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把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习惯了早上会有面包,习惯了会有奴隶进行服侍,而当这一切都被从手中夺走。”
“我们活了下来.......”
一个身高在186CM的蓝发NPC,这或许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如果说加上15岁、[英雄]、[魔法师]这些标签的话,那么这个NPC就注定不正常。
而且这里可是[白雪城]啊,这里可是最前线的战场!在这里的NPC就没有一个不重要的!
所有玩家都渴望在这里挖掘出更多,关于游戏背景的资料和情报!
而这位NPC,他就像是个孜孜不倦的陈述着故事,绝对不会停止喷涌的瀑布一样涌出着情报。
“我的名字是‘尤弥尔·埃克斯’,一个普通的北地居民罢了,这份普通直到半年前被打破了。”
“正在大远征中不断传回胜利消息的[先王]卷入了兽人内战,并且与兽人剑皇一同被杀死了...”
“内乱中的兽人王庭无法团结自己各个部落,而数百年来一直与人类为敌的极东王庭,也在此前[先王]的进军吃尽了苦头,而结果现在极东王庭的兽人们卷土重来了。”
“由于大远征的[英雄国]自身出动了九成的军团,而且出征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结果...北地被打了个触手不及。”
“正常来说[先王]的行为是冒进的,但是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的国内,难道是被愚蠢所控制了吗?”
“当然不是啊,因为这二十年来[先王]一直在胜利啊...”
“这二十多年来无一战败,每场战争都能给国内带来巨大的收益。”
“平定了雾之国的叛乱、持平了高山国的实力、让黄金国选择和平谈判、从东海国手中夺去贸易收益、多次击溃兽人们的大军...”
“即使是异族的潜入与偷袭,都无法给帝国带来真正的伤害,仿佛应当一直如此。”
“[绯红大帝]是无敌的,[绯红大帝]的唯一的,[绯红大帝]是人类的希望。”
“曾经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直到北地沦陷为止!”
“[先王]的死亡消息还是兽人们传播回来的,一开始大家都不愿意去相信。”
“并且认为很快就能将这群愚蠢的兽人击退,回到北地曾经的生活。”
“但实际情况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糟糕,一度被击溃的极东王庭集结了自己所有下属部落的力量,一鼓作气占领了北地全境!”
“即使是[英雄国]团结一心想要夺回北地,在这风雪缥缈之地一旦入冬,那么情况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糟糕。”
玩家们静静的听着对方讲述着的故事,仿佛能置身其中体会那个时期。
虽然实际上玩家们真的能体验就是了,因为伴随着对方的回忆,玩家们进入了一个[副本],一个以对方的故事为蓝本的[副本]。
在这里众人看到了[尤弥尔·埃克斯]的过去,他...是一位奴隶主的儿子。
——————————
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
不管怎么逃都是没用的,名为现实的噩梦再也不会消失...
[妈妈:尤弥尔!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
[恶劣的声音:*兽人语*哦啊啊啊啊——]
战火当中母亲的话语不断回响着,鲜血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泼洒着大地。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他讨厌这一切,只不过是一群奴隶!只不过是一群败者!
尤弥尔的家庭是奴隶商人,从小他就看惯了名为奴隶的存在。
兽人的奴隶很危险,所以要给予铁血无情的惩罚。
人类的努力很疯狂,必须给予他们名为希望的曙光。
精灵的努力很糟糕,谁也无法理解它们到底在想什么。
[尤弥尔:为什么他们是奴隶呢,因为他们输了吗?]
[???:谁知道呢,或许是天生的低贱命吧。]
[尤弥尔:所有的奴隶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欸~当然了,圣殿可是允许奴隶贩卖的哦,这肯定也是[圣女]的意志!]
[尤弥尔:如果他们不想当奴隶怎么办?]
[???:哼!那就惩罚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直都是这样的,不管如何都是如此的...
有什么东西是不对的,有什么事情和自己料想的不同。
这一切过去的尤弥尔都不称知晓,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直到战争的到来!直到兽人的袭击!
家族的一切都顷刻间化为乌有,手中的奴隶无法用铁棒进行管控。
作为奴隶而死的命运,被所有奴隶所憎恨着,他们与兽人大军一同在城内捣乱。
明明那群兽人更危险不是吗,为什么他们宁可与兽人大军一同前进?
明明兽人也有奴隶,他们只是在换个主人而已...
这群卑鄙无耻的奴才,人果然只能靠自己。
如今落魄的尤弥尔憎恨着他们,毕竟在他们家族颠覆的时候,十成十的的奴隶都选择了和兽人一起行动。
要知道这里面仅仅只有两成是兽人奴隶的存在,而且长久以来和兽人奴隶一起生活的他们很清楚。
兽人本身的危险程度可不是开玩笑的,结果他们宁可和危险的怪物在一起时也要反抗自己...
而最让尤弥尔迷惑的事情,是兽人大军对反抗奴隶们的处理方法.....
尤弥尔想过无数种的情况,被顺势杀死、继续奴役、做成饲料。
然而?然而结果却出乎意料,兽人们解放奴隶们,但却对他们恶言相向表示下次遇到就直接杀死对方。
这太奇怪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有些奴隶甚至不愿意离去,就要跟随着兽人们一同。
简直就像是回到了一千年一样,回到了那个人类对兽人百依百顺的黑暗年代一样。
不管怎么说如今的尤弥尔还活着,他依靠自己五岁时觉醒的[英雄]力量,在兽人的进军中逃出来了。
只是身边早已再无亲友,只能孤身一人在这白茫的雪原中前行。
疲惫、恐惧、厌恶、烦恼、苦涩,诸多的情感混合到了一起,让人完全无法再进行过多的思考。
最终尤弥尔倒下了,在雪原之中没有一丝力气...
唯有在哪昏迷之前,看到眼前渺渺灯火。
而他最终醒来的时候,眼前看到的只是一边倒的屠杀战场景象...
并不单纯兽人在屠杀着人类,而且人类也在屠杀着兽人。
那位站在战场最前端的红发身影,仿佛是刀枪不入的超人一般,径直的杀穿了兽人的进军。
[绯红战姬/绯红疯狗·红之王][90级]
“兽人到底对北地做了什么?呵呵~答案是什么都没做哦~”
“战争!战争!战争!无论什么地方,无论什么地点,战争一直都在持续着。”
“知道吗?在兽人攻击北地的头四个月里,北地沦陷了八成的领土。”
“但是那个时候的兽人,却表现得格外的理性,他们没有屠杀平民也没有袭击城市。”
“我所居住的[冰海城]就是北地最大的城市了...”
“他们只是将北地的有生力量一个接一个的摧毁,然后夺下一座又一座的城池。”
“他们仿佛在模仿着[绯红圣殿]称之为[文明]的行为,明明只是一群模仿[绯红圣女]而耍剑的家伙,却显得那么狂妄自大。”
“但是不得不承认,当时的兽人们非常克制,它们仅仅只是出动了常规军事力量,要和[英雄国]一决高下而已。”
“当我在战场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被屠杀殆尽的兽人军队,以及只是有人受伤的英雄国士兵。”
“每位战场上的兽人都能以一敌八,用人海战术对付兽人非常困难。”
“但是[红之王]在那里!她的魔法防御下了兽人们的斩击。”
“上千人的先锋部队仅仅有两百多人受伤,无一人死亡。”
士兵的损失比想象中的要好,虽然说损伤掉两百多才将一个先锋部队的兽人打倒。
人类和兽人的体质差距,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讲述的。
人类唯一能作为底牌的只有[英雄]的存在,然而可惜的是[英雄国]如今正在经历一场剧痛...
[绯红大帝]的死亡带走了国内最精锐的九成兵团,国内的空荡环境让人后怕。
如今赶来北地的远征军,其中仅仅只有一成是经历过训练的退役老兵,剩下的都是这一两年时间里的预备役。
国内仅剩下一成的常备力量依旧需要保护其他的边境,这也导致了战斗的重压都压在了一群老兵的身上。
但是为了在战争中的利益损失降低,他们是不可能全部用老兵上的。
不管怎么说这场仗算是开了个好头,在[霜季]到来之前,尽可能的削减兽人的数量为好。
而现在真正让远征军头疼的,是北地的流民...
“不可思议的是,我被[英雄国]的士兵抓住了。”
“但是他们并没有把我当成人类的一员,仿佛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垃圾一样。”
“我原以为他们以为我是奴隶,我愤怒的斥责着他们的愚蠢,并且展示出自己的法术能力和身份。”
“但是...我也因此受到了殴打了攻击。”
“他们不是讨厌[奴隶],他们是讨厌创造[奴隶]的人,更讨厌名为[奴隶]的体系。”
“当时的[英雄国]面临着一场变革,要让[奴隶]全部回复自由身,而埃克斯家族则是最大的刺头...”
“没错~我所在的家族,以及整个北地...但是是反对废除奴隶制的核心,因为我们所以[奴隶]无法被彻底废弃。”
“父亲对皇室的愤怒,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因的。”
一无所有的他被一群人给带到了远征军的指挥室里。
他或许想过反抗,又或许想到过逃跑,但是在数量庞大的军队面前,他仅仅只能保护自己的能力显得一文不值。
但不管怎么说被人类抓住,也好过被那群兽人给抓住不是吗?
只是接下来还要遇到什么事情,被罚为奴隶还是说要直接处刑。
不知道...年仅十四岁的尤弥尔还不知道,他从来都不知道北地以外的世界,也不知道父母口中的祖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仅仅只是知道一年多前,[绯红大帝]在经过城市时那震撼天地的军团,在整齐的齐步迈进时给他心底留下的震撼。
活下去才是必要的,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是必须且重要的...
奴隶是人类的劣行,英雄国的士兵和将领们都是如此的认定。
虽然新兵们对于战场的理解很少,他们总是在美化战场甚至是浪漫化。
满脑子美化战争的他们,甚至连眼前的血腥死亡都余视无睹。
沉沦在战争荣誉的幻梦当中,唯有战死者才会明白,所谓的战争一点都不有趣。
但是他们未曾将奴隶看做其中的一部分,他们痛斥着抓捕奴隶的人,更痛斥这教条中的愚昧与无知。
而英雄国对于这趟收复失地,可谓是火力全开...
红灰双王进行领军,马库斯元帅与爱德华战帅进行指挥,[英雄议会]派来了顶尖的英雄们,甚至连紫水晶学院都援助了几位高级法师。
然而...长达半年的战争,最终是[英雄国]和[雾之国]的撤退而告终了。
理由?理由有很多,答案也会有很多,只是你相不相信而已...
因为红之王的火力全开,极东的三位剑圣与酋长一同出发,他们正面打击着英雄国的军队。
甚至还与红之王多次发生了交锋......
最后的结果便是现在看到的了,虽然说[红之王]对外宣称无事,但是兽人那边[酋长]死了,三剑圣回到极东去维持继承人之间的冲动秩序。
而他?一个曾经的奴隶贩子的孩子,则是在军队中服役了。
还要他再说点什么呢?比如说...[灰之王]的故事?
“姓名、年龄、住址——”
“尤弥尔·维特利、十四岁、住在冰海城。”
“为什么会在战场中心,而且这里距离冰海城可是有着13天路程的才对。”
“因为太累了就倒下了...父母和我说向南边逃,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原来如此...那么你是[英雄]吗?!”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什么都说不出口...
如同字面意思一般,什么都说不出口!
[英雄]如同字面意思一样,那代指着人类中的英雄,但同时也是具有特殊能力者的称呼。
尤弥尔的确是[英雄]没错,但是他却并不是英雄!
他没在英雄议会登记过能力,也没有将自己的力量用在帮助他人的身上。
因为他是奴隶商人的孩子,他从小到大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训练奴隶并且最终继承父亲的家业。
尤弥尔一家听到过风声,国家貌似要对‘奴隶’进行管控,要将这数百年来的特色产业废弃掉。
年纪轻轻的尤弥尔,不止一次听到父亲的抱怨,说是他又被英雄议会那边叫去会谈了。
父亲对于英雄议会的憎恶,伴随着那些言语让尤弥尔感同身受,他也对英雄议会产生着不满。
但是这一切本身,都不是英雄议会的决断,而是整个国家本身进行的运作决定。
废除所有奴隶,是英雄国数代君主不断努力而获得的机会,这本该在[绯红大帝]胜利归来的时候宣布。
只可惜大帝死在了兽人的内乱当中,如今的新王还要受到极东兽人的入侵。
紧张不安的尤弥尔沉默着,然而整个军帐却在不可思议的承受着这份沉默。
没有人提出任何的议论,因为在这里提问的人...是新一任的灰之王。
“我、我...我只是个普通的孩子,拼尽全力才从那些背叛的奴隶手中逃跑的!”
“奴隶...北地的奴隶买卖还没被彻底解决吗。”
“怎、怎么了?买卖奴隶有什么不行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工作吗,帝国数百年来可都是依靠奴隶贸易发财的啊!舍弃掉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就只是为了名声吗!我们的生存就没有必要了吗?奴隶就像是柴火一样的重要,没有他们的话就会被无情的冷风吞噬,这不一直是我们人类的生存守则吗!”
“.........”
尤弥尔因为恐惧而在叫喊着,然而眼前灰发少女只是沉默不语着。
而四周围原本在看戏的指挥层,一下子都背过了头,完全没看大帐的中心。
只有灰发少女独自一人,用着那晶莹剔透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
“那么、你想要体会奴隶的生活吗?”
“什——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是北地的居民!我享有国家法律的保护!绯红圣殿的教条,难道国家都忘记了吗!”
“这种时候又记得教条了?那么你是不是忘记了,教条只是让大家不能伤害同一祖国的人,因为大家都是一家人,名为国家的一份子。”
“怎么了...”
“我是灰之王哦~”
[灰之歌姬·罗妮·菲娅]
[灰之王]罗妮·菲娅...
这个称号尤弥尔不可能不熟悉,因为对方正是奴隶废除行动的一道标杆!
十多年前[雾之国]与[英雄国]发生的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人类两大国之间的战争造成的伤亡难以计数。
但是就此一役,[雾之国]彻底名存实亡,只是作为[英雄国]名义上的附庸,实际上的地方政府。
而罗妮·菲娅则是国家战败后的牺牲品,她被送到了[英雄国]作为战利品,成为了现任[红之王]的[私人奴隶]。
但在她‘居住’在英雄国期间,先是上代灰之王‘吐血’而亡,而后本应继承[雾之国]的其他继承人,因各种‘突发意外’而在短时间内失踪了。
唯有从小被便作为[质子]的她,成了[灰之王]唯一的继承人选...
由于缺少领导者的理由,[雾之国]将指挥权交到了[英雄国]手中。
并且[雾之国]的元老院也愿意以罗妮的生命安全为交易内容,陪同英雄国进行了长达十数年的大远征。
这些都是对外的亮堂话,作为奴隶商人之子的尤弥尔知道更多的事情。
帝国已经连续好几任皇帝打算废除奴隶制,但是都碍于各地的奴隶商人势力庞杂,贵族之间的关系网错综。
因此一直没有一个很好的开刀方向,而作为雾之国唯一继承人的罗妮·菲娅,却是[英雄国]皇室手中突然紧握的一张牌。
由于人类原初五国的重要性,[灰之王]是必须存在一位的,因此作为唯一的血脉继承人,罗妮·菲娅必然会成为[灰之王]。
但是一名王是另一位王的奴隶,这种事情违背[绯红圣殿]最初立下的誓约,所以必须基于对方非奴隶的身份。
因此第一位被正是废除了奴隶身份的人,将会是罗妮·菲娅,如今的灰之王!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皇室与贵族的博弈,[雾之国]在这场博弈中到底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那完全不知道尤弥尔可以知道的。
但是他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可以了,如果眼前的人是灰之王的话,那么军营当中另一位赤红色长发的女将军只会有一个相应的身份。
那位正是传说中的新任[红之王],因为战斗风格而被称之为[绯红战姬]的伊丽莎白·维多利亚...
“灰之王与我长谈了很久,半个月后我便回到了英雄国的本土当中。”
“我用仅存的下来的银行资金,稍微做了点生意,虽然不能在做和奴隶相关的工作了。”
“但是至今为止我非常感激[灰之王],她比任何人都理解[奴隶]的痛苦,但是她并不怨恨我们。”
“对她来说这不过是历史的前进必须经历的事情罢了...”
“而现在,也是时候让我报答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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