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就让爽夫人想起了自己在莱塔尼亚认识的一位朋友,她对自己说的是世界上只有一种人超脱,那就是理解到生活的痛苦和苦楚,却依旧欣然的接受和面对现实生活的人。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上次离开前对方开始写书来着,不知道她的书什么时候可以出版。
为什么要说这些?大概是人上年纪了都喜欢回忆过去吧,虽然至今为止爽夫人只有过去十多年的记忆罢了,并且有些时候的记忆还模糊了纤细的时间。
回忆里上次遭遇的大场面,还是在维多利亚的时候,皇家特工一起出入随行解决一件大案子。
只可惜比起那些缺乏现实感的事情,爽夫人更想过些普通人的生活,太过于超出现实的状况真的是会让人头疼的。辩证思考事物的真实性和非真实性,本来就是ta这脑子很难办到的事情了,更不用说那些基于现实有高于现实的故事了...
“掌柜的,这报纸上写的凶案看起来就跟电视里演的似的,有什么本地人才知道的具体细节吗。”
对重新进入阁楼房间的掌柜,爽夫人指了指报纸中的新闻问着。若是其他外地人,那么她肯定是随便糊弄两句,但是爽夫人身穿马褂的样子可太有大人物气质了,作为老一辈慧眼识人的老江湖,她第一时间就看出了爽夫人的不凡。
而且再说爽夫人出手阔绰,一个人就是五六人的消费水准,除了会一顿当两顿吃以外也算是贵客了。并且之前二人也是交谈甚欢,掌柜只感觉自己莫名的感觉眼前这人很是亲近,甚至自己还莫名的产生了信任感。
如果说有人都和自己的感觉一样,那么对方待在房间里独自一人就很合理了。ta若是待在一楼大厅之中,怕是店门外的队伍能排到河边去了。
“嘿、你怎么对这事感兴趣了?那家打北边来的瓦伊凡可不好惹,过盛的好奇心可是会引火上身的。”
“大概是因为我总是绕不过案件,以及那些离奇死亡的少女。”
爽夫人端着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在ta眼中所有人都是少女罢了,那怕是面前有点体态偏胖的中年掌柜,也不过是珠圆玉润的妙龄少女罢了。
只不过掌柜的是不会知道的,毕竟那异于常人的变态精神,只有和爽夫人熟识的人才能理解,那并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一种对精神极度折磨的痛苦。
“客人你若是想听,那我倒也能和你摆道摆道...”
眼看爽夫人对案件有如此雅兴,掌柜的也不好推迟什么。
怎么说也是那克(拉克森)家的事,她们做饮食业的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甚至和当家的好好地闲谈聊过,谁要是有消息的话就通报对方一声的。
而从掌柜口里爽夫人听到了更多案件的细节内容...
根据目击者圣城,最早是一位工人在山桥下发现的尸体,那现场可不要说的太详细,实在是恶心的大部分人都吃不下饭。那怕是一些老江湖,也对凶手的做派感到作呕。
首先是丽丝的脑袋当时吊在桥下挂着,而尸体各处则是散落在三山各处,甚至还在尸体边上贴着祭坛一样的帖子,周围还有着祭祀一样的各种祭品和蔬果。有人说则是哥伦比亚那边的源石技艺,是装神弄鬼的土著跑到大炎来报仇的。
但是尚蜀这边有多少外地人,尚蜀知府她们能不知道吗?所有外国人都被盘问过了,但是没任何人与奇怪的献祭仪式扯上关系。并且因为对哥伦比亚的巫术了解不深,尚蜀当地也没人清楚这是不是模仿犯罪,那些祭坛和祭品都只是障眼法。
“咱倒是认为,那个祭坛或许只是贴着好看的。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家毛小子喜欢耍帅,结果走火入魔模仿邪魔外道,导致做出如此残忍无情的恶行案件。”
“我看报纸上说凶器是一把钝器伐木斧啊?怎么还有分尸的桥段的...”
“第一斧砍的哪里咱不知道,但肯定是一斧头致命,之后再进行的分尸。”
爽夫人揉了揉自己的脑门,掌柜说的情报是报纸只字不提的。或许是怕影响不好,也可能是为了刺激犯人,甚至是有什么额外的计划,但至少这件事比上两天莫名其妙的毒杀、割喉、刺杀、爆炸来的合理的多。
上次的事情可是大案,怕是爽夫人解决完吴钩的时候回去龙门,案子都还没彻底搞清楚的。
“不过有这件大案在头顶,我的麻烦反而成小问题了。”
“客人您是遇到什么问题需要找官府解决的吗?”
“进城的时候过车检,我下来解决完登记事项,结果我在龙门买的新车就被人给偷了。不过是进了市区才被偷的,而且是进城登记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官府感觉在外国人面前很丢人,说是会全力在四十八小时内抓到偷车的贼。”
“哇、看来最近的强盗劫匪真是越来越猖獗了,大概是察觉到朝廷全力剿匪的决心了吧。毕竟谁都不想像是水路的水匪一样,直接被一位老天师带皇宫高手一锅端了的。”
“谁知道呢,反正只是一辆车而已,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再买一辆好了,大炎的牌照我出龙门的时候都已经办好了。而且在这段时间里,我还能去重操旧业,用另一种交通工具在尚蜀赶路。想知道吗?”
“客人说的是那种工具?您只要想说,咱随时听着。”
有这种看气氛的掌柜真不错,一会小费再送点好了,知道什么叫慧眼识人就是能得到好报酬。
“那我可就说了~我在拉特兰的工作结束后,就直接跟着维多利亚的车队赶到伦迪尼姆了,然后我在当地租了辆车,以前我去和贵族们看舞台剧的时候往往会租老式的敞篷车,特别是看大名鼎鼎的《王子复仇记》的时候。但是我需要从龙门赶到吴钩去,所以我租了台有冷气系统的长途越野车,不过那车刚出龙门没两天就出了点故障,我直接换了个新的水冷装置,当然有使用保险。”
“水冷装置,是空调那种?”
“现在都1093年了,这才感觉像是进入新时代的样子吗。我可以断定下个世纪,科技水准肯定还会爆发式增长的。到时候像是你餐厅里放着的大长柜,说不定能换成小巧玲珑,同时还让整栋楼都凉快的类型。”
爽夫人说的这倒是实话,回想起十多年前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车可没有今时今日这种感觉。想怎么踩油门就怎么踩油门,引擎近乎是静音的状态,窗外的风声不再让窗户发出哐哐哐的咆哮。两侧的景象就像是悄悄地从身边略过一样,这可是当年可是只有赛车比赛才能看到的光景。
只可惜全世界都在依靠源石技艺驱动机械,否则来点环保的无污染能量那是极好的。至于不用源石技艺的组织和势力,硬说就是世界观不同,明明都在一个世界却谁都感觉不出来。
“咳咳、好像跑题了...反正我就是签个字的时间,我的车就没了。知府那边对这件事很上心,对我连续表示了几次道歉,甚至和我说如果找不回来就免费送一辆给我了。不过现在去吴钩那边闹天灾的,我也真好不急可以等一个星期的时间来解决案子。”
顺带一提ta签字的时候是在衙役的面前,换言之就是警察或者说交警,也不知道没注意到偷车的那个倒霉蛋有没有被扣工资。
“我记得我的车就停在边上,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不过偷车的给我留了个礼物,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也是我重拾老技的原因~”
“你是指...你停在客房里的单车?”
“没错~就在我签字画押的时候,有人把我那辆新买的越野车,给升级成了健身单车。这简直就是绝活,我当时还在想这是什么当地的特殊习俗之类的吗。”
“不、尚蜀没有这种习俗,应该是哪个脑子一热的年轻人直接动歪脑筋了吧。不过,你说的登记资料的地方,该不会是距离城区二十多公里外的关口吧?发生这种事官府的人应该也是接送你进来的吧。”
“准确来说发现偷车之后,那个衙役就开着车去追了,只留下我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一开始确实有点难适应,毕竟我很久没骑过车了,但是骑了十公里之后我就重新掌握诀窍了。并且在进城之后遇到一位船夫,对方和我说知府那边知道情况,专程找人来接我的,结果没想到我先一步骑乘赶回来了。”
“现在可是大夏天啊,即使是在尚蜀的阴凉溪流边也会热的,外面的旅客大多数可都带着伞。您就这么在偏僻地区骑车二十多公里,赶回到城区方向...小心可不要热中暑了啊。”
“没关系,反正当做锻炼就好了。”
看着窗户外燥热的空气和炙热的阳光,爽夫人回想起自己在高速冲刷的海浪中游泳的经历,虽然还没能做到无呼吸深潜半小时的地步,但好歹和瓦伊凡一样憋气个十五分钟不带气喘的。
而现在的自己,应当好好体会体会尚蜀的风景才对啊。
尚蜀的茶文化和这里的山峰一样出奇,而且吃的方面也非常不错。
虽然说对于不能吃辣的人来说,这里好像有点太过于刺激了。
但至少在爽夫人看来这的伙食还不错,上次吃到这么辣的东西还是在上次,好像当时身边跟着的一位拉特兰的修士来着?貌似是在维多利亚,虽然不太清楚那位菲林修士是做什么的,貌似是在做一位外科医生来着,反正自己和对方一起去吃饭。
结果碰巧遇到了个云游的玻利瓦尔厨师,对方做的菜那是真的辣,而且是非常纯粹的酸辣感,对方说是从家乡那边拿来的土特产。就结果而言ta和那位菲林修士,双方都是一脸平静的吃完了饭,然后一脸平静的在厕所呆了半个小时。
不过尚蜀这里能自由调整辣度,甚至还有其他的调配作料,对于爽夫人来说麻辣是ta最喜欢的感觉,其次是甜辣和酸辣,至于纯辣还是算了吧。只有在不得不在外面吃饭应酬的时候,和别人互相折磨对方的胃才会吃。
哦对了~差点忘记介绍了,ta现在正在酒店最高级的客房里。
虽然和龙门那种最高级的酒店没得比,但也算得上是古色古香,而且装潢非常优秀木地板和窗框都打了蜡的。房间很大还是双人床,甚至配套私人卫浴,可想而知这套房间是专程全新做的,一天的费用也不贵,还不到龙门那边一晚的五分之一价格。
虽然龙门那边的价格是友情价,但也看得出来这家酒楼的格局并不小。
单纯和掌柜的交谈的那段时间里,对方手上的老茧和指关节的磨损,甚至是身体行动的轻盈感,来自于操使算盘时的迅捷都说明对方是个练家子的事实。再从识人的目光,见识的宽敞,还有关于体能方面的常识来判断,对方以前也是个远距离型选手。
不过对应该也是这几年的时间刚退下来的,或许是金盘洗手又或许是隐姓埋名。
其实刚刚和掌柜的谈话间爽夫人撒了个谎,ta的车其实已经找回来了,那个偷车的着实是个脑子一热的年轻人,就是但是有点小情绪就直接抢了车兜风去了。结果跟着对方的衙役报告消息之后,当场和其他同事进行了一波两面包夹芝士。
车如今就在知府那边停着呢,想要拿的话随时都可以拿,只是太早拿没啥意义。而且看那位知府大人的表情,总感觉是皇上那边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了,对方怕是想要设下鸿门宴也要逮住爽夫人的态度,隔着一条江水都能闻得到。
总言之爽夫人如今的方法就一个字——拖!
哪天对方忍不住准备先动手了,那么爽夫人就直接化身飞贼带走钥匙把车开走了。反正那车本来就是自己的,其次自己身上的悬赏都已经到债多不压身的地步了。对方想要和自己开战,那就做好以一城为基地,全城的士兵严阵以待的架势对付自己吧。
什么?狩猎用镇静剂!那种东西是没有纯度的!就算是从乌萨斯和东国冒出来个,以前自己年轻时犯下的错误!那都比什么鬼镇静剂要可靠得多!
咳咳、扯远了先不说了啊,总言之在有自己明知道车就在知府,但是自己可以不去拿的操作情况下。是否能把那件和斧头有关的凶案一起串联起来呢?或许凶手也是完成了什么,都是没有继续去执行之类的...
当然这不过是猜测罢了,在没有相应的证据之前,猜测是不会变成事实的。
但是嘛...ta还是在知府那边听到了些许不太好的风声,在龙门所遇到的的[山田组·堂岛之蛇]不过是借助名字的骗子,而之后的旅社凶案中死者却也有自称[堂岛之蛇]的记录。
爽夫人原本以为这是什么大人物的称谓,却之前偷听知府的消息得知,最近大炎的十九座大城中都有关于[堂岛之蛇]的消息。与其说是某个人,倒不如说像是一个流窜作案的团伙组织...
甚至其中还涉及到一些药物违禁品,以及人口走私之类的案件,而这一切的走私源头都在龙门那边,而目前南方出现该药物的指数成直线上升,所以才引发了这次的皇上微服私访。而这款特殊的药物违禁品,从字面上来看好像是拉特兰的东西一样...
违禁品的名字是【圣水】,当然并不是拉特兰那边教宗给弄的玩意,而是违禁品的名字冠以了个神圣的名字,而这个名字想要换成啥都可以。就像是如果有人把药物的名字命名为【爽夫人】,那么爽夫人也就只能打官司到天荒地老,而最终结局往往是ta被判失败。
官府那边怀疑,克家的外孙女的死和违禁品有关,虽然爽夫人完全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关系。但是有着充足信息的官方说是有关系,那么就当成是有关系就好。反正爽夫人又不是来查案的,ta只是来度假的。
再怎么说死者是地头蛇家的孙女,只有不过脑子有病的家伙才会阎王蹲茅坑划刀子。
其实这个时候可以找点知道这件事的山野精怪问问话,只可惜这个世界的世界观不允许,就算爽夫人召出来它们,它们也不可能给出正确答案的。不过要是问当地的超自然力量,那么还是有可能发生的。
但前提是要先入梦,当然那怕是白日梦都可以,甚至只是闭眼一瞬间都可以。
只是能不能连接上还要看缘分之类的事情,但好在的是缘分这东西,从爽夫人醒来发现自己在皇宫中,并且还是当朝太傅的师傅开始,就从来都没有缺乏过。
眼睛一闭一睁眼前的景象就变了,不再是那酒家的客房景象,反而是群山之巅烟雾弥漫,唯有一刻孤松迎客,且有凉亭一座立于山头的景象。庭中唯有一蓝一黑两道身影,蓝方手持白棋喝酒作诗,而黑方或实或虚犹如海市蜃楼一般。
一旬、两旬、三旬...双方的棋子在十九道线中厮杀不断,最终以黑方略胜一筹而告终。
只可惜黑方的棋手并不怎么样,那影子摆明不是它自己的身体,不仅如此看样子还是十多年以后的身体,如今却被数十年前的影子掌控并且操作。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的棋局少说也有四十多年的历史,是在此之前更久远的过去发生的事。
棋局双方在过去,黑方的棋手在还未来,而爽夫人却在现在看到了这一切。
那么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用问也不用答,这里只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也不知是棋手梦到了ta,还是ta梦到了棋手的样子。之间那青蓝色的身影和未来的某人身体说了句话,随后那黑影便化作烟尘烟消云散。
同时对方对酒当歌看着庭外的夕阳景色流连忘返,毕竟低头看去那便是万家灯火的繁荣景象,再往远去看去更是这片大炎土地繁荣昌盛的证明。
“这梦怎么有这么多客人,就连它都被吓得不敢造作了。”
“梦就是梦,但也要看是谁的梦。那妄图苏醒的旧日之梦,在今日之人面前不过是记录的文字罢了。倒是你是否确定自身逍遥之所安定?可不要一个不小心,快活快活的就跑到‘真龙’的时代去了。”
“你还真是依旧那么的伶牙俐齿,明明是丢了记忆的样子,哦不对~那对你来说也已经过去很久了才对。”
“对你来说是昨天...哦不对~是未来的事情就是了,至少我跑出大炎的时候和你第一次见面,你却说我们之间见过无数次了。我当初还不明白,直到我在迦勒底遇到了那些事情之后,我才终于明白我和你的孽缘还真是斩不断啊。”
“斩不断就放任不管呗,反正只是醉酒入梦罢了,醒来便是新的景象,没啥好怀念的。要说感觉那可都化作诗篇写下来了哦,包括你那次与我在梦中的狂野交欢,只可惜那般刚出却不能在现实中之中体会。”
“那就把诗删了吧,当啥事都没有发生过。”
“还真是无情,我还以为这些年你至少会怀念下感情。难道是在外面留情太多,被别的女人给吓怕了不成?”
“确实、我已经对爱情过敏了。”
虽然很想回呛过去,但可惜的是爽夫人没有和对方继续激气的理由了。
之前在皇上和那群朝廷的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力量和愤怒,那是为了防止她们继续找自己的麻烦,有些事情太久没发生伤疤好了就容易让人忘记痛了。
可是面前的蓝发女性可不一样,时间和空间对对方来说就是个储存点,而且并不是连续关系的存在。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才是对方和自己的第一次见面也说不定。
“世道真是变了啊,貌似看到了年和夕的影子,再过不久她们就回来了吧。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找过我了,只有我亲自下山去买酒的时候才能看到几个活人。”
“你口中的不久大概要再等个十年吧,而且绝大多数人只能看到远方的东西,却看不到就在自己身边的东西。在那场天灾之后这缺少的山峰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变成了都市传说一样的东西了,在它重新出世之前都不过是流言蜚语罢了。不~或许他们就是在假装视而不见...”
“你想说这是文明社会的常见现象?说实话迦勒底的旅途,即使是今时今日我依旧会时常想起,就像是在玉门时那黄沙遍天的压抑感,那份超越时代与世界的伟业,你还真是能在失忆状态下轻松解决。毕竟自从学会了‘文明’之后,这片大地却不断在与这个词远去。”
“远去?远去什么,这不是挺先进的嘛。”
“哈哈哈哈~看来你比我醉的还要离谱,明知道答案却视若不见...未来会变得更好吗?至于我,那就继续当成是历史的残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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