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气，小事一件，没必要总挂在嘴边上。”李然随意的挥了下手，觉得老头子挺啰嗦的。
“好，那我就不提了。对了，这位是石院长，是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的，你不是对考古很有兴趣吗，要不我让石院长带你一段时间，你看怎么样？”孙教授道。
石正忠咳了一声，看着李然一脸傲然的道：“我带你也不是不行，不过研究院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刚开始只能是打打杂，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这话就是摆明了不想带李然，只是留了一些余地，如果李然一心想进研究院，他也不会拒绝，反正丑话说在了前头，到时候随便安排个地方就好。
研究院不比社会科学考古研究所，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操作起来也较为方便。
孙教授皱了下眉，他听出了石正忠的意思，不过却没说什么，一切取决于李然的态度。
李然只是看了石正忠一眼，就将目光移开了，喝了口水道：“没兴趣。”
“小同学，你这态度不对啊，就算是打杂也能学到东西，怕吃苦可不行。”石正忠虽然不想带李然，但是李然拒绝得这么干脆，他也觉得没面子，这小子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
本来嘛，就算要拒绝，也要扯些诸如“资历不够”或是“怕您麻烦”之类的借口才对，就说了一句没兴趣，这是什么态度？石正忠都有些生气了，这是不给他台阶下啊。
钱学涛在旁边急死了，暗骂李然傻，进研究院只是混资历而已，孙教授明显是想培养李然，这个小子真的不知好歹。
李然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道：“没错，打杂能学到东西，但是这个世界又有做什么事是学不到东西的？所以这根本就是一句空话，毫无意义。再说了，我对那些古董文物什么的毫无兴趣，去研究院做什么。”
“你……”石正忠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学生说话太嚣张了，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不成，敢教训起他来了。
孙教授觉得气氛有点僵，立刻打了个圆场，然后问道：“李然，你的意思是，你只对那些奇异事物感兴趣？”
上次在大同，那里确实没多少文物，倒是僵尸的出现很让人惊奇，李然的爱好或许是在这个方面。
果然，李然点头道：“没错，有比较奇异的宝物也可以，我都很有兴趣。”
“这样啊……”
孙教授有些为难，这方面他不是不可以帮，只不过一般涉及到这种层次的都是他们研究所的核心成员了，以李然的资历绝对接触不到。
万丈高楼平地起，干这一行讲究的就是资历，如果连去研究院学习都不愿意，就算他很想报答李然的救命之恩，也没办法。
“这样吧，等这次荣市的文物博览会结束，我们再谈谈。”
“文物博览会？”钱学涛看向孙教授，道：“就是后天由文化厅主办的那场吗，听说很特别，不过我最近太忙，没怎么关注，请问老师，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钱学涛见到孙教授自然不会一直保持沉默，好不容易借着李然搭上了点关系，找到机会就得表现一下。
这场文物博览会他当然清楚内幕，都是混这一行的，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关注。而此时故意这么问，除了套近乎之外，也是想给孙教授留个好印象。
一般的老学究是不喜欢别人拍马屁的，尤其是比较明显的马屁，会让他们看不起。但是人嘛，谁不愿意被别人抬，只不过说话得要讲究方式。
这类人身上都有傲气，而在他们面前绝不能力求表现，这和职场法则恰恰相反。毕竟老学究们自觉天下第一而且喜欢教育人，所以和他们打交道就要适当的表现出虚心的样子，即使懂也要装作不懂，这才是相处之道。
钱学涛一直都是一个很会做人的家伙，不论面对谁，这尺度都会拿捏得很好。对李然如此，对孙教授也一样，虽然做得很不明显，但是正因为这种不明显，才往往容易赢得对方的好感。
孙教授冲钱学涛点了下头，摸着胡子道：“其实我这次来荣市正是为了这场文物博览会，据说文化厅会拿出一些藏品出来。其实所谓的特别也不是指这些藏品，而是这次的展览品是可以竞价购买的。”
“哦？”钱学涛装模作样的惊了一下，道：“很难得啊，文化厅的展品不都是属于国家财产吗，居然可以买？”
孙教授道：“其实也不奇怪，主要是看文物的类别归档。既然拿出来卖，就证明这些文物的研究价值有限，又或者是研究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的东西。”
李然听到这里笑了笑，道：“说白了就是那什么文化厅玩腻了的玩具，还有穿破了的秋裤都拿出来卖，特意搞个展会看起来高大上，不过一堆垃圾罢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孙教授皱了下眉，道：“如果是真有研究价值，有利于我们探索历史真相的文物，自然都是属于国家的财产，是不能用金钱去衡量的。而流通出来的，也未必就是垃圾。”
李然耸了下肩，他可不接受这些洗脑一般的言论。
看到李然似乎不以为然，孙教授继续道：“其实展出的不仅仅只是文物，有可能会有特别的东西，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此话一出，果然成功勾起了李然的兴趣，问道：“确定吗？”
“不确定，地方上各个文化厅里的藏品我也没见过，所以会出现什么并不知道。”孙教授道。
李然点头表示能理解，其实如果真是研究没有取得进展的所谓文物，更容易出现他感兴趣的东西，这场博览会看来真有必要去一趟了。
“那后天就让石院长带你去吧。”孙教授随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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