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紫月佯装生气，但她话说出来却有种在撒娇的软绵绵的味道。
因为她没力气大声说话。
“我这人喜欢说实话，安慰太假了。”
“好听的都是谎言。”
林谦淡淡地说着。
“多混一天是一天，有句话怎么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
“说是这么说。”
姜紫月重新躺了下去，她翻了个身子，侧躺在床上，看着旁边的林谦。
看了一会儿，她忽然问了一句看起来很莫名其妙的话。
“林谦，这几天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胆子挺大啊，一般女孩子说这种话都会脸红羞涩好半天，你倒是直接说出来了。”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不要小看将死之人的勇气，你快回答我！”
“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姜紫月苍白的小脸上马上来了精神。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当然是真话，谁要听假惺惺的谎言？”
“额...姜紫月，其实...我喜欢过你...”
“的钱。”
“......”
姜紫月只觉得血压又上来了。
我就不应该听真话的！
要是身体好，一定要揍他！用力揍他！
“你是要气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遗产吗？”
“居然被你发现了。”
林谦捂着眼睛摇摇头：“我撒谎的技术果然太差。”
“你的遗产我已经继承了，剩下的就差气死你了。”
“我可以揍你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连床都下不了。”
“.......”
不行，一定要报复回来！
姜紫月觉得自己如果就这么被气死了，绝对是死不瞑目。
想了半天，办法没想出来不说，倒是尿急了。
尿急...
“.......”
一个坏点子出现在了姜紫月的脑袋里。
“林谦，我想上洗手间。”
“大的还是小的。”
“小的。”
“尿壶在这，我抱你下床。”
“不，我要去厕所，我不喜欢用那个东西。”姜紫月举着双手，嘟囔道。
“坐马桶上你还起得来吗？”林谦翻了个白眼。
“起不来啊，你可以抱着我让我上厕所。”姜紫月更来劲了。
林谦翻白眼的动作在她看来格外的可爱。
“多大个人了，还要抱着上厕所，你是三岁小孩吗？你是个女孩子，心里要有点数。”
林谦不是很乐意：“姜紫月，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尿壶里。”
“我还有一个选择，尿床上。”
“摆烂了是吧？”
“没错！”
姜紫月撅着小嘴说道：“而且壶那么矮，我要蹲下去才行。”
“我蹲不了。”
“要不你让我坐你身上，你拿着壶，然后我尿壶里。”
“.......”
林谦脑补了一下场景，实在是...
不忍直视。
而且这样自己不就成了一个人形马桶？
“我还是叫护士来，让她给你插根尿管吧。”
“那我就尿床上了。”
“.......”
“你真是个天才。”
林谦懒得说太多废话，直接把姜紫月抱了起来，朝厕所走了过去。
“承蒙夸奖。”
胜利的喜悦让姜紫月眼睛都笑弯了。
林谦，这次是我赢了！
“搞快点，尿完了叫我。”
将姜紫月放在马桶上后，林谦下意识就想走出厕所。
但是姜紫月拽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你得扶着我。”
“扶着你没问题，不过我看着你你能尿出来吗？”
“能啊，林谦你...应该没见过女孩子尿尿吧？我可以让你看。”
“......”
“拉倒吧，谁想看你尿尿。”林谦背过身，任由姜紫月靠在他的后背上。
小溪流水般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纸巾。”
林谦四下找了找，从旁边架子上找出了一小块消过毒的一次性湿毛巾。
“用这个。”
等姜紫月擦干净后，林谦又将她抱回到了病床上。
“林谦，我们是在哪里啊？”
姜紫月很珍惜自己清醒着的，还能说话的时间。
她话很多。
“医院。”
“我知道是医院啦，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哪个医院？”
“世华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整个南方最好的医院。”
“啊，那岂不是很贵？”
“你卡里的钱够住院。”
“可那我已经给你了，已经是你的了，林谦，不好意思啊...让你破费了。”
“没关系，你也住不了多久。”
“这倒也是呢。”
姜紫月愣了愣，笑道。
笑得很放松，也很洒脱。
“林谦，你觉得，我有没有喜欢过你？”
“这我真不知道，你给我说说？”
林谦面露感兴趣的神色，问道。
“嗯...有过，但是现在没了。”
“听起来有点曲折。”
“也不是啦，在最开始接触你的那几天，我确实有过这个想法。”
“因为你虽然看起来乖乖的，但对我还是蛮好的。”
“我其实一直想谈个恋爱，几天...哪怕是几个小时都行，这样也能没有遗憾了。”
“所以...就不知不觉对你感觉蛮好的。”
“那后来呢？那天晚上发现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后，放弃了？”
“唔...也不是这样。”
姜紫月想了好久好久后，才慢慢说道：“那天我也想明白了，其实是我自己想多了。”
“哪里会有一个人无缘无故对我好么，是我太天真了啦。”
“是我把这一切想得太美好了，谁会喜欢我这样一个活不了多久的女孩子嘛...”
“不可能的。”
“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南宫姐姐和你才比较搭。”
“所以我就想通了，也不算有遗憾啦。”
“不强求，快乐一点就好了。”
“就这样当成朋友挺好的，起码我也有一个真心对我的朋友呢。”
“这叫蓝颜知己，是不是？”
“嗯，算是。”
这次林谦点了点头。
“不过我是冲着你的钱来的，这样你也能接受？”
“能呀，在认识的第三天我就打算把钱留给你了，不管你是不是冲着钱来的，我都准备给你了，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我都这样了，对我来说也没用了。”
“不留着治病？”
“治不好的啦，而且这些钱还不够治病的呢，如果...以前存的钱还在的话，可能能凑一点吧。”
“但我现在已经没机会了，已经错过最好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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