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寂风被她的样子逗的大笑，反正也是找个台阶下，现在便下了吧。
洛南雪当然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她也想听，于是也就不打断恳求寂风的小七。
寂风清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
这东方确实有一定的才华和天赋，可惜他没有一个能帮助他踏上领导者的阶梯，也没有足够的财力招募兵卒，发动战争。
他因为逝水的一句滥用神力会伤害自己，便放弃了向求助逝水的念头，那时的他还是十分心疼逝水的。
所以他娶了一个女子，一个纯粹的政治婚姻，东方仅仅是想要这女子的娘家帮助自己完成所谓的救民救世。
逝水不觉得一切有什么改变，她依旧对所有人都不搭理，却日日都跟在东方身后。东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甚至十分满意。
逝水是极聪慧的女子，排兵布阵都懂，帮了东方很多。
妻子有了，红颜有了，甚至，军师都有了，他满足了。
逝水从不会主动动用神力，她以一种旁观的姿态对待所有的生离死别，除非，东方开口要求。
逝水曾在冬日为大军能前行无阻，在江面建立冰桥，也曾让军队粮仓的白米一夜充足，还救过一个垂死的大将。
随之而来不仅仅是一场又一场战场上的胜利，还有她自身的改变。
不知哪一日起，她胸腔里的那颗心，似乎开始跳动。她的肤色也不似从前一般透明，而是渐渐变得真实。她不小心割破的手用了近一柱香的时间，伤口才愈合。伤口渗出了淡粉色的液体，让她好奇的盯了好久。
她知道自己在改变，在慢慢滑落神坛。可是，她依旧不愿看东方伤心，所以对他所求皆是应允。她渐渐的身子似乎再不如以前轻灵，精致的容颜虽然未变，却也开始染上岁月的痕迹。
“逝水，你也会变老吗？”东方在逝水的头发中竟然找到一节白发，白的晶莹剔透，像是冰晶。
“可能，现在会吧。”逝水很淡然的接受自己周身的变化，似乎从来都不曾害怕。神的准则是顺应一切，一切皆天命，无始无终无迹无求。
“逝水，若你要变成一个凡人，那我便娶你为妻，与你一生相伴。”东方的手拂过逝水的黑发，郑重的承诺。
“好呀！”是逝水一贯的笑容，只有对着东方时才绽放。
日子也就一天一天的这样度过，胜利也似乎越来越近。东方带领的军队一路横扫障碍，收复城池。
最后，定都建国。
也许东方当初是真的是一个存有救国救民之心的人，只不过时光越来越久，权利越来越大，人，都是会变的。
逝水也渐渐开始变得不认识东方，他曾屠杀千百人，只为了得到一座城池，他把自己曾经视若珍宝的妹妹，嫁于一个她根本不爱的人，只为稳定人心。
一双鸳鸯两纷飞，他妹妹在雨里哭着求他，亦是无济于事。
东方的心，越来越硬，刀枪不入。
他已经有了一片江山，却仍是不满足。在西方边陲，有一个安详的小国，自给自足，民风纯朴。这个小国让人垂怜三尺的地方在于国内有着一段矿脉，里面埋藏着无数的水晶。
东方想要讨伐这个小国，却又苦于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而且此国国人擅长器械，精于弓弩，想要攻下，恐怕不易。
东方手下的将士已经是疲于征战，现在国家刚刚稳定，每个人都想过回平静的生活，因此，他也得不到讨伐小国的民心。
他似乎忘记了最初的目的，他忘记了他的初心。
“逝水，西方边陲，有一个小国，那是一群野蛮之人，烹煮婴儿为食，荒淫放荡，人与兽交，残害同族，焚人尸骨。我想要讨伐，奈何兵困马乏。这样的国家，逝水可否降下天外？”东方终对逝水开口。
“这是违背天道的。只是，若你所说皆是实情，那这中国家不久就会自己灭亡，天界不会插手这样的事，更别说天怒天罚。”逝水道。
“所以我才来问，逝水可否帮我。”东方继续道。
逝水闻言，定定的看着东方的眼睛，半晌，她道：“好。”
她选择信他。
只是这一次，逝水感到自己太过虚弱。她害怕东方担心，便选择了深夜独自作法。
一片黑云无声无息的向着这小国移动，众人熟睡之际，雨落纷纷。这不是一般的雨，而是带着强烈的腐蚀性。
一夜之间，城中生灵涂炭。
无数的人在梦中惊醒，尖叫着想要逃跑，甫一出门，便瞬间被生生融化。
后来东方带人去时，地上仅存尸骨，融化了半截的身体有的竟还在蠕动。
一片废墟，一片荒芜，如同天罚。
只为了东方的一己私欲，逝水杀掉了上万人。
逝水只知道，这种违背天道的行为，她必然会受到惩罚。
终于，逝水在作完法后，一口鲜血喷在祭坛上，殷红的血迹，与凡人一般无两。
她终于彻底被天界所遗弃，或者，她终于自己走下了神坛。
可若是这凡间有人等她，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这是逝水在昏倒前唯一的想法。她唇边仍旧带笑，似乎前方等着她的是幸福和安心。
逝水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有着明黄绣龙的床幔的床上。这应该是东方的房间，逝水之前从未来过。
说来现在的东方也是一方霸主，他身边没有女人是不可能的，这张床上，东方不知道带回过多少女人，逝水却还是头一遭。
“我会对你好的。”东方在她耳边低语。
东方命人凿开了那座山脉，果然其中皆是水晶，东方带着逝水去参观了这片水晶森林，逝水并不觉得有任何惊喜，可是东方却开心的像个孩子。
东方开心，她便也开心。逝水看着东方的笑颜，幸福的想。
而此时，东方的妹妹却站在众人面前，描述了发生在西方边陲小国覆灭的那一夜。她编造了一个巫女亡国的故事，引起了全民的激扬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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