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念咬咬牙睁开眼，怀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准备去接受自己的成果，糟糕与否，都是自己种下的果。
噫，我的试卷呢？
凌念念四处张望，发现隔壁桌手上多了一张试卷，但她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的，紧张地看着男同学。
男同学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讪讪挠头，把试卷放回她桌上，道：“真佩服你，差点就满分了。”
凌念念带着一脸黑人问号把试卷翻到正面，那赤红的“99”如一道惊雷轰得她大脑当即闪过一道白光。
“99分……”喃喃着这个分数，凌念念头皮倒数，充满了不可思议。
原来她的直觉可以这么准确！
“你是怎么考的？”隔壁男同学凑过来想取经，“当时我看你对着试卷愁眉苦脸，还以为你根本不会做呢。”没曾想身边这位竟然是隐藏的大神。
凌念念干笑了两下，“可能运气好吧。”
当时她拿到试卷确实很苦恼，后面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完成整张卷子的，也许是近日来每天抽空复习得来的成果吧，总之，她没有辜负自己的努力。
作为一个学渣来说，能考到99分，他们都会很自动地将之归为运气好，可别人就不是那么想了，有时候妒忌心会使一个人变得可憎。
在所有人都拿到试卷后，顾晗年宣布了全班最高分得主是凌念念。
和别人不同，凌念念接收到的目光不是不可思议，就是带着怀疑。
没有人羡慕她，也没有人恭喜她。
愣了愣，凌念念低下头，自动忽视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在抽屉里给秦暮暮发信息。
凌念念念你：也许你也会觉得不可思议，我竟然考了这个一个分数【图片】。
秦大佬：是有点惊讶，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你这阵子天天开着小台灯在下面学这个，都快把老娘的卡姿兰大眼亮瞎了。
凌念念念你：下次我把光调暗点。
秦大佬：……
总算有个人是肯定她的，虽一人但足矣。
课间休息，凌念念去洗手间回来，就看到教室里围着一圈人，说话的女生声音尖细，恨不得拿个大喇叭想让全世界都听到她说话。
凌念念躲在门口，真真切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女生在很认真地推测：“她这道题和顾晗年给的答案步骤几乎一模一样，这道也是，验证方法同一个，我在网上查过，验证方法有三种，她把结果算错了才扣一分，这么简单也能算错，恐怕是担心抄了一百分太惹人注目吧。”
一道耳熟的男声附和道：“99分也挺惹人注目的了。”
原来这群人闲着没事在研究她的试卷，凌念念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些人无非是看不得学渣逆袭，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凌念念如是安慰自己，忽然觉得身后气氛不对劲，转头一看，顾晗年不动声色地站在她身后，面色冷若冰霜。
“不好意思，我好像又扯上你了。”凌念念怀着愧疚给他鞠了一躬。
现在想想，以前她是真的蠢，导致现在做什么都被人曲解，当个名人心好累啊。
顾晗年看了她一眼，“你不想去澄清么？”
凌念念无所谓地摊摊手，“有什么好澄清的，我又没有抄。如果你觉得影响到了你，那我就出去澄清吧。”虽然她目前是用佛系的心态去面对这些谣言，但顾晗年也许很在意呢。
“我无所谓，谣言都是不攻自破的。”顾晗年淡淡道，径直走进教室。
凌念念愣了愣，后脚跟着进教室。
那群人的讨论声立即停止，看到他们两个前后脚进来，更加坐实了刚才想法。
刚才两节课，隔壁的男同学对凌念念还是特敬仰特佩服，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凌念念收到的只有他的鄙夷的目光。
她不禁感慨，人们的对是非的辨别能力真的很低。
三人成虎，人云亦云，好几天，那些人都在暗地里意淫顾晗年和凌念念进行到了哪一步，直到那天……
踩着铃声走进教室的不是英俊高冷的顾晗年，而是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裴教授。
裴教授打量着讲台下略带惋惜的目光，笑眯眯道：“顾晗年只是代课，他也很忙的，肯抽出时间来帮你们上课已经给足我这把老骨头面子了，话不多说，打开课本。”
底下哀嚎一片。
凌念念倒是非常乐意裴教授回来，这样的话，那些好事之人就没机会继续造谣了。
估计全班也就她期待裴教授回来上课了，因为坊间传闻，裴教授严于律己、严于待人，别看现在笑眯眯，其实是个笑面虎，上课不到十五分钟，裴教授的本性就爆发了。
当时裴教授明明面对着黑板在板书，突然转过身，猝不及防地朝凌念念这个方向砸过来一根粉笔头。
正睁着迷茫的眼看他老人家板书的凌念念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抱住头，粉笔堪堪滑过她的手背击中后桌，只听得一记闷哼，裴教授黑着脸看向这里，“那位堂而皇之在我的课堂上打盹的同学，请你收拾东西离开。”
后桌的同学以为老人家只是在警告，在裴教授三秒的恐怖注视下，悻悻收拾东西走出教室。
凌念念瑟瑟发抖，因为在裴教授扔粉笔的前一秒，她刚生出了趴在桌上眯一会儿的念头。
课堂气氛变得非常严肃，人人如惊弓之鸟，正襟危坐，不敢做其他小动作。
裴教授出了道有关代码的判断题，点名一位女同学起来回答，女同学随便选了个答案，裴教授穷追不舍地询问理由，女同学不堪压力，只好硬着头皮道出自己是瞎选一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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