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车，去23号警署处。”不等秘书说完，楚修快速的开口，秘书不敢多问，快速退出去，不到五分钟时间，他便跟在楚修身后，下楼，离开了军务处。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十分压抑，犹如狂风暴雨前的宁静。
秘书从后视镜中看到楚修手里握着一支黑色的手机，屏幕上反射着他冷峻的脸，他的手松松紧紧，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楚修抬眸，阴恻恻的看过来，秘书快速收回视线，一滴冷汗从额际滑落。
随即，他听到楚修冷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
秘书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嗯了一声，楚修重复了一遍，秘书一边开车，一遍快速的掏出手机递过去，楚修拿着秘书的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电话。
莫约响了两三声，那边接起了电话，楚修原本不想打这通电话，有些时候，一种妥协，代表着无数次的妥协。
他下颚线紧紧绷着，秘书听不见彼端的声音，只听见楚修僵硬且带着几丝无奈的嗓音，“合作可以再谈，约个时间，见一见！”
随即，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楚修快速的挂上电话，秘书安安静静的开车，目不斜视，不敢再盯着楚修看。
抵达23号警署处的剩下时间中，楚修一直安静的坐着，手里依然紧紧握着他之前的黑色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虚幻绵长的看着窗外，表情凝重。
楚修在想什么么？自然在想费曼的死亡，是否跟楚稷有关系？或许有吧，毕竟之前他的儿子，差点死在了那片大海，而且据警署的人说，费曼的伤口也是虎鲨的杰作。
如此看来，一点也不难猜测，A国没有虎鲨活动的范围，那么能确定费曼的死亡地点，是公海的位置，虎鲨出没地区，全身撕咬溃烂，手法之残忍。
如若不是心狠手辣，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楚修闭上眼睛，不知道如何是好，有些回忆，他冰封万里，不愿想起，但是当这个人不在的时候，回忆总是会自主意识似的，一点一点的跳出来，占据他整个脑海。
如跟了他很多年的费曼，如曾经那些年少里的时光中，他的模样。
如今，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剩下来的东西，少之又少。
发小的逐渐远离，每个人独树一帜的立场，大家都在南北极两端，各自坐着各自的坚持。
警署处处长，早早等候在大门口，楚修的车刚抵达，他整个人就迎上来，对着楚修恭恭敬敬的问号，随即沉重的把资料和验尸报告递给楚修。
“军长，这是法医部交过来的文件，关于费曼先生的死亡时间、死亡原因以及其他相关的信息，您过目一下！”
楚修往前走，警署处处长跟在他身后，战战兢兢的，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楚修一边走，一边翻看，看到费曼的死亡原因，还有一些外伤，眸色逐渐加深。
“你们查到了什么有力的证据没有？”
警署处处长额头冷汗涔涔，他看着楚修冷漠的脸，说道，“我们国家的监视系统，是很完善的，但是费曼先生死亡地点是公海，那边，我们没资格安装监控，而且对方的技术很强悍，每一个摄像头都没有捕捉到出发地点。
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费曼先生是从其他国家押运到公海虎鲨活动区域被害死亡，第二种就是对方网路反追踪技术过硬，用静止不动的画面，替换了原有画质。”
楚修，“如果是第二种，能修复吗？”
“就算能修复，也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目前我们警署处，没有这样厉害的人才，这种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十分难得。”
楚修没再问，任由警署处处长领着他去了费曼的尸体停放室，之前跟费曼决裂的时候，他确实不是特别想管费曼的事情，是死是活，都觉得跟自己没关系。
可毕竟费曼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人，心底还有一点怜惜，一点尊重，如今，费曼面目全非的躺在解剖台上，想着也是沉重，费曼或许自己都没想过，自己的死亡，会如此屈辱。
楚修看着血肉模糊的尸体，跟警署处处长交代，“如果不需要费曼尸体了，那就联系我，我的人回过来带着他去火化，然后下葬，我希望你们尽快给我一个交代。”
警署处处长不敢不答应，连连点头。
……
“听说楚修去了23号警署处，还对警署处施压了，想要尽快知道费曼死亡的真相。”临近下班时间，莫郴吊儿郎当的走进楚稷办公室，看到楚稷埋首工作，对自己说的事情一点不感兴趣，刻意说道。
楚稷在一份经济开发新区的计划书上写上自己的意见，签字，丢在处理好文件的那边，抬起头来，“然后呢？”
“然后你不好奇吗？”莫郴扑过来，趴在楚稷的桌上，双眼带着恶意的光芒，“你猜楚修会不会一猜就是你做的？毕竟你心黑啊？别人怀疑你，一点都不过分。”
“证据呢？”楚稷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反问。
莫郴一噎，切了一声，“你还有没有一点乐趣可言，好无聊你，哎，真是的，讲真，我觉得楚修这回，一定会有大动作，堪称十级地震，你悠着点啊！
反正坏事是我干的，但是擦屁股这种事情，肯定要你自己做的，我只喜欢看热闹。”
莫郴话音一落，楚稷搁在桌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瞅了瞅，无语的看着莫郴，莫郴被他看得背脊一麻，撑起身体，余光扫向楚稷的屏幕。
屏幕上，楚修两个大字，明晃晃的让人十分心塞，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对着楚稷摆手，“别这么看着我，我好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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