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他们的缘分更早．
莫棋然垂下了眸子，声音略有些恍惚，“你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就要走了，”洛南雪有些遗憾道，“虽然到了北水国，但我还未好好玩玩呢”
明天一早么
莫棋然微微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心中的痛意更甚。
他总觉得这一别，大概是永远没有几乎再见了。
“莫棋然，你怎么了？”洛南雪终于察觉到莫棋然的不对劲，她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莫棋然连忙抬起头，笑容勉强道，“既然你们明早就要离开了，那我就在这里祝你们一路顺风了。”
“承你吉言，有时间的话你也可以来东陵找我。”洛南雪见天色也不早了，起身朝莫棋然道别，“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就先走了，后会有期！”
莫棋然握紧了手里的折扇，有些复杂地看着洛南雪，“后会有期．”
“水心，你送南雪出府。”
“是，王爷。”
洛南雪跟着水心走出大厅，略微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两眼，“你叫水心？”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水心的眉眼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水心恭敬地朝洛南雪俯身，“奴婢确实叫水心。”
洛南雪又看了两眼，还是没想出这个水心像谁，便也没有再问下去。
将洛南雪送出府之后，水心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洛南雪离开的方向，然后就转身回去复命。
“她离开了？”
莫棋然神色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半块玉珏，声音有些沙哑。
水心轻声回道，“奴婢已经送南雪姑娘出府了。”
莫棋然握着玉珏的手微微一颤，缓缓垂下了眸子，他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莫棋然站起身，“准备马车，我要进宫”
水心一怔，“王爷，现在进宫是不是太晚了”
莫棋然不容置疑地看了水心一眼，“去准备马车！”
水心咬了咬唇，只能按照莫棋然的吩咐去准备马车了。
北水国皇宫。
“陛下，然王爷求见。”太监朝正在处理奏章的莫皇通报。
莫皇的脸上染上了一丝惊讶，这个时间，棋然来做什么？
虽然疑惑，但莫皇还是二话不说地放下了手中的奏章，丝毫没有犹豫道，“让棋然进来。”
莫棋然神思不属地走进大殿，“参见皇兄。”
“行了，又没有外人，”莫皇不耐地摆了摆手，望向莫棋然，“怎么这个时候进宫了？”
“皇兄，臣弟想去秋风国一趟，请皇兄应允。”
“秋风国？”莫皇眯了眯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自己十分不对劲的弟弟，“去那里做什么？刚从东陵回来没几天就呆不住了么？”
莫棋然抬头瞪了一眼明知故问的莫皇，“皇兄明明知道，为何还要问呢？”
当年殷家出事的时候，他尚还年幼，殷家的事全靠皇兄在内帮衬，除了殷家人，没有人比皇兄更清楚当年的事了。
洛南雪要去秋风国的消息同样也瞒不住皇兄的耳目，而他为什么去，更是十分明了。
“我当然知道骊姬的女儿要去秋风国做什么？但我问的是，你跟去做什么呢？”莫皇的目光沉沉，也看不清喜怒。
只是莫棋然却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皇兄向来讨厌拖泥带水，当断不断的人，他是皇兄一手带大的，自然知道皇兄是对他失望了。
但是感情这件事向来由不得人，他也想抽身离开，但总是会不舍得，会不甘心．
每次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心里就像针扎似得痛，细细密密的，痛得快要麻痹。
莫棋然抿唇，俊逸的脸上染上执拗。
“哎，”莫皇叹了一口气，他向来不舍得为难自己的弟弟，但是这件事若是当断不断，后面他会更加痛苦。
莫皇挥了挥衣袖，眉目一拢，“你回去吧，好好在王府待着哪也不许去。”
“皇兄，你就再给我这一次机会，这次之后，我就会放手”莫棋然的目光里带着恳求。
莫皇的心一软，但长痛不如短痛，他还是不想让莫棋然越陷越深。
“棋然，皇兄不是想拦你，只是她心中已经有人，你做再多都是徒劳，不是你的终究不会属于你。”
莫皇的话莫棋然早就已经想明白了，他也没想改变什么，只是这一去秋风国十分凶险，就算有东方锦尘在一旁，他也始终是放心不下，只有守护在她身边，他才能安心。
莫棋然往地上一跪，声音沙哑，“皇兄，臣弟请求你，就这一次，之后我就会把玉珏还给她。”
莫皇看在跪在地上的莫棋然，久久无语。――
晨光熹微，阳光从高耸的城墙上越过，落在了平陵城的楼台亭阁上，映出点点金辉。
洛南雪与小七坐在马车里，一行人正准备出城。
她掀开帘子，看到平陵城的一切渐渐被抛在脑后，殷父殷母和莫棋然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心里莫名有些伤感。
这一趟北水之行实在是出乎意料的短暂。
洛南雪皱了皱眉，正准备放下手中的帘子，余光却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莫棋然？”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没想到刚刚还在想的人竟然突然出现在眼前。
此刻莫棋然就站在在城门之外，身旁还有一匹马，似乎在等什么人。
东方锦尘自然也看到了，他挥手让高远停车，眯着眸子打量莫棋然，“然王？你怎么会在这？”
洛南雪心中也在疑惑莫棋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是来给自己送行的？
她将帘子掀得更开，刚好看到莫棋然笑着对东方锦尘说话。
莫棋然牵着马，俊逸的眉眼笑容明朗，“本王知道你们要去秋风国，刚好本王也有些事情处理，不如搭个伴如何？”
东方锦尘暗暗捏紧了手里的马鞍，皮笑肉不笑道，“然王也要去秋风国？实在是太巧了！”
“莫棋然你也去秋风国？昨天怎么没有听你提到过？”洛南雪从马车里探出脑袋，脸上染上一丝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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