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饶是落雁夫人进入化元境已久，而且随时都能进入化元境中期，但当她在看到这森白火焰的瞬间，仍然是忍不住的从灵魂深处泛起一阵恐惧感觉。

    她在这一刻甚至想要放开双手赶快逃走，但是一旦她这么做，那还没有从天水湖中出来的人，恐怕就要死了。

    要知道这阵法并不是她们能够完美控制的，五年只能打开一次，每次打开的时候他们都必须全力控制着阵法，一旦放手，阵法就会立刻合拢，想要下次打开，就只能等五年后。

    若是湖水中剩下的人是一般人也就罢了，但此刻湖水之中的人是谁，湖面上就有还在黑风黑火霞风之中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天希和冯浪，湖面下还有千剑学宫弟子，还有他们飞仙学宫自己所有弟子，还有月升郡许多鼎鼎有名的高手。

    若是这些人全都死了的话，恐怕月升郡都要覆灭！

    所以她不能放手！

    几乎是想也不想，她身后的那诸多光华，就蠢蠢欲动要朝张起凡袭杀过去，一定要在那森白火焰近身过来的时候，将张起凡杀掉才行，否则她今日活不了了！

    但也就在这一瞬间，张起凡的神识狂涌而出，几乎是一点都不保留的，朝着落雁夫人的识海轰杀过去。

    嗡！

    在那一眨眼的时间中，落雁夫人竟然也是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她已经是化元境高手，神识的强度已经有了一个质的提升，若是在她全力守护着识海的同时，张起凡的神识攻击即便是到了，也难撼动她的心神。

    但是此刻，张起凡不过是一个天丹境初期的小辈，她怎么可能会想到张起凡竟然是极道神识，能够用神识攻击呢？

    所以在这一瞬间，落雁夫人的攻击直接凝住，瞬间失神。

    而在这一瞬间的时间，张起凡已经全力催动，直接来到了落雁夫人的身前，他站在飞剑之上，左手直接伸出去抓住了落雁夫人的领口，拉扯的一大片肌肤出现，而他的右手之上，则是抓着那一团森白火焰，犹如一记重拳一样，要朝着落雁夫人的头落下。

    可以想象，只要这业火沾到落雁夫人，落雁夫人都只能陨落了。

    以她一而再找麻烦给张起凡这一点来说，张起凡杀她一次不为过。

    “张起凡，红尘还在湖水中，你若杀了她，这阵法我一人控制不住，红尘必死无疑！”但也就在这时，紫韵夫人一声厉喝忽然传来。

    让张起凡的拳头直接凝在了空中。

    而落雁夫人也是在这一瞬间回神，当她看到张起凡竟然已经抓住了自己的领口要将那森白火焰轰过来时，脸上的惊色却是忽然消失不见，她没有反抗，反而是一声嘲讽从落雁夫人嘴里传出：“小辈就是小辈，我若是你，就直接杀人了，何必考虑那么多？”

    “你！”张起凡气急，若是这湖水中的人都是天希或者是他不认识的人，他一咬牙，做个恶人害死他们，虽然心中内疚却也不是做不到。

    但是湖水中还有红尘，他怎么下的去手？

    也是第一次，张起凡被如此掣肘不能随心所欲。

    森白火焰渐渐消散，张起凡一张口在那森白火焰完全消失，被人看到他的天丹之前，将自己的天丹一口吞入腹中，然后才恶狠狠地看了落雁夫人一眼，左手抓着落雁夫人的领口，右手忽转直下，直接在落雁夫人身上狠狠一抓，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落雁夫人直接惊呆了，张起凡做了什么？

    而张起凡则是立刻御剑而起，身后紫韵夫人的防护随即而到，他趁着那紫色光华，直接回到了紫韵夫人身旁，气息陡然萎靡，他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紧闭双眼开始恢复体内伤势。

    刚刚吐出内丹，他此刻也是萎靡的很，也不上其他。

    再看此刻落雁夫人那阴沉不定的面色，微微颤抖的身子，猛烈波动的元力，就知道张起凡这一次也算是报了仇，把落雁夫人气的几乎要疯了。

    紫韵夫人自然也是看到张起凡的动作的，不过她却只能是无奈苦笑，张起凡被落雁夫人差点杀掉，张起凡却不能杀落雁夫人，那心中的一口恶气怎么都出不来，才想出了这般无厘头的办法报仇吧。

    不过紫韵夫人苦笑的，是张起凡为了让报仇的效果更好，他刚刚那般的动作，可是一点点遮掩都没有。

    也就是说，在场这么多人，恐怕是所有人都将他的动作看在了眼中。

    接下来的几年，或者是接下来的无数年之间，整个月升郡恐怕都会流传着他的传说，甚至就算是临近的郡县和学宫之中，都会有他的传说。

    但是奇怪的是，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却是没有多少人开口说这件事，大家都看到了，却都假装没有看到，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起凡那边，似乎是在关心张起凡的伤势。

    但是仔细一想就知道，他们关心的，并不是张起凡的伤势，而是张起凡的右手。

    这只右手是不是抽筋，不然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张起凡是胆子大？不可能吧，这已经不是胆子大就能做到的事情……一定是他右手抽筋，嗯，他的右手现在很稳，那也不能证明他的右手刚刚没抽筋。

    众人如是想到。

    而就在这时，张起凡发出的幽冥火黄泉风和霞风终于是完全消散，天希和冯浪这才冲出阵法外围，目光一扫，发现张起凡竟然是在紫韵夫人身旁，两人顿时不敢造次。

    但是他们也看到了张起凡的气息萎靡到了一定地步，顿时心中大喜，暗道绝对不能放过这次好机会，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冯浪则是一咬牙，凌空虚踏两步，一拱手弯腰，恭恭敬敬道：“紫韵夫人，那张起凡在水底偷袭我二人，我二人追杀他出来，没想到他就在这里，还请紫韵夫人允许，让我们将此子击杀！”

    众人一听冯浪的话，立刻连连点头，这等大胆狂徒，不杀不行，要知道落雁夫人以前和紫韵夫人，被称作月升双仙，如今虽然年龄大了，但却也是风韵犹存风情万种，是许多人的梦中情人，而张起凡竟然作出了刚刚那般的举动，不杀怎么能平民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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