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识时务者为俊杰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杨昭就没有兴趣再在秦家逗留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郑重其事地交代了秦寒几句，意思自然是别老闲着，想偷懒，该想一想科举命题的事情。“大王，我想一想命题没问题，可我得有圣旨到才行呀。”秦寒两手一摊，“要不然的话，被御史逮着我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快了，应该快了吧。”杨昭笑了，“去年是七月的科举考试嘛，今年因为科举考试有变革，时间上要么提前，要么就往后推了。”“不过，九斗你要去凉州上任，考虑到这个因素，估计要提前了。总之，你要做好准备吧，到时候被传召也能从容应对。”“谢大王提醒。”秦寒拱手行礼，杨昭作为晋王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够朋友了。“伯尼，你不跟我一起走？”杨昭看了一眼苏夔。“大王先走一步。”苏夔连忙收起书，“我阿爷还有点事情要交代九斗。”“那好，我先走了。”杨昭点点头，起身离开。送走了杨昭，苏夔抬头看了一眼秦寒，“九斗，晚上去家里吃饭吧，阿爷想你这郎子陪他饮酒啦。”“那干脆现在我就跟你一起去吧，顺道把我老婆接回来，哪有去娘家一去就是几天都舍不得回来了。伯尼，你等我一会，我去跟阿娘打个招呼。”秦寒摇头感叹一声。“伯尼，是不是你阿爷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跟阿娘打了招呼，秦寒登上了苏夔的马车，看来不仅仅是老丈人有话要交代，就是苏夔这大舅子也有话要跟自己说呀。“阿爷要说什么我不知道。”苏夔摇摇头，“不过，我觉得多半是给你说去凉州的事情。我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你不是安排人把那两个蠢贼送到大兴县衙去了嘛，你知道郎茂问出什么了吗？”“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秦寒叹息一声，“我家的银库固若金汤，就这样的蠢贼再来两百个都挖不开我家的银库，何况大兴县衙的捕手难道是死人，我家的护院难道是吃干饭的？”“明知道这样做是徒劳的，他们却依然派了这样两个蠢贼来，不就是警告我的意思嘛，如果我再不知趣，来的就不是两个蠢贼了。”“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苏夔叹了口气，“不过，有些事情你是迟早要知道的。那两个蠢贼是杨玄感招来的，他们已经在大兴县衙招供了。”“跟我预料的差不多。”秦寒点点头，“不过，这并不能说明就只有关陇士族对我有意见了，山东士族呢，河东高门呢？”苏夔一愣，摇摇头不再说话，实在是找不到安慰的话语了，不过，这跟科举有关的私情秦寒就是想推脱也不可能了，因为皇帝要找人背黑锅。而这个人就是秦寒。“那你准备怎么办？”苏夔也觉得很棘手啊，一边是士族高门的威胁，一边是皇帝的命令，还真是左右为难。“你说我能怎么办呢？”秦寒叹了口气，“伯尼，要不然你觉得晋王为什么要安排侍卫来保护银库，没有皇帝的许可，他能这么做吗？”苏夔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寒，他还真没往这上面想，只当是晋王担心他的钱不安全，才决定派遣侍卫来秦家守卫银库。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样的原因呢。“伯尼，这京都还真的是越来越让人不爽了，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秦寒感叹一声。苏夔没有说话，京都大兴可是天下第一大雄城，全天下的人都想往京都跑，来这里讨生活，怎么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了？“伯尼，外舅进宫了？”秦寒摸了摸下巴，今天是新年之后第一天上朝，老丈人苏威是肯定要进宫见皇帝的，毕竟，科举考试的变革如此之大，作为尚书右仆射他是肯定是有自己的看法。“嗯，进宫了。”苏夔点点头，从木柜里拿出两个酒杯，然后摸出一坛酒拍开封泥，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九斗，你还没说你会怎么做呢，我知道你不是认输的性格，被人这么欺负到头上来了，怎么可能会不想报复回去？”“想呀，我当然想了。”秦寒点点头，端起酒杯一口喝了，“虽然这一次出手的是杨玄感，但是，背后却是全天下的士族高门。”“我还能跟天下所有的高门作对不成？”说到这里，秦寒的声音一顿，“别说是我了，就是皇帝也不可能跟士族高门作对，只会尽量跟士族高门虚与委蛇一番。”“难道你就这么默默地承受了？”苏夔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秦寒。“要不然还能怎么样？”秦寒摇摇头，抓起酒坛斟酒，“伯尼，告诉你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一定要记住，我们要做一个识时务者。”“在形势不利于我们的时候，要果断地放弃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保存自己为第一要务。”说到这里，秦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等敌人软弱了，疲倦了，然后再发出致命的一击，争取一战功成！”“识时务者为俊杰也？”苏夔愕然地瞪大眼睛，嘴里喃喃地念叨起来。“是的，要做一个识时务者。”秦寒微笑着点点头。到了苏家，苏七娘正跟家里人打跑胡子呢，在秦家的时候，基本上没时间玩，现在回了娘家她还不铆足劲地过瘾。当然，战果也很丰盛。这让秦寒有些哭笑不得，娘子们一个月才多少钱啊，这丫头掌控着秦家偌大的产业，这来娘家赢长辈们钱来了。苏威今天回来的有点早。“外舅，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寒暄了几句，秦寒笑道，“不会是奉命早下班吧？”“下搬？”苏威闻言一愣，抬起头看着秦寒。“就是下值。”秦寒笑了笑，“皇帝给你派了任务吧，希望能多给我一点时间，别催的太紧了。还有，我不可能一个人躲在家里就能干好的。”“放心，皇帝说了，让你领着国子学的人干。”苏威笑了，“他也说了，你别想着拖时间，科举考试提前到六月，五月底这个事儿就要完成，六月你就必须出发。”“不是吧，这也太赶时间了吧。”秦寒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不错了，四个月的时间还不够你折腾的？”苏威呵呵一笑，“还有，今天皇帝把杨素叫过去骂了一顿，也算是帮你出了一口气。”“是呀，还真是皇恩浩荡呢。”秦寒嘴唇一撇，很不屑地哼了一声，杨素手握军政大权，在朝野威望极高，杨坚不可能为了自己就斥责杨素一顿。更可能是杨坚借着这个机会在敲打杨素，让杨素知道科举变革是他这个皇帝必须要办的事情，杨素要么选择支持士族高门增加权力，要么支持皇帝从士族高门手里夺回权力，没有第二个选择。＼f＼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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