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第六史躺平等飞升-第三章 我是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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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那些不太重要的藏品埋起来等着其他人发掘与惊喜后,温斯顿回到房间注意到了原先被自己忽视的地方,门后还有两个面具,一个看上去应该是鸟的头骨,看着像是中世纪医生的标配,而另一个就可爱多了,装饰着鲜艳华丽的羽毛,若是开化妆舞会应该会很抢手的款式。

    两个面具都附着着浓烈的色彩,比起原主最珍贵的藏品都要鲜艳。“难怪要把它们藏在门后面,差点连我都没有找到,真是防盗的好办法。”当然,正常来说也不会有人想要来这座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旅者小屋偷盗,何况这里住着两个长生者,温斯顿伸手摘下了它们,还未来得及去渴求,记忆便逆向流入了他的眼中。

    半晌,温斯顿,现在已经叫他渡鸦先生了,苦笑着将面具放到了桌上。在潮水般的记忆中,他知道了这两个面具就是原主和那个女孩的东西,他们俩的身份确实都是刚刚飞升不久的长生者,作为天赋受人关注的人类学徒,他们自然而然的属于一个叫做同翎飞鸟的松散组织,他们抛弃了自己的名字,以鸟类自居。

    至于他们的另一项职业,可就没那么体面了,如果说的难听一点,他们二人都是窃贼:这个原主被人们称为渡鸦,如同神话中代表记忆与思想的鸟一样,他偷盗着那些对他人有着重要意义的物件,为了收藏其中蕴含的记忆,也就是自己看到的那些或引人注目或暗藏玄机的颜色。

    而自己的同伴,或者说共犯,渡鸦称呼她为笑鸫,而她自诩为景象窃贼,拿着那些画具和纸笔记录下那些难得一见的场景,或是百年难遇的风景,或是可能仅有一次的事件,而那些她不幸错过了现场的,甚至会从他人眼中攫取,记忆中的她曾经带着蜈蚣的面具抓住了自己斗篷的羽毛,从自己眼中蛰去了什么——这便是他们的初见了。

    记忆的大量涌入使得渡鸦的思绪愈发混乱,他敲了敲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后从已经被挤到了角落里的自己前世的记忆中找到了那些碎片,纵然已经被撕的支离破碎,但渡鸦还是确认了自己的身份,正是未来的司辰,被称为命运之轮的拾滩鸦,他自胸口摸出了那个怀表,果然与游戏中那位司辰的怀表一模一样,自己当时居然忽视了。

    而那个女孩想必就是浪游旅人了,她曾经因为好奇溜进了神殿而被流放,而那座城市正是自己所在的地方,被称为弥阿的沙漠古城——未来在浪游旅人成为司辰之后,此处将会由于她的诅咒而成为死城。

    不过,游戏中的故事里,受罚的只有蜈蚣一人,而这次可能是由于自己的突然穿越而不幸被卷了进来,恐怕只能被迫与她一道流亡了。话虽这么说,渡鸦对于自己的未来没有任何悲观的想法,其他人不明白,自己可是知道渡鸦可是未来的司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飞升的,但由于历史的收束,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有着光明的未来,渡鸦的惰性又上来了,想着自己可以尽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陪着笑鸫一起扩充自己的收藏,等着飞升那天就好了,反正机缘巧合总会掉到自己头上的。这样想着,渡鸦忍不住嘴角扬了起来。

    “笑什么,差不多该走了。”一根手指戳到了渡鸦的额头打断了他的美梦,笑鸫看着他桌上的面具,拿走了那个羽毛面具,“我就说它到哪里去了,原来被你拿了。”不过他倒是转性了,居然主动拿了出来没有昧下,但自己真是不明白他又在想什么好事,不过浪潮的长生者在想的事情她用爪子想都能猜到大概,还是不要好奇比较好。

    因此她只是看着慢悠悠戴上面具的渡鸦催促道,“东西收拾好了我们就快走吧,我刚刚瞧了瞧天色,正午的时辰刚刚过了,此时正是规则薄弱的时候,趁着这个时间走的远点,等弧月的时辰到了,就不好办了。”弧月是骄阳的夜间自我,自然没有逆孵之卵那么仁慈,而等到昕旦的时辰就更糟了,她可是一向以严苛闻名的具名者。

    曾经做了一辈子五好公民的渡鸦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说,“怎么搞得我们是什么逃犯似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昕旦夸奖我们还来不及呢。”随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还真是见不得光,做过的事放到前世也绝对是很有判头的,只得讪讪的跟着笑鸫趁着逆孵之卵的时辰向着荒漠逃亡。

    渡鸦看着这片陌生而熟悉的荒漠,他的记忆告诉他,人类在城市中因为介壳种而受到威胁,而在荒漠中游荡着的则是十足的怪物,他们或许是司辰们不太尊贵的作品和因犯了司辰们的戒律而变化为狼的罪人。

    如果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那就更糟糕,因为他们正是司辰的孩子,因为天孽等原因被迫在醒时世界游荡,他们总是愤怒且憎恶一切,而他们中司辰七蟠的孩子最为凶暴,有时甚至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会撕碎吞下,是沙漠中的旅人最大的天敌。

    而这大漠的景色也是一样应景,低垂的红色太阳没有正午的骄阳那样耀眼,厚重的云层身着晚霞,像月亮一样黯淡的光芒使得天色灰蒙蒙的,沙石反射着阳光远看尽是血色,像被粗心的耕牛犁过一般有着不算齐整的交错沟壑,走在期间恰好能够躲避风沙,但本就不够强烈的阳光就更无法触及此处了。

    会是风的杰作吗?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渡鸦很快发现自己太过乐观,他在脚下发现了一些散落的鳞片,而角落的阴影中甚至有着隐约可见的白骨残骸,联系到前世看过的文本,低垂的红色太阳,荒漠中与自己搏斗的恶兽,这想必便是七蟠留下的痕迹了。

    这样的发现使得渡鸦背后不自觉的发凉,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缓解了不安的情绪,转头看去,自己的伙伴笑鸫居然看上去还只是漫无目的的乱跑,于是委婉的问道,“笑鸫,你说的我们可以寻求庇护的地方,离这里还有多远?”

    “渡鸦,新家不是这么好找的。”笑鸫的话使得渡鸦确认了自己的猜想,“被家乡驱逐的我们如今只是流浪者罢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永远走下去,正午就躲到阴影中歇息,直到找到愿意接纳我们的新家为止。”

    渡鸦听了这话沉默不语,只是抖了抖像是翅膀的斗篷,笑鸫说了这样的话,见渡鸦的反应怕他是在感到悲伤,安慰道,“我们会找到的,待弧月隐去,星辰便会指引我们。”渡鸦知道她所说的是另一位司辰,燧石是在引导人类方面最积极的那个,他们这些学徒或多或少都受过她的指点,因此人们在感到迷茫时,总会下意识的望向星星以寻求方向。

    渡鸦点了点头,他知道未来他们都会在居屋中获得一席之地,而原主的心情也让他相信星辰的力量,不过他们在那之前得先熬过弧月的注视,但作为多年的窃贼,二人多少都有些躲避的法子,轻而易举的便在逆孵之卵回到居屋之前将自己塞进了一道沟壑的阴影中,在这里他们能够看到弧月起舞,但她的子转向此处时所见唯有一片黑暗。

    弧月的视线移开了,渡鸦松了口气,但笑鸫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安静并令他看向某处,顺着她的目光定睛看去,一片巨大的鳞片在远处被风卷起的沙石下露出,井喷的色彩在黑夜中异常耀眼,显而易见,他们为了躲避危险而进入了另一个危险的领域,而他们无法离开只能祈祷它真的睡着了或者不想吃点夜宵。

    说到夜宵,渡鸦感受到了饥饿,虽然他知道作为长生者,即使一段时间不摄入任何食物也没有影响,身边的笑鸫看上去也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但看上去自己作为浪潮的长生者并不能免俗。渡鸦知道浪潮的准则可不仅仅是这个令他口舌生津的食欲而已,若是另一种食欲被激起,自己毕竟不是原主,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不过,既然浪潮会因弧月而让位,眼下愈演愈烈的饥渴或许意味着弧月影响的减弱,那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与可能随时会醒来的怪物做邻居让他如芒刺在背,而更让渡鸦感到尴尬的是,笑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便静静的望着自己,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长生者对于他人的欲望比常人更敏感,想必她是察觉到了自己的食欲膨胀。

    等到弧月的影响彻底消失,渡鸦赶忙催促着笑鸫继续上路,他的声音早已因为干渴而变得沙哑,也许是原主的记忆作祟,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弧月隐去后沙漠中会出现的如雪的霜露,这种被称为月神之露的美味在骄阳重新统治天空时便会消融,但将它们填到腹中确实是足以充饥的。

    笑鸫自然知道他的处境,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只是开口想要嘲笑两句,但脚下的震动使她的嘲讽变成了尖叫——怪物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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