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时也，命也“反击是肯定要反击的，不能任由他们这么抹黑我呀。”沈寒笑了笑，双手一抖缰绳，“别的也就算了，他们这么放肆地污蔑我会影响到我家书肆的生意呢。你知道我是家里的庶子，将来家产没有我的份，这点钱可是我以后安身立本的本钱了。”“你坏我名声无所谓，但是，你坏我的生意断我的财路，那就不行了！”杜如晦闻言一愣，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么严重的问题，沈寒居然只想到财货方面的事情！罢了，这也是沈三郎的独到之处吧。这也说明了沈三郎的心里已经有了反击之策。“对了，老杜，我准备搞个钱庄生意，你有没有兴趣来插一脚？”沈寒有心拉杜如晦一把，这家伙的家里条件也不好，就给他一个发财的机会，将来真要打得了天下，这财政方面的事情就交给他了。“九斗，你有心了，我还是安安稳稳地在县学混日子吧。”杜如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沈寒。罢了，罢了，那就只能去找另外一个人来合伙了，否则的话，钱庄这么大的生意自己一个人独吞，那是肯定要出事的。必须要拉一个非常有份量的朝廷重臣进来才行，这样，一旦有人找茬的话，合作伙伴就能出面搞定。一念及此，沈寒的脑袋里就闪过一个身影。赶到县学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陈彬看到沈寒出现，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沈寒回到宿舍，没有收拾书本去上课，而是收拾了一番，径直去后院找陈彬。“博士，你的消息很灵通的，应该知道我跟我阿爷闹翻了，我搬到了弘化里。所以，这一个月我都没有心情来念书，至于为什么博士应该很清楚的。”沈寒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当然是当成饭前汤喝的。“九斗，这就认输了？”陈彬叹了口气，掉头看向窗外，“你的才华没人敢否认，问题是你太年轻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你这棵木还如此稚嫩，如何经得起狂风的摧残呢？”“我本来是想好心让那些底层百姓有个希望，让他们明白没有所谓的博士，大儒的指点，他们也能够明事理，懂是非，能够按照圣人的指点去念书，去生活，去做人。”沈寒阴沉着脸，“我也知道这篇文章一问世，就坏了某些人的财路，但是，得罪一小部分人，和有利于天下人大多数人，我不觉得自己有做错！”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博士，你坚持让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就已经考虑过这种情况的出现，不过，我还是写出来了。”“大不了，我沈三郎不走仕途，专心去做我的书商，然后我自己刊印我自己的书，什么儒经，六艺等等之类的，我一本不拉地都释义一遍。反正我也不缺这点钱，说不定”“你，你，你……”陈彬一愣，他最担心的情况可能会出现了，沈寒的九斗书肆如今名传天下，然若沈寒把这些书都翻译好刊印出来，全天下没钱的底层读书人都会成为沈寒的弟子！这么一来，就等于沈寒彻底跟文坛撕破脸皮，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博士，这一个月我就不来县学了，你要将我赶出去也随你吧。”沈寒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放边碗站起身，“对了，也该采制秋茶了，我一直都想自己来亲手采制一炉茶叶的，这下总算是有时间了。”说罢，大步走了出去。“记得月底回来参加考试。”陈彬叹了口气，看着沈寒的背影，大声提醒道。“九斗，今日怎么不来上课？”沈寒回到宿舍，正在收拾东西，助教谢魁来了，“你不来上课，也没人跟我正论，这课上得好生无趣。”“谢助教，我可能要暂时离开一阵子了。”沈寒给谢魁倒了杯水，“你知道原因的。”“九斗，其实我是真支持你那篇文章的，句读读书法必是功劳在千秋之后。”谢魁喝了口水，“我叔父其实也很喜欢你这个办法，不过，他在国子学人微言轻，主要是你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我知道，从写出这篇文章之后，我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的。无妨，为了天下无数底层百姓，为了让寒门子弟有出头的机会，有些事情总该要有人去做的。”沈寒感叹一声，“时也，命也！”谢魁默然了，他相信沈寒这一番话是发自内心的，以沈寒目前的名声来说，只要等上几个月通过考试就能进入吏部选官了，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篇文章来得罪文坛大佬们。再说了，为了底层百姓子弟有个出头的希望，而得罪那些大人物，对沈寒本身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啊，没有人会给他钱，穷苦百姓的感激最是廉价！“九斗，我替天下底层百姓谢谢你。”谢魁整理一番仪容，肃然行了一个大礼。“谢助教，客气了，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沈寒换了一礼，迅速收拾好了东西，提起箱子就大步走了出去。既然战争已经开始了，那就不要留在大兴县学了，别给这里添乱了，博士虽然私心不少，来历神秘，总算是个不错的人。还有杜如晦，还有张虎等等，留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环境吧。“走了，他居然真的走了！”陈彬阴沉着脸，回头看了一眼隐藏在阴影里的身影，“郑五，都怪你，就是你的馊主意，现在好了，这么好一个人才就要被灭杀了。”“妇人之仁！”郑凤炽的冷笑声响起，“倘若不这么逼一逼他，你觉得要将这小子收入门中，有可能吗？”“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沈三郎会愿意加入秘门？”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放心吧，这小子死不了，昨天长孙晟在西市跟这小子在胡姬酒肆吃酒跳舞，好不快活！”“我担心的是，我们绞尽脑汁弄出来的局面，会被别人给捡了便宜去啊。”＼f＼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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