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郡主归来-第112章 你究竟为我做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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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二章

    提到这个封宜修脸上的笑容也敛了下来,那时天承帝多日卧床不起,接连昏迷了两天。

    虽说宫中封锁了消息但他还是知道了,原本连人马都准备好了,只等行事。可就在这时,竟意外收到一个飞刀传书,那上面将他的意图写得一清二楚,不由惊起一身冷汗左思右想终是放弃了自己的计划,隐忍至今,没想到竟是白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但让他不安的是,但现在他依然没能查出送信的人是谁。

    白灵纱本以为封翼泽很快便会醒了,但过了大半月他却依旧沉睡着,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

    她每天都抱着无尽的希望,可每天等来的却是只有失望,让她心中愈发压抑。

    此时已然进入七月,院中的梨树上挂满了梨子,个头也大了许多,还有些已经变为成熟黄色,在绿叶间半隐半现看起来颇为喜人。

    不想让封翼泽终日在阴凉的屋中,见外面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白灵纱便在外面搬了个藤椅,让封翼泽在院中见见阳光。

    昏迷了大半个月的人,急速消瘦下去。分明是个成年男子抱在怀里却感觉没有多少重量,白灵纱食指轻轻抚过他的眉眼,苍白得仿佛会随时消失的脸庞看得她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不似当日那般撕心裂肺,却是同样无法忽视。

    她就那样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白灵纱凝神细听,片刻后缓缓站起,没有多大意外地看着来者。

    欧阳楼成。

    欧阳楼成目光先是落在一旁的封翼泽身上,神色复杂难辨,只隐隐能看出夹杂着些许无奈,犹如长辈看着走错路的后辈那般的无奈。

    片刻后他才沉沉地看向旁边的白灵纱,眼前这人比上一次见到之时清减不少,虽然依旧是那般淡漠的样子但眉眼间的憔悴不难看出她这些天伤神。

    “这就是他为喜欢你付出的代价?”

    没有质问的语气,却让白灵纱眸子骤然猛缩,心中的痛苦成倍增长。见她如此,欧阳楼成心中却并没有得到多少快慰。

    从那次与封翼泽起冲突之后他也调查了很多东西,比如白灵纱与封翼泽之间的事情,尤其白灵纱这边他更是仔细了解了一番。不得不说,即便他并不喜欢她,更不愿封翼泽与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过多纠缠,他也无法从白灵纱身上找出什么差错。

    更何况封翼泽一直向他表明,与他而言,这个女人胜过一切,他又能表达什么不满。

    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陀一清说如何说的,为何到现在还没有醒?”

    白灵纱微讶地看了他一眼,蹙眉回答道:“并无性命之忧,不过以毒攻毒之法太过伤身,而且他身体的根基本就不好,究竟如何也只有醒了才能知道。”

    说到最后,她得声音不由低了下去,她实在受不了那个会一直对她笑的人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他昏迷一日,她便一日忧心,这种感觉实在太磨人了。

    欧阳楼成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若是封翼泽真有个万一,他又该怎么跟那个人交代。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道:“这些天你一直在这里守着他,什么都没有做?”

    白灵纱一怔,却还是点了点头。

    “他不顾性命之忧为你谋划了一切,可你竟是在他不在之时这般颓然。你可知道因为你的不管不顾,外面早已经乱成了一团?这便是你对他付出一切的回报么?”说这话时,欧阳楼成的语气颇为严厉也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乱吧,乱了才好,这一切都如他所想的发展下去了。而现在他需要我,我必须留在这里。”若无旁人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庞,白灵纱语气轻得得透出种缥缈的意味。

    这种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让欧阳楼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叹了口气,抬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水淼将一个小盒子给她。

    白灵纱抬头看她,水淼也不废话:“这是楼主要我们交给你的。进入属地之前楼主便给我们留了一封信,说若是他以后出了意外便打开看。说让我们将这个盒子交给你。”

    白灵纱面无表情地听着,垂在两边的手却是不自觉地越握越紧,这个混蛋,这个……他怎么能为她做这么多,让她的心……那么痛……

    这个小盒子并不大,方方正正的却是沉重无比,不难看出材质十分珍奇。盒子表面上一个缝隙都没有,白灵纱试了试,没有发现打开的方法。

    水淼想了想道:“楼主信中说过,盒子的钥匙已经交给了您。”

    钥匙?白灵纱愣了片刻,随即仔细再一次仔细检查了这个盒子一番,手指一点点按着,最后在这盒子底部敲了敲,轻轻一推,露出一个形状奇怪的凹槽。

    几个人看了看,觉得甚为奇怪,这般模样的钥匙他们从未见过。

    可白灵纱却是再一次情绪难以自控,抱着盒子一语不发。待周围人都离开了,她才蹲下来,泪流满面。

    欧阳楼成离开前留下一句话:“苏叶还曾下过一道死命令,炎楼必须无条件尊手持圣炎令之人为主,无论何种命令。”

    而钥匙,分明就是那枚封翼泽送她的玄纹玉佩,也便是那所谓的圣炎令。

    他定然早就注意到她对他的玉佩出神了,所以才会一早便留给了她。

    那次她偷偷溜进行馆,两人情到深处难自禁,差一点就行了做到了最后一步,可那个小兔崽子竟是生生忍住了。那时他也知道她动了气,最后说还没成亲,甚至连聘礼都没有下过,这样做了太混账了,纠缠了一阵后非要将这个玄玉给她,还说是什么定情信物。

    现在想起来,又是气恼又是心疼。

    她将贴身挂在胸前的小锦囊拿了出来,放在里面的便是封翼泽送与她的玄玉。

    小心将玉佩拿出来,对着凹槽按进去,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小盒子便自己弹开了。

    盒子里放着几本名册和一些账本,白灵纱随意地翻了几下,发现均是京都中甚至州郡各地官员的秘闻把柄,有些事件看上去简直是骇人听闻。

    甚至有些地方还有细心添加的说明,字迹白灵纱很熟悉,正是封翼泽所写。

    有一本是朝中各个派系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有很多都是白灵纱都不曾得知的。

    还有一本是封翼泽的势力所及,里面详细记载着与他有些私交的人,有些他暗中一手扶持上来的人,亲疏远近有多少可信度都被标记得清清楚楚。

    白灵纱心头大震,有这股势力,恐怕无论谁都能在朝堂上如鱼得水。也难得前世封鹰扬即便得了皇位,也未能动封翼泽一丝一毫。

    这个傻子,明明已经有此势力,为何还要这般隐忍任人欺辱。

    这个问题她曾经不明白,也为此困惑了很长时间,可现在她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封翼泽一开始隐忍,只是因为他没有实力,只有隐忍才能壮大势力,而现在他隐忍,不过是因为他根本没有争夺皇位之心。他说自己想成为皇帝,不过是因为好她想他成为皇帝而已。

    这些东西之后,便只有一张简简单单的纸,上面只有与那张纸一般简单的两句话,墨迹浸透纸张,一笔一划中都透露出当时写字那人的心情。

    “得你之心乃我三生有辛,弃你而去是我今世之过。不求你将我永放于心,只愿你一世安好。”

    白灵纱狠狠闭了闭眼,截断了眼中的泪水。她放下小盒子,低头看了的封翼泽一会儿,伸出手指看似用力实则没什么力道地戳了戳他的俊脸。

    她柔和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鼻音:“你说你,总是对我阳奉阴违。表面上一副会与我一同面对的样子,可实际上不仅担起了自己的所有事,还将我的事情都一同承担了,气得我真想一辈子都不再理你,你真是……太过分了。”

    嘴上絮絮叨叨说出来的都是埋怨的话语,但她心中却只有无奈和对榻上之人的心疼。

    阳光渐渐西斜,白灵纱将他搬回了屋中。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白灵纱面前,恭敬地单膝跪下。

    “事情办妥了?”

    “是,已经将怡亲王手中那几份藏宝卷的存放地址调查清楚了,只要您下命令,藏宝卷随时可以改变位置。”

    “如今京都情况如何?”

    “那奏折已经顺利送达京都,天承帝命新任户部侍郎前往宜州彻查此事。殿下曾命我等密切关注二殿下的动静,这几日他动作少了许多,将心思全部放到天承帝身上了。”

    皱了皱眉‘:“天承帝……还能撑多久?”’

    “近些时日情况不太好,据说一直在咳血,不过,如果不出意外还能撑上一段时间。”

    “是么。”想起什么,白灵纱又道:“连公子可知道了这边的事?”

    “……我等未能瞒过公子,他前两日便已经启程赶来这边了。”

    “知道了。”她低头给他疏松筋骨,“多派几个人密切注意宫中的动静,另外帮我带信穆清,一切按原计划行事,不必担心。”

    “是,夫人。”

    白灵纱手中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随即微微加大了力道。

    陀一清和罗几因观点不同,就封翼泽接下来的治疗方法争论了一路。

    “楼主此时身体状况不佳,应以调养为主,用药为辅。”

    “不不不,若是经脉不通,调养无济于事,所以……”

    一进门,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一个身穿青色薄衫的青年安静地坐在榻边,手中轻持一本书卷,眸子微垂,正读着书上的内容。“他”的声音清雅悦耳,比男子多了一分清灵,比女子多了一分磁性,听着格外让人舒服。

    躺在榻上的人似乎也听到了这声音,神色祥和,睡得极为安稳。这般宁静和谐的场面,想必不论是谁都会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陀一清捋了捋胡子,这时看来他倒非常羡慕楼主了,这种情况还能有个人如此不离不弃,体贴入微。

    听到有人进来,白灵纱放下书卷对两人颔了颔首:“罗先生,陀先生。”

    罗几因点了点头,上前一步给封翼泽仔细检查了一番,又仔细切了切脉:“恢复得不错,脉也有力了很多,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醒了。”

    陀一清瞥了他一眼,也上前检查了一番,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不错不错,是快醒了。”

    对两人之间的那点小心思仿若不见,白灵纱也笑了笑,心中松快很多,低头看着封翼泽轻笑道:“你看,两位先生都说你会醒,若是再不醒他们可要失望了。”

    说罢,她转头看着神色有些复杂的两人温声问道:“今日可还需要药浴。”

    陀一清道:“那毒虽然已经解除但对经脉伤害得太过厉害,这药浴主要是为楼主调理经脉的,即便之后醒了,这药也不能立刻便停了。”

    白灵纱认真应下了,起身走过去将窗子关上。天色一晚,温度还是有些冷的,可不能让他受凉了。

    晚上白灵纱用过晚膳,在等他们熬制药浴的时候,又给封翼泽喂了些鸡汤。之前为了好消化一直都只喝了一点小米粥,而现在身体终于有些好转,征得两位先生同意便让厨房熬了些鸡汤,好歹能给他补补。

    一小碗鸡汤,白灵纱喂得很细致,封翼泽竟也都咽了。

    突然想起他说过不爱吃禽类,就连这些汤都不怎么爱喝,但每次只要是她亲手做的,即便再不愿他也会乖乖喝完,当然,喝完之后就会为自己讨福利。

    放下手中的碗中,白灵纱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下,抵在他的额头上低声道:“这次我可是真的生气了,若是你再不醒,我定然还会生气得更久。等你醒了之后,我天天给你喝鸡汤,即便你喝吐了我也不会心软的。”

    她说完就转身离去了,没有看见榻上的人原本一动不动忽然皱了皱眉,嘴也抿了抿,似乎有点委屈不满,但很快便没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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