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小姐姐双手托着下巴，目送着那一边说道。
“嗯，所以才是英雄啊，听说卧底了好多年，终于把毒贩的犯罪证据给找到了，不过当晚还是被毒贩发现，惨遭杀害……当然，换来的就是这一整个毒贩村子都被捣毁了……唉，其实还是挺可惜的，一个英雄啊，就这么惨死咯。”
说完售货员小姐姐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现在还在工作中。
柳燕璃和阿大来到了街边，看着出租车，私家车，护送着中间的灵车。
灵车的周围有一群身穿警服的人在护卫着。
现成的气氛肃穆而沉寂。
中间的灵车上，挂着一张灰白的照片。
一张涂掉了脸的照片。
随行出殡的警察们，同样的用面具口罩遮住了脸庞，默默的护送着灵车。
“这是出殡吗？为什么没有家人跟随。”阿大疑惑的看着这声势浩大的送葬队。
柳燕璃沉默后，明白了来龙去脉：“英雄有很多种，有名震天下的，也有默默无闻的，也有不能暴露姓名的，眼前的这种就属于不能暴露姓名的，即使有名也要无名的英雄……我猜他们是缉毒警察或者卧底吧。”
“卧底？”
“额，可能对你来说对待罪犯一个气功波就能全突突了，简单粗暴又明了。”柳燕璃说道：“可是啊，说到底现在是文明社会，警察就算知道了这货是罪犯，也要搜集证据才行，也就衍生了【卧底】这个危险的职业，以身犯险，进入罪犯的老巢里，小心翼翼的收集证据，有时候一天，有时候一年，有时候要三年又三年。”
“好像没有任何意义，浪费时间，浪费生命。”阿大还是无法理解，知道罪犯老巢了还要搜集证据干嘛，直接进去把犯人狂锤一顿，然后把证据【搜】出来，再丢给警察叔叔就好了。
简单粗暴——
“对啊，好像没有任何意义，明明知道了这是罪犯还要绕来绕去的。”柳燕璃耸了耸肩：“但这也是文明社会的象征啊，先搜集证据再抓捕罪犯，和先抓捕罪犯再收集证据可是两回事呢，【卧底】确保的就是文明社会还有执法的底线，不是什么人都能像你一样把【正义】当成无私的目标的。”
阿大好像明白了一些……
又不太明白——
“拥有秩序的正义吗。”
不管怎么不理解，阿大还是明白，无论是灵车上照片的人，还是护送着灵车的人，都是真正的英雄。
默默的对着远方的灵车点头致意。
英雄，惜英雄。
……
阿大和柳燕璃回到了道观，一回来柳燕璃就去CF充值，很快就成了心悦会员……
为的就是体验下在游戏里为所欲为的快感，和吃鸡完全不同，属于没钱玩NMB的游戏。
阿大则是做着思考着的模样，最后怎么想都想不通，来到了李云面前。
李云和含香正在教小狐狸读书写字呢，苏璃左手毛笔，右手圆珠笔，在纸上留下自己都看不懂的文字，突出一个玩蛇。
快乐教育快乐教育，就是要让小家伙先感觉到快乐，再进行教育……
阿二大块头来到李云身旁坐下，沉吟道。
“大猫，有件事儿我想不大明白。”
“啥？”
阿大将自己的见闻跟李云说了一遍。
“卧底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潜伏那么久的，他们不怕么？”阿大想了一下，大概相当于狼群里混入了一只哈士奇，那压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李云听到阿大的想法，很想说这是不一样的，至少阿二在狼群里混的非常开。
“道观里曾经来过一个卧底先生，对于他这样的职业，我是很佩服的，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危险，还有无尽的压力。”李云放下纸笔说道：“卧底啊，要获取别人的信任，以此来达到目的，但作为卧底又注定要背叛这种信任。这做的越是成功，作为卧底的失败感就越强。”
“人都是有感情的，纵使知道是罪大恶极之人，在相处之中也会产生感情，也就是说，自己的背叛，被杀，成为无名英雄，都是卧底必须要面对的事情，非心智坚定者，是很难做的下来的。”
李云想起了一句经典的电影台词。
三年又三年——
人生有多少个三年又三年可以浪费？
在这卧底期间，想要获得信任，自己也必须投身到犯罪行为中，和心中正义的信仰所冲突……
压力重重叠加在一起，可以让一个正常人崩溃。
“他们都是一群可敬的人啊。”
“我也这么觉得的。”
此时，一个身穿黑色警服的人站在李云的身旁，赞同李云的话。
左手冰可乐，右手脆皮炸鸡。
肥宅最爱的快乐组合。
从阿大谈起卧底的时候，就出现在身旁了，默默的挺着两人的话。
阿大看着这黑色警服的大哥，脸色毫无波动，甚至还挠了挠脑袋。
“哟，老李，你说我玩游戏就是菜，你看看我这CF技术贼牛逼，刚刚一枪三杀……”柳燕璃兴冲冲的跑过来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战绩截图。
然而看到黑色警服大哥的时候，面色突然僵硬。
先是抹了抹眼睛。
然后满脸不可置信……
开始变得苍白——
一股热血额直冲脑门。
柳燕璃承受不能，直接GG，当场晕倒，口吐白沫，强势受惊，一副被玩坏的样子。
不得不说，对于一条鱼来说，眼前的场景还是太刺激了……
李云有些无奈地说道。
“能别吓人不……”
“哦抱歉，我也才刚刚知道自己的情况呢……”
“原来，我没有脸啊。”
第714章
无面，无名
脸上一片平滑，只有皮肤覆盖，五官什么的统统没有。
“爸爸，他没有嘴巴咋说话的啊……”小苏璃倒是没什么害怕，反倒十分的好奇，围着这无面人转悠。
无面人看到可爱的小苏璃，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魂灵本身说话靠的就不是发声器官……更像是一种传递心灵的共鸣吧，嘴巴对他们来说其实没什么意义。”李云摸了摸小苏璃的脑袋。
“那他为什么没脸……难道是他不要脸？”
“抱歉，孩子还小不会会说话……”
小苏璃口无遮拦，李云作为父亲代为道歉，警察老哥嘿嘿一笑，表示不在意。
“没关系，孩子她也没有恶意。”
“有人不要脸是为了自己，有人不要脸是为了别人，眼前的警察叔叔就是为了别人而不要脸的英雄，可要用对语气咯。”李云郑重其事的教导着小苏璃。
小苏璃似懂非懂，跳起来说道：“原来叔叔是英雄啊……”
“别，可别说我是英雄，我这算哪门子的英雄，狗熊还差不多。”无面警察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道：“我可是做了不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这样的人如何能称得上是英雄，人渣还差不多吧。”
就好像李云说的一样，想要取得犯罪分子的信任，必须要让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
至少，在卧底期间要成为那样的人。
一个坏人做好事那简直是要了那人的命，反过来也是一样，让一个好人为了特殊的原因做坏事，会造成心灵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没经历过的人是不知道的，至少李云不知道，却能够理解这种心情。
李云默默的取出一杯浊酒，敬他一杯。
“我不爱喝酒，那些人老是给我喝红酒，味淡，不适合我。”无面警察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喝快乐水。”
“那么，敬你一杯，肥宅快乐水……”
李云点头，将柳燕璃的可乐挥洒。
无面警察挥挥手直接化为灰烬离开了道观。
到最后也没有能喝上一口冰可乐。
本来就是由“执念”幻化出来的东西，是假的，加了特技的。
即使幻化出的可乐有味道，他也没有嘴巴可以喝可乐。
“生而无面，死后亦无面……除了自己的同僚们，也不想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任何人吧，包括贫道，他也不相信。”
这时候被无面警察吓得要死要死的柳燕璃终于缓过神来，站起身子心有余悸：“我的个乖乖，这也太吓人了好吧，刚刚那鬼……”
“这是那位警察的【本我】嘛，就连自己都忘掉了自己的存在，化为无面，卧薪尝胆，死后也记不起自己的样子，只记得起自己的一身警服还有责任。”李云笑道：“乃真英雄是也。”
……
下午的时候，白沉出门帮小狐狸买教材回来，顺便也去弄点钱，充充值。
“玛德，这破游戏没钱玩NMB，老子也要买黄金AK。”
气冲冲的来到城市里，先去完成自己的冲钱大业，再去书城里买教材。
剪了头发，帅到无法呼吸的白沉，立刻就成了书店里的焦点对象，无论是男性荷尔蒙还是女性荷尔蒙都在这时候蹭蹭的涨。
不说话的白沉，就是行走的大帅比，移动的雄性荷尔蒙，走起路来都帅气非凡，宛如逼中之王。
帅，是一种感觉，白沉感觉自己的虚荣心被极大的填满……
“嗯，给我来一本五年中考，三年模拟，还有小升初的教材。”
“请问，是您女儿要的吗？”导购小姐姐鼓起勇气问。
“不对，是给老大的小学生女儿准备的。”白沉耸了耸肩说道。
“小学生就准备这个了？”导购员小姐姐看着这厚厚的一叠书，不禁感慨这家教的严格：“想必帅哥您也很关心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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