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看去，发现那手里的透明小虫，正蠕动着自己的身体。
“其实还挺好看的，晶莹剔透，像块美玉。”楚悦瞳正要伸出手，戳一下，却见那萌萌的一条小虫，突然张开血盆大口。
“……”
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毫无预兆。
不让人摸？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唱歌，声音凄婉迷离，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粉姑娘，你听见了吗，有人在唱歌，是个女子。”楚悦瞳细细听着，倒觉得这女人唱的很不赖，这要是抓到她的醉春楼，那还不得是个活招牌啊。
“嗯，自然是听见了。”这不就是这臭丫头想要的吗。
这条黄泉路的支路，通向的便是雁归去。
雁归去之中，全是无法投胎转世的女鬼。
形形色色，倒是什么样的都有。
来这里找楚悦瞳想要的女鬼，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但也有一定的危险性，譬如，这些女鬼之中，也不会全是好对付的。
“这个女鬼的歌声不错，我要了，能帮我抓来吗？”楚悦瞳问道，她现在的眼睛都在冒光，这歌她从未听过，兴许还是这女鬼自己编唱的。
那可是个人才啊！
“过来，亲我一口。”要想他帮忙，得先意思意思，给他一个吻吧。
“你真是……”不管什么时候，只想着占便宜的某个男人。
吧唧，楚悦瞳凑上去在水千寒的脸上亲了一口。
“好了吧，赶紧给我抓。”
楚悦瞳白了水千寒一眼。
水千寒伸出手，开始施法抓鬼。
楚悦瞳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看的，以前哪里会相信这种鬼神之说啊，也就是到了这个世界，她才看清楚鬼的模样。
其实鬼，和人的区别并不是特别大，但因为鬼魂却少了感知和思想，大多是看起来浑浑噩噩的，就像是个假人一般。
看得多了，这后背还真是发凉呢。
“给，拿好了。”水千寒将抓了鬼的容器递给了楚悦瞳。
但她表示……
明明还没看到鬼的模样，这就已经抓完了？
“我都还没瞧见她长什么样子呢，你就抓完了，能不能放出来，给我看一眼啊？”楚悦瞳看着手里的容器，扫了几眼，随后挑眉问道。
“回去再看吧，这边阴气太重了，待久了不好。”
歌声好听的，看不见模样。
看得见模样的，不会说话。
好在不会说话的，还有几个相貌不错的姑娘，楚悦瞳打算都抓回去，一个个教会她们使用乐器。
这样一来，哪怕不会说话，不会唱歌，一颦一笑和乐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也是一幕绝美景象，她喜欢。
选了不少相貌颇佳的。
她想了想，可以假唱啊！
不是有好听的声音么，这两者结合，便完美了。
不亦乐乎的挑选着女鬼，楚悦瞳完全把水千寒这个捉鬼的师父给丢在了一边。
水千寒不甘冷落，挑了一只极丑无比的女鬼，送到了楚悦瞳的面前，吓得她腿一软，转头吐了个天昏地暗，那个女鬼，就像是从悬崖上摔下去，撞的稀烂。
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
楚悦瞳不知道水千寒为什么要给她弄一个这样的女鬼。
还摆在她的身侧，转头看过去的一瞬间，差点给她七魂都吓散了。
“水千寒，你个王八蛋，再吓我，我就……”
“你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水千寒闷笑，要不是他惯着，这个臭丫头，脾气怎么会越来越坏。
“我就再也不让你睡我了，你也别想……别想睡其他的女人。”
“……”
当他是什么人，人生中就只剩下这点乐趣了？
“只要你陪着我，这些没有也没关系。”
“……”好吧，她骂不出来了。
“你就不能不吓我吗，这些血肉模糊，看不清模样的鬼魂，真的太可怕了，我上一回给你缝补尸体，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总觉得床上黏黏糊糊的，有血，有鬼。”
这给她造成的心里阴影有多大，他知道吗。
还这么没良心的欺负她。
虽然，虽然这一次她过来找女鬼，是为了自己楼里的生意。
不过她也答应了，如若水千寒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她一定毫不犹豫就答应。
绝对不推拒。
这也算是对水千寒帮助的一种高回报。
这个年代，可不会有她技术这么好的尸体缝补师父了。
炼鬼师这行要跟尸体和鬼打交道，自然需要她这样的人才。
互取所需罢了，谁也不欠谁。
再吓她，这感情就崩了。
“收了多少个了？”水千寒瞥了一眼楚悦瞳手里的容器，慵懒着声线，问道。
“大约四五个吧，有一部分，我放掉了，没什么作用，打算等下一回来，找几位更好的。”
她楼里的位置就那么几个，不过好在鬼是不需要日常生活的。
鬼只要用容器，便可以装起来。
其实她也舍不得把那些选中的鬼魂放掉。
不过，太多了，她也饲养不过来，调教不过来。
因为她们的特殊身份，她必须要亲自调教，不能假手于人。
所以这人数多了，反而是她的负担。
先挑几个顺眼的回去调教，调教好了，再过来找。
“下回我还能来雁归去找女鬼么？”楚悦瞳问了一下水千寒，想把这下一次的预约给提前问好了，若是没有下次，她就这一次多带一点回去。
“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不过间隔的时间不能太短，另外……你知道要来这个地方，得付出什么。”水千寒勾起唇角，弹了一下楚悦瞳的额头。
极阳体质的丫头。
睡起来，格外上瘾。
也许是他体内的阴气太重了，已经快要负荷不了。
水千寒想到这里，眉间闪过一抹忧郁，但很快，便收了起来。
既然已经找到了极阳体质，兴许他不会那么短命。
至少，也能活到三十岁吧。
也够了，不需要活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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