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那个齐武玄宗大胡子还向着李清歌发出了邀请，说这么有能力的人不应该在小小的东京地区被埋没，跟着他吧，跟着他就能享受到万人之上的权利。
听着很美好呢，但在崩坏世界，他只要和奥托说上一声，整个天命，整个世界都可以是他的，为什么要在这个腐烂的世界为其他人做事呢？
梦话还是在半夜去说吧。
还是那辆黑色的高级轿车。
讲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字带给了李清歌很重的既视感。
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几个拿着步枪的暗杀者从车上下来进行一番扫射。
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圣天子内心还是遍布着愁绪。
在明知道已经有暗杀者盯上自己性命的情况下，她还敢去和幕后黑手进行一番交谈，她这是在赌。
赌自己能否说服对方，哪怕说服不了，也要把自己的理念刻印在对方的脑海之中。
即便被嘲笑。
“会很可笑吗？”
“不会。”
李清歌很佩服这类人，他们实在是太少了。
愿意为了悲惨的世界去奋斗，无论他们的结果是什么，当他们做出行动的那一刻，这份意志，能够评价的，只有后世之人。
就像前文明的先行者们，即便李清歌不会认可凯文的行为，但也不会去否认他的意志。
他所要做的，就是堂堂正正地战胜对方。
“有在害怕吗？”
“说没有，那是骗人的吧。”
圣天子露出了一抹苦笑。
“不过，我相信李清歌先生可以保护我。”
“真是沉重的信任啊。”
李清歌看着车窗外。
“不过我能承受的住就是了……好了，停车吧。”
“怎么了吗？”
李清歌打开车门，下了轿车，看着周围的景色，不由笑到。
“不觉得这里真是狙击的绝佳位置吗？”
圣天子有些惊讶，在性命攸关时紧张起来，但看着李清歌轻松的表情，顿时就感觉自己不需要这些情绪。
有对方在，似乎一切都充满了安心。
关上车门，李清歌向着圣天子挥了挥手。
“那么，明天见了。”
“明天见，祝君武运昌隆。”
微笑着说出了祝福，目送着车辆的远离，李清歌看了看沉下来的天色，伸了个懒腰，看向了一个方向。
“感谢给我们告别的时间，缇娜，接下来，我要来抓你了哦。”
“！”
踌躇着难以扣下手中的扳机，狙击镜之中的人影消失，惊讶的缇娜下意识地起身，看向了身后。
那里，刚刚还在远方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银白的中长发，异色明亮的眼眸，还有熟悉的面容。
“李清歌先生，你是幽灵吗？”
缇娜露出一个微笑，笑容却有些哀伤。
“大概算是个超能力者吧。”
“那还真是厉害呢……”
轻声喃喃着，缇娜举起了手中的狙击枪，枪口对准了对方。
“李清歌先生，很早就认出我的身份了吗？”
“应该是很早吧。”
“那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
拜托，拜托你，说出一切都是阴谋，这样我就可以狠下心来。
心中在悲鸣着，缇娜的眼神复杂，内心深处，却不想听到这样的回答。
“因为……缇娜是个好孩子？”
微笑着，李清歌说出了疑问句。
为什么是疑问，因为对一个孩子友好，其实不需要理由。
理由，只是为了说服自己的借口罢了。
“抱歉。”
缇娜不是好孩子。
“李清歌先生，我要来杀掉你了。”
嗡嗡的声音响起。
缇娜藏身的地方，一座废弃的大楼之间，几个小巧像是圆球摄像头一般的金属球飞了出来，红色的独眼扫向李清歌。
“仙费尔德”，小型侦查辅助机，通过植入大脑的芯片操控，可以帮助缇娜来监考战场。
同时，在这座废弃的大楼，缇娜安装了五台反坦克狙击步枪，只要“仙费尔德”侦查到，她就可以通过芯片操控枪械，调整方向进行射击。
“为什么，为什么李清歌先生还不离开！”
看着操作着如采蜜的蜜蜂般移动速度缓慢的“仙费尔德”，而且还主动将自己的武器与能力暴露出来的缇娜，李清歌主动走上了前去。
“不靠近你，怎么打败缇娜呢。”
与布洛妮娅一样，缇娜的大脑进行了改造。
只是猫头鹰因子的她为何IP排名能挤到百名，她脑海之中的芯片占了大部分的功劳。
这个世界的资讯之中有一句话李清歌觉得说的很对。
前百的人，他们的灵魂都交易给了恶魔。
“不要靠近了！”
李清歌每靠近一步，缇娜都觉得自己的勇气在一步步地消失。
在对方接近到某一距离的时候，缇娜扣下了扳机，朝着李清歌的脚下打去。
咔——
“为什么，子弹……”
子弹没有了。
“找这个吗？”
李清歌晃了晃手中的弹夹，眼中带着些许的笑意。
就在刚刚，他暂停了时间，取走了缇娜手中枪械的弹夹，顺道还捏了捏对方的脸颊。
猩红的雾影若隐若现，缇娜突然发现，自己脑海之中的芯片失去了用途，无论是“仙费尔德”，还是早就装好的狙击步枪，都失去了联系。
“这个东西没有想象之中的好用啊。”
虽然只是复刻自地藏御魂的侵蚀之力，但想要操控一个小小的芯片，还是轻而易举的。
血影笼罩眼眸，李清歌看着被侵蚀身上缠着红线，围着他飞来飞去的“仙费尔德”，如果没有芯片，也无法连接到它们的视角，还不如简单的监控器呢。
“缇娜，还要和我战斗吗？”
“……抱歉，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自从失去父母，被那个人改造，缇娜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自我。
她的存在，只能拥有任务与黑暗，鲜血，早已凝结在自己的双手之上。
没有了枪械与仙费尔德，缇娜掏出了匕首，向着李清歌冲去。
即便没有辅助，缇娜也自信自己的身手不亚于IP排名前一千的那些存在。
只是……
“你根本就没有战斗的意志。”
仰躺在地面上，李清歌看着明明已经扑倒了自己，跪坐在自己的身体上，却没有任何动作的缇娜，轻声说道。
她微垂着脑袋，动摇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下，手中的匕首高举着，却颤抖地落不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李清歌先生，我做不到，做不到。”
汀朗一声，錵制的匕首掉落在了地面，李清歌感到脸上有些湿。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遇到李清歌先生？”
“如果没有遇见，那就好了……”
“不要说这种话，缇娜。”
李清歌纸起身，抱住了娇小的猫头鹰女孩。
对方在他的怀中轻轻地颤抖着，像是冬天里没有遇上篝火的旅人。
“李清歌先生，杀了我。”
颤抖地身躯已经停止，缇娜将自己埋在李清歌的怀中，轻声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的身体……是科技的结晶……不能被其他的国家获得。”
“我……不想再继续痛苦了。”
“没有我，李清歌先生还有夏世，还有奥菲斯……还有，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
滴——
“出什么状况了，缇娜？”
缇娜泪眼婆娑地抬起了头，看向了不知何时从她的口袋之中摸出通讯器并用侵蚀之力破解掉密码的李清歌。
对方按下了拨通键，另一方，是master。
“安·兰德对吧？”
“……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李清歌……联系你，只是想告诉你，关于你的科技结晶，缇娜·斯普朗特，我就收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和你背后的团队可以破解我的技术吗？！”
“没什么意思，希望下次，还能有这种意外之喜。”
李清歌还记得，缇娜似乎有几个姐妹，和她一样，都是被改造的诅咒之中。
挂断了通讯，李清歌看着了自己怀中怔怔的猫头鹰女孩，捏了捏她的脸蛋。
“现在，你是我的了。”
“但我的体内，还有master留下的自毁装置。”
“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了。”
缇娜体内的自毁装置，也已经被侵蚀之力控制住了，可以说，从内到外，缇娜都是李清歌的东西了。
“走吧。”
李清歌起身，把缇娜公主抱了起来。
对方下意识地将纤细的手腕环在他的脖颈之上，神情还有些难以置信。
“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
“家……”
自己真的能有这样美好的东西吗？
“李清歌先生？”
“怎么了吗？”
“我可以叫你哥哥吗？就像夏世那样。”
在夏世说出那个称呼的时候，自己真的好羡慕。
“如果你喜欢的话。”
“谢谢。”
声音渐微，情绪大起大落而有些疲惫的缇娜慢慢闭上了眼，在李清歌的怀中蹭了蹭，嘴角微微上扬。
最喜欢你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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