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楚云岫一回去,过了戌时,没看到唐宜姗的人影。
楚云岫问起唐宜姗的仆人,得到的回答是唐宜姗有事出门了,具体不了解去了哪里。
毕竟是深山老林,外面十分危险,楚云岫正要跟外面的仆人说说,要他们去附近找找唐宜姗。
谁知这时门却被敲开,唐宜姗面带桃色的走进寮房,问她去了哪里还闪烁其词。
看她的样子心情是极好的,不同于前两天愁眉苦脸,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楚云岫隐约觉得不对劲,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唐宜姗察觉楚云岫的目光,绷紧脸露出警告的眼神:“我刚刚是跟庵堂里的师傅讲解佛法,才会这么晚回来,你不要在外面造谣生事。”
楚云岫别过头,懒得理会她的言论。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某些不喜欢住在深山的人来说,简直度日如年。
夏侯起铭很喜欢跟人讨论佛法,净言师傅直夸他聪明好学,以后必有出息。
夏侯炜一直跟夏侯起铭住在一起,最讨厌这个堂兄的木讷安静,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木头。
某次楚云岫刚巧听到了,扯住夏侯炜的耳朵,打算好好的修理他一顿。
所谓三岁看,六岁看老。
这个小崽子调皮捣蛋,又不爱读书,对做生意也没兴趣,真不知道做什么。
“嫂子饶命,我跟堂兄闹着玩的呢。”夏侯炜缩成个小鹌鹑,趁楚云岫不留神,行动敏捷地躲开她。
楚云岫对旁边的仆人指示:“去把他抓回来。”
“少夫人,遵命。”男仆长得高大健硕,长腿一迈健步如飞,却怎么也抓不住夏侯炜。
“你抓不住我,抓不住我……”夏侯炜吐着舌头,像只狡猾的兔子,躲过男仆的追击,趁他不备,一番寻常的往他冲了过去,扯开断腿往他肚子上打了一脚。
男仆当场倒地,摔得前仰后合。
啪啪啪,背后传来鼓掌声,夏侯彦微笑着走了过来:“不错,六弟手脚反应敏捷,倒有点像个练家子,说不定以后能当个武官呢。”
夏侯炜本以为会被责骂,反而被三哥夸赞起来,不好意思挠挠头:“我只是随便来的一脚,谁知道他那么弱呢。不过我真想像大姐夫做个武官呢。”
夏侯明枫的丈夫薛德贵,是出了名武艺精湛的武官,连皇帝都十分看中他。据说前段时间被提拔成……,
夏侯炜从小就很喜欢岳飞,一直很想学他做个为国尽忠的武官。
夏侯彦摇摇头:“不过平日看你玩耍好动,哪有武官的样子,如果有专管玩耍的官,像你这种倒是很适合。”
夏侯炜被说得羞愧难当,低着头支支吾吾起来:“我年纪还小嘛……”
夏侯彦道:“学武最好从小学起,你现在才八岁也不迟。如果你愿意学的话,我可以帮你请个师父教你学武。”
夏侯炜抬起头,双目发亮,激动地点点头:“好好好,三哥对我最好了。”
楚云岫听到他的话,经不住笑了:“只要你愿学就行,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夏侯炜赶紧摆摆手:“不会的,我一定认真学。”
在一旁闷声不吭的夏侯起铭,真心替这个小堂弟高兴:“看来我们夏侯家以后要出个武状元了。”
夏侯炜吐吐舌头:“以后有人欺负你告诉我一声,我一个拳头就能揍扁他。”
夏侯起铭微笑地迎合他:“好啊,就仰仗小炜哥了。”
事后,楚云岫问夏侯彦,是不是真打算要夏侯炜学武,毕竟武官跟文官等级还是要差一些,干的事也十分劳累。
夏侯彦道:“我还是希望他以后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毕竟他又不爱读书又无心生意,作为庶子只能分得些田产,不如让他在外面闯出一番天地。就算他真的中途退缩,学点武艺也能强身健体,不失为一种好事。”
楚云岫点点头,觉得他想的颇为妥帖。
夏侯彦扬起长眉,冲楚云岫一笑:“同样的道理,希望我们以后的孩子,也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楚云岫没想到他突地说出这样的话,微微一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夏侯彦伸出双手环抱她,亲亲她的小脸:“不早了,说不定就这几年的事,我已经谋划很久。”
一抹红晕从楚云岫的耳根染起,她左右躲闪夏侯彦的攻击,难堪到极点:“别,这里是外面,被人看到不好。”
夏侯彦笑了,放开她:“嗯,回家再说。”
楚云岫捧着碰碰直跳的心脏,赶紧跑离这个随时“发情”的男人,却不想在后院的拐角处,碰到这样的一副场景。
夏侯鹤正搂在一个小尼姑,说着腻人情话:“心儿,等我回了府就娶你过门,今晚就应了我一次可好。”
“不行啊,师父知道会打死我的,我不能毁坏庵里的规矩。”
“什么规不规矩,规矩不都是人定的吗?你跟了我肯定要还俗的,以后就是富家少奶奶了,谁敢欺负你。”
“可是万一你一去不回怎么办?”
“我夏侯鹤是不会辜负你的,做尼姑有什么好的,享受不了男女欢爱,只要你今晚来我的房间,包伺候的你舒舒服服。”
小尼姑被说的有点心动:“那我考虑一下。”
“不用在考虑了,就跟着我吧,像你这么好的姑娘,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夏侯鹤色欲熏心,亲了下她的脸,“记得亥时过来,不见不散。”
小尼姑应了一声,娇羞地退开了。
夏侯鹤则一脸垂涎地,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琢磨着今晚怎么弄她。
楚云岫躲在围墙后,透过窗棂看到这一切,深觉得毛骨悚然。
不会看错的话,刚才的小尼姑就是宁心,长相在清水庵里十分出挑,难怪会被夏侯鹤看上。
可深山里的小姑娘性格单纯,极易被男人哄骗,楚云岫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当晚,宁心偷偷摸摸的往夏侯鹤所说的耳房溜去,却被后面伸出来的手拉住。
“小师傅,你去哪里?”楚云岫貌若无事的问。
宁心被这一举动吓得脸色煞白,深怕被看出点什么,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我回禅房……”
楚云岫指着另一边:“禅房是往另一方向走,小师傅是不是走错了?”
“啊,瞧我脑子糊涂的,那我回去了。”宁心连忙转身往另一方向走,等楚云岫离开再去找夏侯鹤,不想楚云岫偏偏要跟着自己。
“刚巧我也要去那,我们一路吧。”楚云岫淡淡地说。
宁心想着夏侯鹤正在等自己,心里不禁忐忐忑忑,有些头重脚轻之感。
“你在害怕吗?”楚云岫展颜一笑,指着高空,“举头三尺有神明,这里又是佛门清修之地,不会有藏污纳垢之处。”
宁心被说的愈发惊惧,仿佛佛祖的一双犀利眼眸正审视着她,看清她内心的污垢,要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小师傅,你在想什么?”楚云岫冷不丁地问。
宁心打了个寒颤,作了个十指合一的姿势:“不敢了……弟子不敢了……”
说罢,她念念叨叨地跑了。
楚云岫看着宁心离去的身影,知道她应该不会再去夏侯鹤那处了,稍稍放宽了心。
今晚就教夏侯鹤苦守一夜吧。
夏侯鹤真在耳房苦苦等候,前半夜想着宁心姣好的身材,下半身激动得硬邦邦的。可等到了好几个时辰,都没见一个影子,好不容易听到响动,却是一只从窗口跳进来的野猫。
夏侯鹤还没完全傻透,不可能整晚等一个女人,到了后半夜就离开了。
他还是因此着了风寒,整日赖在床上不起。这深山又找不到大夫,净言师傅就派徒弟采了草药,给他煎着吃。
谁知这混杂几种的草药里,有使人浑身发麻的一种,顿时痒得夏侯鹤呼天抢地。
秦夫人看得心疼极了,囔囔地说要回府,找最好的大夫。
净言师傅很是为难,对秦夫人连连道歉。
秦夫人又不敢怪罪师傅,将怨气往肚子里吞,要李管事备好马车,急匆匆地离开凤凰山。
这次的苦修之旅,总算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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