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为赵东洲斟来一杯茶,笑颜笑语:“不想两颗大珍珠,也可以闹得我们赵断事官耿耿于怀,来,您先喝杯茶,消消火。”
老同学张惠在场,所以沈弘也不讲究避讳与赵东洲的师生之情,而可以显示上下级的恭敬了。
“珍珠?”赵东洲一个激灵。
沈弘点头道:“是呀,也是当初被误会关押之时,偶然听人提起,才知道那种珍珠名叫东珠的。”
张惠好奇道:“莫非你见过?”
沈弘不无自豪:“当初追着你家王子,又手擒贼人,怎么会不得见?倒是碗口那么大的珍珠,真开了眼,那贼人要偷窃,也不是没有缘由了呢。”
沈弘的津津乐道,谁知竟成了赵东洲的心乱如麻。
成吉思汗的那两颗绝世东珠,班师途中遗失,还大动干戈让各地的线探暗中寻访过,但终究无果。难道,是拖雷捣的鬼?
此时,有人在门外问侍卫道:“新断事官在里边吗?”
侍卫道:“在里边,你找他?”
“王子任命我为新断事官的亲随护卫,且已与断事官知会过。”
“原来是这样,断事官也同我们打过招呼,你径直进去吧!”
那人刚走到帐门口,掀起帘子一边,忽觉不对劲,便放下帘子退了回来。
“怎么?”门外站岗的侍卫奇怪。
那人和气道:“还是你为我通传吧!”
“人家断事官都不求通报,你倒是——”
那人憨笑:“总归是第一次见面,随便不得,闲话少说,你快为我通报。”
侍卫扭头正准备通报,没想帐帘自己掀起来了。
一个身着枣红色直裰,束发戴冠,利落却又不乏威严之气。
就在来人发愣之时,赵东洲自己打量面前这个大方又不失礼数的男子。
只见来人皂色长靴净净无尘,身穿虎纹鸦青长袍,束缃色腰线,一双眸子坦荡自若,一对剑眉坚毅非凡。
好一个男子,虽着蒙古服饰,却不知何处得来一副汉家儿郎之态。
若非王子有言,选了一名蔑儿乞部的男子给自己做助手,自己只认他是居于草原的汉人了。
“你是?”赵东洲明知故问。
男子行礼:“我叫阔阔,原是忽必烈王子的近侍,现由王子调来给断事官做助手。”
同为忽必烈幕僚的张惠点头道:“说是近侍,不如说是从小到大的朋友,王子待先生不薄,将阔阔这样得力的人前来协助您。”
协助还是监视,谁又能说清?赵东洲客气对阔阔道:“已经等你有一会了,我刚来这里,很多事情不甚明了,也正需要你来帮忙呢,可有兴趣到处走走,带我熟悉熟悉王妃的驻地?”
阔阔谦虚道:“求之不得。”
“不知你擅长些什么?”
“文书和骑射,略通皮毛。”
“汉文懂吗?”
阔阔有些不好意思得看了看张惠,转而回答:“因为是王子的近侍,也跟着王子同张惠学过一些皮毛,字能认得一些,但还有好些字不会写。”
赵东洲去看张惠的表情,又朝阔阔笑道:“还真是个坦诚的人哪。”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王子才将我安排到断事官身边的?”阔阔自嘲道。
赵东洲提请兴致:“何解?”
“断事官之事,不就是坦荡无私,是非分明么?”
赵东洲眼神光亮,内心告知自己,这个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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