睁开眼就看见那个陆总管站在大殿的门口。    “沈三郎，陛下召见了。”    “来了，来了。”    沈寒伸了个懒腰，快步走向陆总管。    “沈三郎，陛下已经很累了，陛下问你什么问题，你就简明扼要地回答……”    陆总管一边走，一边交代起来。    沈寒很意外，杨坚接见的地方居然是大兴殿的偏殿，大兴殿是隋朝的朝会大殿，杨坚每天接见五品以上官员的地方。    当然，这会儿早朝早就已经完了，想来是杨坚在偏殿处理事情也懒得换地方了。    “大兴县学生沈寒拜见皇帝陛下。”    一进偏殿，沈寒就迫不及待地跪了下去，没有必要为了看一眼杨坚的样子是不是跟历史书上一样冒风险。    “哦，你就是那个最近名声极大的风流才子，天下才一石沈三郎独占九斗的沈寒？”    一个有些疲倦的声音响起，“抬起头看着我。”    沈寒一愣，皇帝不是自称朕的嘛，虽然这是在非公开场合，但是，老子可不是你的亲信，只是一个县学的学生而已。    “沈三郎，陛下问你话呢！”    一边的陆总管厉声喝道。    “行了，行了，别吓着小郎君。”    杨坚哈哈一笑，“沈三郎，别怕，抬起头看着朕。”    得了，这一下又变成自称朕了，沈寒有些头疼索性不去考究这么多了，这会儿自己可不是历史系学生，一个应对不好那是要掉脑袋的。    “回陛下，我就是沈寒。”    沈寒抬起头，有些意外，杨坚比历史书上看到的画像要好看一些，嘴里同时说道，“要说风流才子，我也勉强认下了。不过，要说什么天下才一石，沈三郎独占九斗，我就不敢认呀，没那个本事。”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    听沈寒说得俏皮，杨坚笑了，端起一边的参汤碗喝了一口，看着沈寒，“据说现在人都叫你沈九斗呀，说你的才华曹植曹子健都比不上，所以，你的才华比曹子健多一斗。”    看着杨坚喝参汤，嗅着这香味，沈寒顿时就感觉到口干舌燥，一上午到现在水都没喝一口呢。    “回陛下，虽然作诗我自认还可以，但是要说独占九斗才就不敢了。毕竟，诗文乃是小道尔，治国安邦平天下那才是真正的大才。”    沈寒吞了口唾沫，要不然趁势在杨坚面前讨碗酒喝呢，毕竟，口渴得实在受不了啦。    “好，好，好！”    杨坚拍案大笑，“好一个诗文乃是小道，沈三郎，今日你若在五步之内给我作诗一首，我重重有赏。”    听到这话，沈寒傻眼了，奶奶的，不是说好的来指证杨玄感私自回京的嘛，怎么变成考校老子的才华了。    这分明就是跑题了啊。    不过，重重有赏倒是个好东西，堂堂皇帝总不能太小气吧。    “陛下，三郎有个不良嗜好无酒不欢，如果是有酒在手就能做出一首名垂千古的名篇。”    沈寒都这胆子提出要求。    果然，杨坚吃了一惊，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一拍桌子，向陆总管挥挥手，“去，去，取两坛美酒来，今日我倒是要看一看风流才子沈三郎是怎么作诗的。”    美酒很快就送了上来，沈寒一张拍开封泥，果然修道一股淡淡的酒香，这会儿正口渴得厉害呢，仰起脖子就将一坛酒喝了个精光。    杨坚看呆了，正要感叹一声这小子的海量，却听到他说话了，“陛下，请于五步之内设置好桌子，让我为陛下献上一副草书。”    “哦，你还练过草书，好，好。。”    杨坚有些意外，他知道沈三郎写得一手好字，却没人说他还会写草书。    学书法的人，不模拟一下张旭的狂草，那都不叫正经书法爱好者，沈寒知道自己的宋体字写得好，但是，杨坚是皇帝呀，自然会更钟意不走寻常路的草书了。    好在当年临摹过很多次张旭的狂草。    书桌布置好了，大殿里的人一个个都盯着沈寒，想看这个已经喝了一坛酒的家伙怎么作诗了。    随手将手里的空酒坛一扔，沈寒抓起第二坛，一张拍开封泥，仰起脖子就灌，一边走一边喝，走到桌前酒坛已经空了。    这会儿沈寒也有了三分微醺之意，将空酒坛一扔，提笔蘸了蘸墨汁，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陆总管走过来想读给皇帝听，不过，看了一眼就退了下去，没办法，他就认识一个进字！    “将进酒，陛下，我给你作一首乐府诗。”    写完名字，沈寒看了一眼杨坚，然后继续奋笔疾书，一边写一边大声朗读起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陈夫子，如晦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    杨坚大喝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f＼t＼n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