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触感令白术打了个激灵，从思绪之中浮出。
“你在干嘛呢？”
名为“长生”的小蛇探出头来，看见青年拿着毛笔却迟迟不下手，笔尖的墨水滴下，在宣纸上染开涟漪。
“不，没什么，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
下意识地这么回答了，白术看着已经被糟蹋的宣纸，叹息一声，将其揉皱，收了起来，然后起身，打算锁上大门。
“这里似乎有其他人的味道，有些熟悉。”
“是啊，不过……嗯，没什么。”
吱呀的声音轻轻响起，白术拿起油灯，走向了自己的起居之地。
“今夜，就早先睡吧。”
……
第二天的一早，随便解决了早餐之后，李清歌刚想前往不卜庐，却被万民堂的厨娘香菱叫住了。
“稍等一下，清歌！”
因为最近的几日相见的次数很多，所以李清歌也和香菱熟络了起来，已经是可以互相称呼名字的关系了。
“有什么事吗，香菱？”
看着拿着什么急匆匆跑过来的短旗袍女孩，李清歌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
香菱跑到了李清歌身前，扶着自己算不上饱满和胡桃差不多可能要厉害一些的胸脯，喘了几口，然后满脸笑容地把拿着的东西递给了他。
“这个给你。”
“这个是？”
李清歌接过，是个食盒，还带着温热的气息。
“这个是我今天准备的午餐，我刚刚做好的，是来答谢胡桃送过来的那头野猪的！”
原来如此，李清歌反应了过来。
昨日的烧烤大会，就算是再能吃，胡桃和七七都不是那种大胃王，所以一整头野猪就只吃了一条腿。
商量了一番后，他们决定把这只野猪送给香菱，刚好补充万名堂的食材库存，还能让香菱想想新菜。
当然，这份工作就交给胡桃来了。
“胡桃这么早送过来了啊。”
“嘻嘻，我听她说今天有工作嘛，所以起得早。”
香菱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还听说你今天有要事要办，可能回不来璃月港了，心想野外可能不太方便，所以就准备了这个。”
李清歌微微一愣，然后笑着将食盒收了起来。
“真是帮大忙了，我还想着中午随便应付一下就好了呢。”
“哎，这个可不好，一日三餐，都要吃好吃饱才行！”
提到这个，香菱便有话说了，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不过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可爱的。
说来奇怪，香菱明明穿的很清凉，一双健康白皙的大腿也是完全地裸露在外，可是一眼看去，并不会给人带来奇怪的念头，而是一种邻家少女的亲近感。
“是是是，我知道了，香菱大厨。”
见李清歌应下，香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开，脸上也挂起了微笑。
“嗯嗯，那我不打扰你了，有空再来万民堂哦。”
“一定！”
看着香菱匆匆跑回去的背影，李清歌感觉心情很棒。
直到香菱回到了万民堂，他才收回视线，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向了不卜庐。
不多时，跨上长长的阶梯，他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一二七七，二二七七，啊，是李清歌。”
“是我哦。”
李清歌挥了挥手，跟七七打了个招呼。
“我来找你了。”
七七见状，停下了自己在阴影处做柔软体操的动作，小跑到了他的身边。
虽然身体已经不再是僵尸，但七七的习惯依然保留着，比如说要做柔软体操，比如说躲着太阳。
“七七，早餐吃过了吗？”
牵起七七的手，李清歌一边询问一遍走向不卜庐的大殿。
“吃过了，是七七自己煮的粥。”
因为身体已经恢复，所以七七的身体现在需要营养，还有成长的空间。
本来的她身为僵尸，体内还有仙力，不需要食五谷，但现在的她体内仙力被李清歌封印，只能算是普通的原神。
这次带着七七去找众仙，也是希望能让七七将体内的仙力融合，成为正式的三眼五显仙人，而非原来的“尸解仙”。
推开门走入，白术已经在等待了，脖子上的白蛇在睡懒觉。
只是他的精神面貌并不好，眼中有着血丝，头发有些凌乱，一看就是没有睡好。
见到李清歌与七七牵着手，他的目光微凝，然后叹了口气，似乎是放弃了什么，整个人的气质都轻松了一些，然后笑道。
“李先生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
“那是自然，不知白术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清歌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七七知道这件事吗？”
七七抬起头，看着李清歌，似乎不知道为什么提起了她。
“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可以算是大人的任性吧，肆意安排着别人的人生。
“我知道了。”
白术点了点头，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是有些苦涩。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还特地给他留了一夜，还真是折磨啊。
李清歌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明白了，我同意与李先生的交易。”
说出口后，白术感觉心情平静了很多。
人总是贪婪的，一开始，他只是想要从七七身上取得恢复自己身体的方法，后来，便是想要窥得长生之谜。
长生长生，那个世人不想要，就连帝王也不能免俗。
白术为白蛇取名“长生”，也是证明了他的一分野心。
“那么契约已成。”
“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璃月的国度，契约是最高级的约定，岩神有着契约之神的别称，在璃月，所有的契约皆会被他感知。
所以，当李清歌与白术订下契约之时，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好，那么七七我今日就带走了，奉劝白先生一句，与我的契约可不要违逆了。”
牵着七七的手，李清歌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忠告。
“毕竟，我是真的与岩王帝君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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