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过我还是计算机的小白，没有裴教授吹得那么夸张，所以我做错了你们一定要提出来。”凌念念诚恳说道。
一位师兄点头，来到凌念念面前伸出手，“当然，我们共同进步，师妹，也请你多多指教。”
紧接着实验室里的其他人也陆续过来和凌念念握手。
寒暄过后，凌念念开始收拾自己的办公桌。自她走之后，这张办公桌就被充当置物桌，放满了打印资料和书。
“大妹子，我来帮你收拾。”马骄自告奋勇，捋起袖子就是干。
凌念念可感动了，拍拍马骄的肩膀，“够义气！马叔，我挺你！”
话音刚落，他们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这张桌子上之所以有这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他放的，你说他敢不收拾吗？”
顾晗年挺拔地站着，毫不留情地扎了马骄一刀。
“……”凌念念心里那一腔感动被扑灭，只留下怨忿。
马叔举手投降，推着凌念念坐下，“你先歇着，给我半个小时，立马帮你清空。”
凌念念拿出手机，“一分钟了。”
“……”马骄闻言火急火燎扛了半沓资料往外走。
有位师兄忍不住打趣马骄，“都叫你平时不要那么懒，资料室就在隔壁，才几步路啊，你就跟要走长征五万里似的，现在知道错了？”
“师兄，您就别取笑我了，我搬还不行吗？”马骄苦着脸。
凌念念坐在椅子里笑得合不拢嘴，忽然一瓶饮料移到她眼前。
凌念念眨了眨眼，“给我的？”
“买多了的。”顾晗年淡淡道，松手，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接住，凌念念看了看饮料的包装，再看看顾晗年的，红男绿女，夏日清爽情侣款果汁，啧啧，好俗。
拧开喝了一口，好甜。
项目初期是调研阶段，还用不上凌念念，但她不想当蛀米虫。所以每天的辅修课结束，若是时间还早，她就会去实验室，在那里做作业，偶尔帮忙跑跑腿之类的，实验室的成员知道她忙着两个专业，也很默契地没有给她增加负担。
调研期结束之后，凌念念的工作就很重要了，她需要为每一份数据设计程序，模拟现实市场的相关情况，往往坐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大半天。
如同以往的每一天，凌念念设计好程序保存，伸了伸手臂，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被惊到的顾晗年赶紧离开位置去扶她。
“哎哟，我屁股的骨头好痛。”凌念念捂着臀部哀嚎连连，四肢亦是使不上力气，软绵绵的，全靠顾晗年把她拖起来。
坐回椅子里，凌念念靠着椅背，臀部似乎抽筋了，疼得她喘气一抽一抽的。
“你的脸好白。”顾晗年担忧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半蹲下，“我带你去医院。”
听到医院这个词，凌念念被唬得有了点精神，不停摇头，“我不要去医院。大概是坐在电脑前久了，腿脚麻了才会摔倒的，如果现在有甜甜的东西可以吃点就好了。”
“你等等。”顾晗年说着，走出了实验室。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才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哗啦——”
顾晗年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桌面，有巧克力、夹心饼干、各种糖果、补丁，还有冰淇淋。
凌念念还没吃完饭，看到这么多吃的双眼直发光，随即想到一件事，这里最近的小卖铺来回也要三十分钟，顾晗年却缩短了一半时间。
抬头看他，果然见他头上汗淋淋的，胸膛因为喘气而剧烈起伏着。
心里一暖，凌念念吸了吸鼻子，忍住要涌出来的眼泪，扭身取来纸巾递给他，“你擦擦。”
顾晗年接过，“谢谢。”
凌念念抿唇笑，眼睛弯弯的，似新月，直勾勾盯着顾晗年看。
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柔的一瞬间，在他不由分说冲出去，再带回来一堆甜食的那一刹那，凌念念已经沉醉了，醉在他的温柔里。
一个本来就很温柔的人对你温柔并不代表什么，但如果一个以前对你爱理不理的人忽然愿意为你拼命奔跑，姑娘不要怀疑了，他是真的喜欢你。
她知道了，她明白了。
凌念念晕了这一趟，顾晗年也没心思继续做事情，让她收拾收拾，送她回寝室。
路上，凌念念舔着快要融化的冰淇淋，瞟了顾晗年一眼，吞吞吐吐良久，说道：“小卖铺离这里挺远的，你干嘛跑这么快，要是出意外就不好了。”
顾晗年皱了下眉，神情有些疑惑，“很远么？我是跑了，但来回也就十来分钟，不远。”
“会吗，离这里最近的美宜佳也在咖啡馆那里，怎么可能十来分钟就到。”凌念念说着还故意打量了下顾晗年的腿长比例和她的腿长比例，差是差了点，不过她是体育生，跑起来比顾晗年还快，这样也要半个小时。
顾晗年神色顿了顿，眯了眯眼，看向她，“你不会不知道从实验室后面有条小路可以走到外面吧？那里就有个小卖铺。”
眼眸下意识睁大，凌念念咽下口里的奶油，“谁说我不知道的，只是这个点了还能出去么？”
“可以啊。”顾晗年笑着看了她一眼，就不打算拆穿她了，“只要你跟看门的保安说一声，他就给你开门了。”
凌念念若有所思地点头，怪不得之前马骄在实验室里嚷嚷着买夜宵，才出去一会儿就带夜宵回来了，原来学校还有这个隐蔽的后门。
到了寝室楼下，凌念念上楼之前对顾晗年说道：“我睡前再编一个二次模拟程序，明天你导入数据看看能不能用。”
“明天？”
“有什么问题吗？”凌念念盯着顾晗年。
顾晗年双手插在裤兜里，“明天我要去医院，我妈妈要做手术。”
凌念念睁大眼，“你妈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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