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冷烙殇就是好友冷弦的儿子,对轻欢曾有过几分肖想。以前的那些肖想也就不过只有肖想,毕竟那小子太弱,他爹又是他朋友。但人妖魔鬼一战后,似乎有些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自负的认为自己绝不会没能力把她带出战场,也不认为那小子的肖想会以性命为代价终结。
但是忙到现在从头看来,发现大战之后,冷弦没有出现在讨伐队伍中,更没有主动与他联系。他的面色变得紧绷,似乎从头到尾都不清楚冷烙殇那小子是死是活。若是凤翎不提及,他也许已经忘了有那么一号人物。
耳边是凤翎‘缩头乌龟、缩头乌龟’的叫,似乎认定他不会揍人似的越叫越欢。离楚面无表情的看过去,凤翎却像是斗胜的公鸡般哼道,“看什么看?你不是缩头乌龟是什么?说缩头乌龟还是抬举你了,最起码正牌的缩头乌龟表面不参与战斗最后还是护着轻欢了,但你呢?你一直躲着不见,若是当时你肯出面保护,轻欢何故会变成现在这副惨状?还复活?用得着这么麻烦?”
没发生的时候谁都不能保证。离楚不想与他争辩,他倒是先猜出了事情的一部分,跟聊八卦似的跟墨龟说开。
“我就一直觉得轻欢额头的花纹怪的出奇,原来一开始就有人怀着猥琐的目的啊,你这个人修就别说封印就是保护这种自欺欺人的话了,若是没有足够实力抗衡,她何故会被妖皇捕获?”
离楚心中一凉。
“既然封印了,到最后却没有寸步不离的保护,你的封印就是斩断她最后逃离的翅膀。如果这就是你们人间所谓的对对方好,我看对方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墨龟投去不赞同的目光,凤翎依旧我行我素。离楚轻咳咳出不少黑血,那些黑血似乎也在讽刺他当时的错误做法。
如果不封印,轻欢是可以轻松逃出妖皇桎梏。
但是如果不封印,在妖皇还未出现时,没能制约住轻欢的天庸门,也许早已会被夷为一块平地,被天庸门屠杀,如何能活到现在?
世间事物都被分为两级,一面好,一面坏。离楚穷极一生都在维持平衡,但所谓的平衡若是真的有那般好维持,他也无需要活的这般累。
凤翎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墨龟半垂着眼也不知道也没有听见去,离楚不再迟疑转身离开。毕竟轻欢的下落已经被找到,他不想再与妖修有任何瓜葛。抚了抚轻欢临时待的小瓦罐,暗想她咬牙切齿蹲在罐内嘴角轻勾,他乘风而上。
凤翎不屑的努了努嘴,这才一本正经道,“之后的事情你们准备如何?人修界、妖修界,甚至魔修界、鬼修界,既然知道了那神秘黑火的力量,没有哪个蠢货会不去拉拢的。”
墨龟半垂着眼答,“听天由命吧。”
凤翎,“嘿,这怎么能听天由命?我命由我不由天你这句话听说过没有,再等下去,妖皇恐有新动作。妖皇的性格你清楚的吧,下次斗法肯定不会像这般光明正大了。”
墨龟抬眼看他,“我懂你的意思,但你身上,没有王者之气。”
凤翎:……
墨龟,“人修界的磨难,即便没有轻欢这个诱因也会有其他,修仙者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飞升天若磨练的多,说不定到最后度过天劫的也多。”
凤翎:……
嘿!他关心人修界做什么。他关心的是……
算了算了,臭乌龟只会跟他讲大道理。
“圆润的滚吧,那人修快跑的没影了。”
墨龟淡淡看了他一眼,踏风而上。
凤翎撇撇嘴,暗想不是他不想说妖皇已经找到破天的法子的,而是你们根本没问。说起来上次那么大阵仗行动,这次只偷偷摸摸一人行动,妖皇还真是不一般的会玩。不过,人修界、仙界。这般划分好似两个无法跨越的横沟。
这次大战,仙界连脚都没参与,如今仙界当真这般不好进了?凤翎摸着下巴又开始打主意。
离楚熟门熟路来到毒蛊园,得知冷烙殇了命悬一线的消息。再见好友,冷弦心思复杂,但最后还是应了离楚的要求带他们去看小儿的病体。
冷烙殇一脸灰败,若不是有救命仙丹吊着,说不定也跟大部分一样壮大鬼族,离楚放出轻欢,折腾了一番,发现爱魄也没在冷烙殇身上。倒是因为异动,引的冷烙殇睁开了久闭的眼。他目光游离,最后定格在了化作狐狸的轻欢上,露出一个笑容。
而轻欢也没有像以往那般呲牙裂嘴凶相毕露,自顾自的盘坐在角落舔着腿上的毛。
冷弦见此,强留离楚和墨龟几日,离楚本不想答应,用自己炼制的丹药酬谢。他不喜欢冷烙殇看轻欢的表情,就像情人般温柔的眼神,看的离楚醋意滔天。
冷弦好话说尽,最后说之前因为救轻欢,冷烙殇已经没几天好活了。离楚想起那一段,面色青红交加。
这个重弹下去,三观正常的人再走就显得不厚道。郁闷住下,看着冷烙殇一天天与轻欢交流互玩,轻欢奇迹的也没冲他伸爪子抵抗,从最开始的十米距离,缩成同床睡,离楚再也淡定不了。
但等他一靠近,轻欢立马又做出攻击的姿势冲他嗷嗷直叫。那种感觉,就像是冬天吞了个冰黄连,又苦又涩。
月色下,冷弦提着两壶小酒走来,他倒了两杯,一杯放在面无表情的离楚面前,“现在世道那么乱,为了轻欢好,你把它放在我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离楚盯着微荡的酒水不做声。
“我虽然生活在谷中,可还是听到外面的不少风声,你重伤未愈,轻欢又只有三魂两魄,现在出去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养精蓄锐,整装待发。”
冷弦颇有意味的言辞下,离楚嘴角微勾,拿起酒水一口饮尽。他聪明的早已知道冷弦进入出现要说的话,他选择闭口不谈。
酒意的驱使下,冷弦大舌头的说着,“作为朋友,我为你着想,最为父亲,我为烙殇着想。大战之后看到那样子的烙殇,我才发觉这辈子用在他身上的时间太少太少。我虽明白他的执念,却不知他的执念如此之深。他曾为轻欢做过的,那是他个人自己愿做的,我并不要求轻欢做什么。但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你的好友,我还是想求你能多留几日。”
离楚淡淡看过去。冷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也看到了,与其说烙殇的病是外伤严重内伤不堪,还不如说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离楚不再沉默,冷声道,“她不是药,是我的妻子。”
冷弦连连摆手,“不,我不没有要求她做什么,我只是想多留你们几日。”
离楚面色更加难看。
玛德,再留下去自己的老婆都跟别人跑了。虽然轻欢现在只有两魄,可从开始到现在,她唯独不排斥冷烙殇啊。
呵,多留几日之后自己就要完全被排除在外了。
冷弦仿若未觉,再给自己灌了一杯酒,“大战过后,我毒蛊园已与昆仑剑修结仇,待烙殇伤好后,定要上去给他们治治眼睛!居然把我儿子当妖族。”
离楚压下火气,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不得不说,各大门派在那次战斗中伤亡不低。
喝多了的冷弦开始胡言乱语,有说到他们曾相识的那会儿,有说到那几个好友离世,哪几个修者有望升天的,喝到下半月,喝多了的冷弦端着一张憨厚的脸哭求着说,“我儿孽障,离兄若是不嫌弃,当他是弟弟、弟弟般教导吧。”
离楚额角青筋欢快跳跃,手刀一抬,把人敲昏。
哈?
当他是弟弟?性别一换,特么不就是那个意思嘛。
玛德,他可不负责给自己老婆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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