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逼王教你修仙-第41章 小城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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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夜摸摸曾被许浪扇了一巴掌的脸颊,眼中闪过厉色,恨恨道:“徐盛林不敢作为,咱却不能这样坐着干等,既然姓许的离开山窝来到本王的地盘,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本王日后哪还有脸在瞿大仙面前自称沧阳王!”

    柳言不敢接这茬,他知道欧夜也被许浪扇过一巴掌,这是身为诸侯王族的欧夜打从娘胎出来的人生中头一回遭受奇耻大辱,自从那趟打千剑山归来,这事便成了沧阳王不可碰触的逆鳞,沧阳王自己说说就算了,别人若是敢去触这霉头,那下场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前面有一个自认受宠的老仆就是因为多嘴安慰一句,结果就被丢进沧阳王用来圈养猛兽的屋子里,当时柳言也在场,听着从那铁珊窗传出来的声声惨嚎,当时就下定决心,今后打死都不会在欧夜提那事半句。

    但是作为谋士,就该在这种时候表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柳言念头一转,谨慎道:“王爷,不才认为,您实在不宜在这当口亲自露面,况且府中高手也没全数带来,您亲自去见那姓许的疯狗,着实太过危险。徐盛林不刚说许浪是江州人士吗?咱就将事情交给江州县令去做,找个由头拿他在江州的亲朋下手好了,如此一来,既能让许浪难受,他若发疯咬人,也至多杀了县令撒气,届时您再以沧阳王身份出面,去剑宗参他一条目无王法滥杀大秦官吏之罪,说不定还能教他连剑宗弟子都做不得!”

    沧阳王听了用力一拍手,大声赞道:“此计甚妙!事不宜迟,你这就去找江州县令详细谋划。”

    柳言笑眯眯躬身告退。他这沧阳王府第一谋士的名头真不是全靠拍马屁得来的。沧阳王本就有监管沧阳百官的职责,许浪若真杀了江州县令,欧夜去剑宗告状就是合情合理,一告一个准!这样一条毒计,许浪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中招。

    此时的许浪还真是没有半点防备,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起自己刮过沧阳王一个打耳光,虽然当时白小胖提示了一句,问题是许浪自视甚高,全然没把沧阳王放在眼里,认为不过是个俗世之人,打完那巴掌就把这茬忘了。

    包括今天刮了某人一巴掌,打完就不去管了,也懒得去查自己打的是谁。

    江州南城。

    离鱼市不远,有一个竹篱笆与几间砖瓦小屋围起小院,院中左边是一片种着时令蔬菜的菜地,右边围了个鸡栏,一满头花发的老妇正端着个瓷盘往鸡栏里撒玉米喂鸡。

    脚步声轻响,老妇转头望去,便见一个俊俏青年领着轻纱蒙面的白衣女子走了进来,老妇看见青年熟悉的脸孔,愣了愣,再用手背揉揉一双浑浊老眼,两人已经来到身前。

    老妇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等青年深深鞠完一躬直起腰来,慢慢抬手摸了摸青年越发长得俊俏的脸庞,终于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人也不是出现幻觉,颤声道:“回来啦?”

    许浪轻轻嗯了一声,“回来了。”

    老妇很好地掩饰了没看见白小胖的一丝失望,抬手拭了下泛起湿意的眼角,看着一身白衣气质清冷的秦朝歌,和蔼笑着问道:“这位姑娘是?”

    许浪本以为秦朝歌不会回答,正想替她介绍,没想到秦朝歌居然开口了,淡淡道:“老人家您好,我姓秦。”

    秦是国姓,皇室专用,早已从俗世中消失多年。

    老妇下意识认为自己听到的是“覃”而非“秦”,便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笑着招呼两人进屋,她走进隔了个门的厨房去倒茶,许浪却跟着进来抢过茶壶,柔声道:“这里也是我家,您歇着吧,我回来了这些事就让我来做。”

    秦朝歌在厅里听见这一句,心里某根弦被拨动,随后想到再也见不到的母后,心中凄然,又开始恨起许浪来,一时心中五味陈杂甚是难受。

    老妇偷偷转过脸去试一把老泪,看着正在泡茶的许浪笑道:“歇啥呀,前些年你顽皮不听话,管教也不听,打你可比这费劲多了。”

    许浪却不要脸地把脸伸过来,嬉笑道:“看来您还没打过瘾呢,来呗,再打我试试还是不是那样熟悉的手感。”

    “呸,都这么大个了还没个正形!”

    老妇剜他一眼,指指隔壁外厅,小小声问道:“那姑娘是不是你的相好?”

    许浪愣了一愣,看看门外,好笑地摇摇头,“不是,您呀就别乱猜了,我现在没那心思。”

    老妇不满道:“什么叫没那心思,你比小胖还长了一岁呢,小胖也就没回来,要不我准给他找媒婆去,你打小就很有主意,也长得俊俏,我就不做那多余的事了,但你好歹也自个努力点嘛?我看外头这位覃姑娘就很不错!”

    许浪笑而不语,拿小托盘端着茶壶茶杯出去了。

    吃晚饭时,许浪没见老头儿回来,疑惑道:“我叔呢?”

    老妇端碗的手一僵,强笑道:“你回来得不巧,他……早几个月就走了。”

    许浪愣了好久,默默低头扒饭,秦朝歌却察觉他握筷子的手用力得发白。

    老妇又说:“你别担心,我身子还硬朗,还没抱到你和小胖的娃儿呢,怎舍得轻易就走,也就老头子……”接下来的话怎么都说不下去了,哽咽在喉咙里,大滴的浊泪坠落在碗里粒粒饱满的白米饭上。    

    月上柳梢。

    许浪搬了把椅子到院中,已经做了很久,望着云中穿梭的洁白玉盘,轻声呢喃道:“老叔待我如至亲,我不仅没能见他最后一面,连想给他上柱香都做不到,你是不是感觉平衡了些?”

    沧江沿岸一带流传着一个传说,最初人是从水里来的,所以人死后就在江边烧了,把骨灰尽数撒在滔滔江水里,不设宗祠,不立灵位,肉身与灵魂都了无牵挂地回到水里去。

    站在屋檐下的秦朝歌并不出声。

    风起了,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沧江阵阵潮涌声,天上不知从哪飘来一片乌云,月光被遮去,浓墨般的夜色笼罩天地。

    “你在这待着,我去办件事儿。”

    许浪站起来朝外走去。

    月黑风高杀人夜,许浪心中充满杀意。

    老夫妻有田有地,院里有摘不完的蔬菜,江里有吃不进的鱼,常年务农身体健壮,又无不良嗜好,若无意外,保准能活到七十多岁,可今年老叔不过刚满六十,他的意外就是六年前因伤卧床两月,留下了拔不掉的伤根,从此身体每况日下。

    老叔的伤是因许浪而得,现在,许浪觉得该收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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