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脸，蹲缩在石凳上，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呜声。
片刻，莫谈灰心失意的跳到地上，把散落的棋子一一拾起。
对此，楚雪评价，“可爱捏～不对，不对，臭小鬼小时候就这么知道努力啊，也怪不得才二十几岁就能成为顶尖强者。”
将棋盘恢复原状后，莫谈挪到一旁拿起桌上的一本蓝皮线缝书，楚雪看的清楚，那书的名字是《精编版八荒六合枪法——为莫谈特制》。
少年翻了几页后，便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根还算完整的木棍舞动起来。
明明只是个轻盈普通的短棒，但在莫谈的驱使下似是某件神兵利器，掀起阵阵气浪。他那娇小身躯，爆出惊人力量，近乎完美的展示出那些大开大合的招式。
不过莫谈似乎并不满意，他停下动作，拿起秘籍，皱着眉反复观看着那几页，接着又挑出桌上一个形似手机的物品。
他按了几下，将那东西放到地上，只见，一道淡蓝虚影从其中映射而出，那是一位白发苍苍但是身形健硕，炯炯有神的老头。他手里拿着一柄大枪，口中喝到：“且看好！”
随后，老人开始舞枪，正是那八荒六合枪法，虽然只是一道投影，但楚雪还是从那人的动作中感到无尽的威力，那世无匹敌的势头倒还真没被莫谈学到。
少年聚精会神的看完投影的全部动作，手在空中比划几下，又将投影倒带，多次观摩着几个招式。
就这样，莫谈看一会儿练一会儿，过了许久。至于有多久...几个小时？楚雪没有注意，她的眼神从最开始的新奇变成了郁闷与忧愁。
看着那个重复着枯燥动作的少年，她突然想起多年前自己把莫妮卡从实验室废墟里带出来的时候。
十岁的小女孩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接受实验和观察，所以没有接触过太多东西也缺失很多常识。但接触到外界的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激动，甚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的眼睛只有一片空洞，那是楚雪一生都难以忘记的眼神，而现在，那种眼神又在莫谈身上出现。
楚雪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因为莫谈明亮的眼里分明流露着认真和热切，那和死寂麻木完全是两个极端，可他真的对自己的生活，对未来满怀期待吗？
“那些家伙难不成真把所有希望压到了一个孩子身上吧？”，想起自己在无量山两天的见闻，楚雪只觉心中有一股无名火在燃烧。
要知道，祖星能度过危机完完全全就是机缘巧合，是实实在在的凭借先祖余威，同蓝星人的殊死搏斗没有分毫关系，因为他们压根就没参战，全是莫谈孤身一人挡在最前线。
如若不是相柳一族为抢夺主权而大开杀戒，还赞美小圣大人呢，吃小圣的丧席更现实。如若不是盘古氏提前苏醒扫灭敌人，还妄图拼死一搏呢，蚩尤多嗷几声估计能站着的就没几个……
楚雪对那些不惧危险，自发前往裂痕的人们很是佩服，可那才有多少人？六百？七百？而且实力也十分弱小，现在来看，那些在庆祝时才出现的强者当时在干嘛？
“呵呵，仔细想想，蓝星人和天圈星人也没差啦，有福都要享，有难强者当。哦不，不对，是有责任感的人当。”楚雪暗嘲一句。
终于，莫谈丢下那截木棍，关上投影，他盘腿坐在地上歇息了片刻。
然后，楚雪看他起身...又找出了一个投影，“歇会吧～”，楚雪叹息着趴伏在设备仓上。
如果不是怕对方把自己当成什么精神病，她都要去亲自阻止莫谈修炼了。他这训练量真的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能承受的。
反观莫谈，简直像是一道被设计好程序的机器人，不知疲倦。他将投影放在地上，又拾起一柄残破的木剑，整装预备。
“嗨，小莫谈～”一声嘹亮尖锐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石洞中回响。“在看吗？在看吗？在看吧，在看我吧。”
这次投影出来的人明显不凡，她看上去比较年轻，头发五颜六色的。没错，即使凝聚出的虚影通体淡蓝，还是能看出她的头发有多种颜色，很难想象，在现实那些颜色是有多扎眼。
“你在哪？我看不到你...”，虚影探着身子伸着头转了一圈，“都怪李逍遥那个混蛋，明明是他说不会带你去参加应敌会议，所以我才会翘掉上次的会。”
由于她转圈的速度极快，莫谈躲避不及，好巧不巧的和虚影的脸撞上。
虽然虚影是直接穿了过去，但莫谈还是满脸痛苦，楚雪猜可能是因为对方那堪称恐怖的妆容对他造成了高额的精神攻击。
呃～怎么形容那妆呢...就像是用没有牙的老头嗦过的芒果核当工具，用被在发泄屋里被996打工人祸害过的油漆当涂料，完了，给他化妆的人还是个唐氏。
莫谈咧着嘴呲着牙，强迫自己去接受那精神污染一样的场景。
“莫谈宝贝儿有没有想姐姐啊？姐姐可想死你啦，所以即使李逍遥强调我也一点武功都没录，录的全是我对宝贝儿的...”
少年听完这句，忍着痛苦，靠近投影仪，一剑把它砸个稀碎。
“太可怜了，不仅受苦受累，还要接受精神摧残，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和那样的脸撞上会造成多大的心理伤害啊！”
楚雪趴在vr设备仓上咂舌。
莫谈愤愤的踩了几下投影仪的残渣，然后转过身去。楚雪思绪流转，选择不再躲着，她和莫谈四目对视，笑眯眯的挥手打招呼。
“嗨，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可爱啊...”
“呃～”，莫谈满脸疑惑，“您哪位？不对，您是怎么进来的？”
“你这家伙还会用敬称啊...”楚雪走近虽然疑惑自己身份却没有敌意的莫谈身旁。
这算是祖星的社会风气吧，人与人之间确实存在争斗，但不会相互抱有敌意，毕竟谁都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今天，何必去敌视别人呢。
“嗯...如果我说我是你未来的师父，你信吗？”楚雪居高临下的看着小莫谈，说道。
“真的吗？”少年似乎相信了她的话，“那在未来，我是怎么样的？我们赢了吗？”他的眼神清澈纯真，让人痛心。
“你以后会是很厉害的人，整个祖星都以你为首，你能保护所有人...”楚雪被莫谈触动，真挚的回答着，“祖星赢了，所有敌人都被打败，人类不会再受到欺凌，因为有你。”
“呵呵呵呵...”莫谈盯着这个陌生人，口中发出怪笑，他后退几步后立定。
接着╭∩╮(▼へ▼)╭∩╮
莫谈对楚雪使用国际友好手势，造成沉默！效果拔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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