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凌十八寨所在的这座山虽说地势险峻,但山脉线并不长,可连镜已经找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却依旧没有寻到一丝痕迹。
他眉头紧蹙,靠在一个树枝上闭上眼睛,快速在脑中翻出这座山为数不多的地图记录,再结合着之前看到的地形,一一对照。
如果他是慕容常,在山中的那些地方建立据点,不会让慕容文一下子找出来,又能巧妙地避开他们的搜寻。
既然是作为据点,那么必然会是方便或者能够与外界或者其他据点联络的地方,两个之间相隔不会太远。
他心里有些焦躁不安,他之所以开这么快便是怕慕容文对穆清动手,可是这般一闹,即便慕容常发现他哥果真掳了人恐怕也不会承认。
可是等慕容文自己发现慕容常劫了穆清,再逼他放人,那便什么都晚了。
百般思绪在脑中过了一遍,连镜骤然睁开眼睛,把手放在嘴边吹出几段哨声,将在林间搜寻的人召集在一处。
——对于穆清的位置,他差不多已经有头绪了。
而此时的穆清处境确实不怎么样。
那天穆清本是打算与随从一起去赴约,顺路去了商行交代了一些事情,怕之后迟到便抄了近道。
可刚刚走进一条小巷子,她身边的那个随从兼护卫便被两人围攻,因为事发突然,而且对方又用了暗器迷药这种下作手段,那侍从被暗算了个正着,几乎可以说一个照面便被人弄晕了。
她从不曾学过武艺,本想退到一边不拖别人后腿,却突然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将她迷晕了?
那药很是厉害,一连几天她都迷迷糊糊地缓不过劲来。再加上到现在她都没吃什么,浑身都酸痛麻木,别说逃跑便是走路也十分困难。
强行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穆清的脸一片苍白,原本水润的唇瓣也变得干裂无光,唯一不变的便是那张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门口传来“嘎吱”一声门响,一阵沉重拖沓的脚步声响起,穆清睫毛微微一颤——那个让她无比作呕的人,又进来了。
慕容文脸色不太好,看见穆清只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脸色顿时愈加难看,心中无视万分恼怒。那眼神漠然冰冷,仿若看一个死物一般。
他几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靠在床头的人,笑得狰狞异常:“穆大小姐莫不是还以为这是在京都,在你们穆家势力范围之内吗,你现在也不过是我的一个阶下囚,无论我想对你做什么,你都只能接受!”
说罢,他以一种十分露骨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穆清,抬手想摸她的脸,却被穆清厌恶地避开,随即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没有丝毫温度,让慕容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可下一刻他便僵在原地,恼羞成怒地狠狠捏住穆清的下颌,强迫她看向自己:“哼,到现在还这么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处境,会有你求我的那一刻!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却总是这么冰冷得没有一丝表情,真是太可惜了。”
穆清全身无力,眼底一片暗沉。垂在身边的双手,因为耻辱微微颤抖着却完全无法握紧。
“哈哈,你不会还觉得穆家的人会来救你吧,还是说觉得那个兔儿爷会派人来救你?告诉你吧,别妄想了,这里即便是我那弟弟都不知道。进了我肃凌十八寨还想一丝不损出去?哼,做梦!你现在要么死,要么……”
说着,慕容常目光不怀好意地掠过穆清的身体,满是银邪猥亵的意味,他舔了舔嘴,接着道,“要么,便成为我肃凌十八寨的人。”
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穆清心中愈加寒凉。慕容常是什么德行的,她自然知道,他弟弟慕容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用说这个臭名昭著的兄长。
虽说她这一生亦是坎坷崎岖,也并非没有遇到过心存邪念之人,但她绝对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畜牲侮辱,这对她而言,还不如凌迟来的干净。
穆清冷颜思索,可这幅模样在慕容文眼中便是对他的嘲讽。
那天他被那个小白脸当众落了面子,威严扫地不说还让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可慕容文不说为他报仇,竟然还警告他不许再惹是生非,还想将他赶回老家。
而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伤好之后,他发现他竟然……竟然再也人道!偷偷看了数位大夫皆说无法医治,让他几欲疯狂。
慕容常没有胆量去找炎楼的麻烦,但那时那兔儿爷逼着慕容文不再收取穆家的东西,与穆家必然关系匪浅。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没忍住去了京都,打上的穆清的主意。
费尽心思才将穆清搞到手,可这该死的女人竟然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恐惧和祈求,只要神智一清便是现在这种模样,让他没有出气反而又火大了几分。
慕容常拳头攥得死紧,这女人当真以为他不敢动她分毫么,想起自己一再被人看不起,他桀桀怪笑了两声,狠狠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拽了过来,狞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么,我倒要看看等一会儿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冷漠!”
他抬手粗鲁地撕开穆清的外衣,将她狠狠地按在床上。
穆清死死地咬住唇,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求饶和畏惧,唯有那双漂亮的眸子深处隐藏着决绝的狠意。
就在穆清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即将被撕开之时,几声惨叫从门外传来,一个艳红的身影应声破开窗户,带着漫天的木屑碎片直直朝这边卷了过来,拍了只来得及抬起头的慕容常一头一脸。
看清眼前一幕之时,连镜脸上的怒火骤然转化成为浓浓的恐惧,他一把捏住穆清的两颊,迫使她张开口:“快松口!!!”
见到一股鲜血从她口中涌了出来,连镜也顾不上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的那群人,急切地将她抱了起来,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穆清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张开口让他放心。
见她只是在舌头上咬了个伤口并不严重,连镜这才松了口气。
看向慕容常的时候,他眼中的所有情绪皆化为凌冽的寒意:“杂碎!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竟也敢妄想染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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