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白灵纱的内力终归不如欧阳楼成深厚，接触的瞬间便被铁鞭上的内力震得手臂发麻，虎口也被撕裂了一个口子。
白灵纱被逼得落到地面，此时正处于街头正中，路过的百姓不由被惊得四慌而散。
“前辈的招数，夜舒着实领教了！”
她目光微冷，语气并不激烈，却带着慢满满的讽刺。
欧阳楼成丝毫不为所动：“你说的所有话我都受着，背后偷袭一个小辈确实是我太不厚道。但我受故人所托便定要做到，若是你依旧执迷不悟，我便只能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世上了。”
话毕，欧阳楼成骤然发力抽回铁鞭，白灵纱不敢硬与他抗衡，下意识便松开了手，可铁鞭被抽回的瞬间又被欧阳楼成以极快的速度挥下，从白灵纱的正上方砸了下来。
白灵纱本就已经处于劣势，欧阳楼成动作一气呵成，她更是无处可避，只能全力撤开一步勉强避开铁鞭，却在另一个方向撞上了欧阳楼成毫不留情的一掌，顿时被远远地震了出去，最终砸在一个不知是谁的摊位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呕——”
白灵纱勉强撑起一点身子，捂着胸口不住地闷咳，终是呕出一滩血来。
见她已经重伤，欧阳楼成走到她面前停下，低头看着她：“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修为，你也算是个奇才，即便不靠他，想必你亦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发下毒誓从此绝不接近他半分，我便饶你一命。”
白灵纱脸色惨白，看着逼她立誓的欧阳楼成突然想到画本中的嫌贫爱富的恶婆婆，不由突然失笑。
欧阳楼成面露不善：“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阁下很是可笑，阁下身在局外数年，不了解他，也不懂我，为何会这般自以为是？”
不是不知道此时示弱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倔强的一面突然展露出来，不想他们之间的感情被这般草率否认，因为封翼泽亦是因为她自己。
欧阳楼成隐在斗篷下的脸陡然一沉：“简直冥顽不灵！”
话音未落，便抬手朝白灵纱的面门拍了过去，白灵纱想要避开但刚刚所受的伤着实严重，让她即便只是移动一下身子也做不到。
正觉得也许会命丧于此，一个墨色的身影如同旋风一般挡在白灵纱面前，同时一道泛着凛冽寒意的银光疯狂地朝欧阳楼成劈了过去，其中的如同实质的杀意让欧阳楼成这般人物都不由感到心惊，顿时快速放弃攻击白灵纱，猛然向后退了几步，凝神看向突然出现的人。
来者是一个身着暗纹墨衣的年轻男子，一张脸俊美到精致，美得雌雄莫辨。此时那张脸上满是惊慌疼痛，还有些许无错和恐惧。他将随身携带的剑都扔到了一边，单膝跪到白灵纱身边，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化名夜舒的男装女子半抱进怀中。
欧阳楼成脸上的表情一滞，这应该便是水霖言的孩子了。
封翼泽此时都阵阵发凉，原本黑白分明的墨眸此时已是通红一片，抱着浑身是血的白灵纱，声音中都是满满的颤抖：“纱纱，纱纱，你怎么样了？！哪里受伤了？！”
白灵纱胸口阵阵闷痛，仿若被铁锤击打一般，但看到封翼泽慌乱无错，声音都因急切也变了样，她忽地觉得眼睛有些发酸，莫名委屈得想说自己好痛可是又不想让他心痛。
这般矛盾之下，终是后者占了上风，她强打起精神，轻吸了口气缓解身上的疼痛，笑着安抚道：“你莫要担心，不过是吐了点血罢了，我还好好活着呢。”
封翼泽看着她胸口被鲜血浸湿的衣服，以及地上那一大摊暗红血迹，全身都止不住颤抖起来，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这叫吐了点血？！”
说罢便伸手探向她的脉，他算不上精通医术但多年总是受伤多少还是懂上一点。随即不由分说地抬手贴在白灵纱的后背，渡了些内力给她，暂时压制住她的内伤。
跟着封翼泽一同过来的白影和海瑭炎大等人，看到这边的狼藉状况顿时一怔。
白影疾步赶了过来，一直面无表情似乎雷打不动的人也不由露出焦急的表情：“少主子！”
白灵纱靠在封翼泽怀中，有些疲惫恹恹地摇了摇头，轻声道了句没事。
封翼泽将她小心翼翼地交给白影，拨开她凌乱贴在脸上的发丝，低声道：“照顾好她。”
说罢他捡起扔在地上的剑，面无表情地扫了眼满是慌乱震惊的炎楼几人，猛然将手中的剑一震，剑锋直指对面的欧阳楼成：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不感兴趣，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也不在乎，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她下手。”一怒之下，他连平时对人自称都忘记了。
欧阳楼成抬手将斗篷扯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沧桑却十分俊朗成熟的面容，虽说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依然可以看出曾经他大概是个潇洒俊逸的人。
听了封翼泽的话，他眼中顿时涌起一阵怒意：“今日你竟为了一个女人荒唐至此！身为炎楼楼主，你胆敢用这样的语气与我这样说话。封翼泽！你莫不是忘了，我也算得上你半个师傅？！”
此话一次，周围几人因为其中的信息神色各异。
封翼泽神色晦暗难明，透出一丝莫名的压抑，却依旧冰冷地道：“你曾经帮我的，我永远铭记于心，即便你要我偿还这一切，我也绝不会有半分推辞。但若是你敢动她一丝一毫，那便休怪我忘恩负义！”
“你、你简直混账！难道你不知道她根本不能生育，这如何算得上一个女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这让你母亲知道，你让她如何接受得了！”欧阳楼成气息紊乱，显然已经怒极。
听到他突然提及封翼泽的母妃，白灵纱也是一怔，不由下意识看向封翼泽，只见原本站得笔直的人骤然僵硬一下。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他便又放松下来，白灵纱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满是漠然的声音：
“你指的是谁？我的母妃早在我五岁那年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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