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手的木牌“格啦”几声跌落桌面，金发少女微张着嘴，眼眸之中满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银发少年。
“为什么，为什么清歌你会如此熟练啊？”
“嗯？”
李清歌歪了歪脑袋，好像没有到白色的季节吧？
“咳咳，没什么。”
宵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可能是李清歌太让她震惊了吧。
明明并不是稻妻人，但是玩歌牌比她这个本地人还要厉害，很多诗句她都不知道是哪本诗集上的，对方却可以拼接出来。
“嗯，这局应该是我赢了吧。”
还有花散里，表面柔柔弱弱的，但玩起歌牌来也不手软，最为关键的是，好像每一首诗都知道。
“再来一局吧。”
宵宫有些不服气，也有一点上头。
这场游戏，其实对她来说有些不公平。
李清歌对歌牌的熟练度自然是比不过宵宫与花散里的，只是即便他不作弊，反应的速度也远超她们，往往总能快她们一步。
加上这副歌牌是从八重神子那里来的，里面的诗句自然有些复古，对宵宫这个现代稻妻女孩来说有些超纲了。
默默地重开了一局，李清歌打算放个水，让金发少女赢上几局。
“真是久违了啊……”
拿着木牌，花散里轻声感慨，记忆似乎于此重叠。
那是樱花散落之时，鬼族少女轻轻躺在影殿下的大腿上，一旁的真殿下温柔的笑着，天狗大将眯着眼，还有白辰主母，拿着烟杆，袅袅白雾吞吐，似泡沫般上浮。
那时的她们就这么赏着樱花，玩着歌牌，品着美酒，惬意十足。
噗——
泡沫被轻轻戳碎，李清歌轻声说道。
“那是狐斋宫的记忆，并不是你的。”
花散里是花散里，狐斋宫是狐斋宫，就像黑姬麟不是姬麟一样，李清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那位巫女本人，似乎总是弄不清。
“……”
花散里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听见了他接着说道。
“你的现在，比不过那些泡影吗？”
花散里下意识地看向有些表情困扰的金发少女，她看着对方在灯光投影下那还带着稚嫩的面庞，带着认真与不服输，手指紧紧抓着手中的木牌，显现出嫩白之色。
“这个是我的，耶！”
“……”
花散里愣了愣，这里虽然没有樱花，但似乎，也有着独属于她的一丝悸动。
她总是沉默，因为经历的一切都超过了认知。
本质上，她纯白如婴孩。
随着她与李清歌默契的放水，宵宫终于赢下了一局，让她开心地直接站起了身，蹦蹦跳跳的。
“耶，赢了！终于赢了！”
看着比出剪刀手，露出大大笑容的金发少女，花散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素手放在桌子上，木牌摊开，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容。
“或许不是呢。”
见状，李清歌放下了手中的木牌，心情尚好。
不枉他特意带花散里来找宵宫玩，就是希望后者的热情能多少改变一些她的想法。
虽然可能只是一点点，但积少成多，最终的结局迟早会导向他期望的那番。
女孩之间或许天然就有说不完的话题，打着歌牌，三人一起聊着天，期间宵宫不经意间提到了在意的皮肤问题。
虽然她的肌肤也算白皙，但整天摆弄烟火，难免会被熏到一点，这也是她唯一困扰的地方。
“花散里姐姐，你的皮肤这么好，是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啊？”
“化妆品……是指胭脂水粉吧？”
神情微愣，花散里反应了过来。
“好像，从来都没有用过……”
事实上，她是污秽之身，根本用不到这些凡俗之物。
“咕呜——”
捂着自己丰满的胸口，宵宫好像被扎了一刀。
莫非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天生丽质，这水灵柔软的肌肤，竟然不需要保养，真是何等让人羡慕！
“那你呢，清歌？”
宵宫转移了对象，女生也就算了，就连李清歌这个男生的肌肤都要比她好，抛开性别不谈，跑到大街上拉个路人问两人谁更漂亮，有人会毫不犹豫的说是后者，有人则会看在她的份上犹豫一会再说是后者。
啧，怎么突然感觉不爽了呢！
“我吗？”
李清歌薛定谔的情商暂时没有察觉宵宫多变的心情，他只是随意地说道。
“我也不用那些的，毕竟是男生嘛。”
放在以往，他还会用用洗面奶之类的物品，但自从状态被固定之后，这些东西就影响不到他了，也就被放弃使用了。
“可恶啊！！”
宵宫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个都在凡尔赛，也不考虑她这种普通女孩的心情。
她一个跳起，就这么凑到李清歌的身边，一把揽住了对方的脖子，夹在自己的胳膊下，小巧的拳头攥起，开始钻他的太阳穴。
“天生丽质是吧，吃我的钻击啦！！”
“哈哈哈，無用無用無用！”
这种攻击，根本不痛不痒！
花散里看着少年少女打闹的场景，本想提醒宵宫不要被占了便宜，比如说她丰满的胸部已经挤压到了李清歌的脸上。
但想了想，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种纯粹的友情与打闹，或许与性别与肢体的接触无关，是最真实的东西。
她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
打闹了一会，在李清歌特意的放水之下，宵宫伸手弄乱了他柔顺的银发，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松开了他。
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宵宫梳理了自己垂下的发丝，俏脸微红，显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也没有多在意。
就连她也有些意外，虽然自己是热情的人，也喜欢交朋友，但能和李清歌这么快的相熟，这难道就是对方特别的魅力吗？
李清歌理了理自己的发丝，顺着窗户看了看夜色，微笑着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要走了。”
“啊，不多留会吗？”
宵宫也是顺着他的目光，却是想要挽留。
李清歌摇了摇头。
“继续打扰就不好了，龙之介叔叔不是还在外面吹风吗？”
“就这么晾着老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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