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走吧。”大伯道。
“大伯,我再给你磕三个头吧!”我说完后退一步,然后跪在大伯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向长辈磕头请安一直就是东王村和西王村的习俗,这是后辈对长辈表达尊敬。
我磕完头后,走到洪七喜的面前。
然后对着洪七喜道:“七喜,记住我的电话,如果大伯想我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洪七喜点了点头。
随后我对着小轩说道:“小轩,你要好好听话、好好读书,以后长大了要考大学,知道吗?”
“知道了。”小轩道,“我要向您一样,考滨海大学。”
“……”我无言以对,滨海大学在国内算不得好大学,小轩要考滨海大学也不见得多好。
我没有再说什么,是因为不想泼小轩的冷水。
我笑了笑,随后便转身上了车。
简单地收拾了情绪后,我开着我的宝马x5车往村外赶了过去。
没多久,我们便出了乡道来到县道上。
我们并没有直接返回滨海,应林萧的要求,我们先去江城县探望一下冷锋一家。
说到冷锋,我更想会一会他。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已经苏醒的鬼王,更没有想到我竟然和他结为拜把子兄弟。
要知道,鬼王可是我们驱鬼猎人里面最大的对手,马小玲和求叔也一直念叨着鬼王,我却与敌人结为了拜把子兄弟。
我这是什么?
放在战争年代,我就是通敌,也就是内奸。
糊里糊涂地当了内奸,我自然心有不甘。
当然,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想弄清楚冷锋为什么不毁天灭地了。
按理来说,他的苏醒,不是要搅得天翻地覆的吗?他为什么现在甘愿在江城县这个江南小镇里面过着平凡的老百姓生活呢?
难道他也厌倦了打打杀杀,想要归隐于集市之中?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我猜测,鬼王可能就是中隐隐于市了吧!
我们的车刚上了通往江城县的高速,就接到了刘铁打来的电话。
他告诉我,郑雪晴明年就要出殡了,他希望我们能够去送郑雪晴最后一程。
为此我将这件事汇报给了唐老师。
唐老师想罢,又将这件事汇报给了新校长赵德汉。
随后,赵德汉给出的消息是让我们去送郑雪晴最后一程。
唐老师以学校的名义参加,对郑雪晴家属给予慰问。
我与林萧则以郑雪晴朋友的身份参加,这样就圆满了。
所以,我们临时改变了道路,在江城县买了点相应的慰问品和祭品后便开车往刘铁的家走去。
刘铁家在江城县的东山村,离江城县县城不远。因此,去往东山村的道路要比去往西王村的道路好走一点。
所以,我们很快便来到了东王村村口。
我按照刘铁给出的地铁导航来到了刘铁家门前。
刘铁早就在家门口等候着我们了。
我将车停靠在路边后,刘铁立刻迎了上来。
他的眼角布满了血丝,他的眼睛周围是浓浓地黑眼圈。
当他看到我们的时候,终于按捺不住情感,流出了眼泪。
唐老师安慰刘铁道:“刘铁,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唐老师,”刘铁道,“真没想到你能回来,如果雪晴泉下有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学校已经知道了郑雪晴同学的事情了。”唐老师道,“新来的赵德汉校长委托我代表学校前来对郑雪晴一家给予慰问,同时来送郑雪晴同学最后一程。”
“谢谢唐老师,谢谢校长,谢谢学校。”刘铁激动地说道。
“老铁,打起精神来。”林萧给刘铁鼓劲道,“雪晴学姐肯定不希望你意志如此消沉的,好好地活下去,活出更为精彩的人生,这才是雪晴学姐最希望看到的。不是吗?”
“是的。”刘铁道,“林萧,你就放心吧,我没事的。”
“老铁,”我也对着刘铁道,“咱们先去郑雪晴家吧。”
“好的,我现在就领你们去。”刘铁说完转身走在我们前面,他领着我们往郑雪晴家走去。
远远地我们就能够听到了办丧事的唢呐声和哀乐,同时也有痛彻心扉的哭喊声。
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什么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妈妈走了的话,听到我为之动容,也差点流出了泪水。
郑雪晴真是如花的年龄,原本是即将绽放出生命最为精彩的时刻。
但谁能想到,她的生命却在即将绽放的一刹那凋谢了呢?
我的眼前一直闪过着郑雪晴的画面,我虽然与她交流不多,说话的次数而已不多,但她的音容,她的一举一动在我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郑雪晴,你真得那么狠心扔下你的家人,扔下你的爱人走了吗?
你到底有没有遗言要留给你的家人和你的爱人呢?
我心里面一直嘀咕着,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郑雪晴的家门口。
按照东山村的习俗,前来祭奠的需要放鞭炮。
我们将购买来的鞭炮给了几个小朋友,同时又将花圈给了郑雪晴的几个族兄。
鞭炮响起来的时候,唢呐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鞭炮的声音越大,唢呐声的声音也越大。
鞭炮声恝然停止的时候,唢呐声却没有停止。
唢呐声仿佛在告诉前来吊唁的宾客,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你就是学校派来的唐老师吧?”郑父和郑母来到我们的面前,郑父对着唐老师说道。
唐老师答道:“是的。郑雪晴爸爸,节哀顺变。”
“谢谢老师,谢谢学校。”郑父流着泪说道。
郑母也跟着郑父说谢谢的话。
郑母又对着我和林萧道:“你们就是伍六一同学和林萧同学?”
“是的。”我和林萧同时回答。
“很高兴你们能来,”郑母道,“雪晴若是泉下有知,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阿姨,”我安慰郑母道,“节哀顺变,雪晴学姐也不想你们为此伤了身体。”
郑母听后与郑父对视了一眼,随后郑母说道:“两位同学,你们就放心吧。我和她爸会坚持住的。孩子走了,我们得为了她活下来。我们现在不光是孩子的爸妈,更是孩子的生命的延续。”
听了郑母的话,我欣慰地笑了起来。
不愧是知识分子,对待问题的时候总能够全面地去想。
郑父和郑母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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