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佘秋月并没有因为这个，就荒废下午的培训。
对于他们来说，死的人是他们的姐妹，同时也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活着的时候，他们可以互相扶持，互相利用，甚至互相踩踏，不过人死了之后，没有必要为了他们，而耽误其他人的前程。
秦淮河从来不会缺少死去的女人，尤其是这种连培训阶段都没有熬过去的女人。
如果真是为了争宠，或者是为了走上更高的位置，还可以说是成王败寇，可是现在这样，算是什么呢？
他们还在路上，就这样自相残杀，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
当然了，死人对于佘秋月来说，一定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她在这些人身上投入的精力越大，其实就是希望从他们身上榨取的利益越大。
可是，在完全没有见到任何收益的情况下，就直接断掉了几条财路，她不郁闷，那是不现实的。
不过，怎么能用剩下的人，创造出更大的价值，这个才是她应该关心的。
墨兮然当然也会明白佘秋月的心里，所以，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她也是充满了期待。
素婳一下午都有些闷闷不乐，杜鹃的遭遇，其实真的非常让人同情。
这样的世道，什么时候才会看到光明？
晚上，素婳来到了墨兮然的房间，坐在这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姐姐，怎么了，你今天好像一天都心神不宁。”墨兮然问着。
素婳说着：“妹妹，亏你还能这样轻松，今天如果稍微错一步，你就要万劫不复了。”
“我已经习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墨兮然说着。
素婳说着：“即便如此，也不能就这样轻松吧？怎么这些人，总是要跟你过不去呢？”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这不是很正常吗，十里秦淮，能有几个名妓？光是这小小的烟雨楼，就这么多受训的妓子，前路未知，如果不在适当的时候铲除异己，什么时候是个头？”
素婳听了之后，更加忧心。
“妹妹，我原本以为，接受命运，无非就是强颜欢笑，现在看来远不止那么简单，活下去，其实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她说着。
墨兮然听了之后，说着：“姐姐，你早就应该有这个领悟了，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可是，我们本来都是同病相怜，何苦要这样斗个你死我活？”素婳不理解。
墨兮然说着：“姐姐，如果以后，你发现有人妨碍了你为家人洗刷冤屈，你会怎么样？”
“这……”素婳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对于这件事情，她执着的不行。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阻碍她的话，她应该不会客气的。
“姐姐既然知道，何必不敢说出来呢？”墨兮然说着。
“这不一样……”素婳说着，不过这句话，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为了减少自己的阻碍，都有自己的目的。”墨兮然说着。
素婳无言以对，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墨兮然说的非常赤裸，不过这也非常现实。
他们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其实墨兮然真的从来都没有主动招惹过谁，都是别人想要对她动手，然后自己都是那种结果。
这个又能怪谁呢？当然是他们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如果是自己的话，应该早就已经被他们玩死了好多次了吧。
不过，他们之所以不拿自己当做目标，说白了其实也是因为自己表现并不突出吧。
她正在想着，墨兮然突然说着：“姐姐，你觉得今天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素婳问着。
现在吴媛媛死了，杜鹃也死了，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
为什么墨兮然还会说起这件事情，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是大家没有想到，而墨兮然虽然知道了，却没有说出来的？
墨兮然说着：“姐姐，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加凶险，表面上看来，那些兴风作浪的人，都已经死伤殆尽了，可是，真正隐藏起来的人，才是高手。”
“妹妹，你的意思是，现在这些人里面，还有心术不正的人？”
墨兮然说着：“姐姐，你难道完全不曾怀疑，杜鹃来自澧县，而且是农家女，可是为什么对于混合之毒，竟然如此纯熟？”
“你的意思是……”素婳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墨兮然点了点头，说着：“不错，一定有人告诉她。”
“告诉她这种混合之毒，是为了借刀杀人，是吗？”素婳说着。
墨兮然说着：“这一招借花献佛，用的还真是不错。”
素婳一愣，明明是借刀杀人，为什么又成了借花献佛？
她问着：“妹妹，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里面，还有其他人跟吴媛媛有仇？”
墨兮然摇了摇头，说着：“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姐姐，你还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吗？有人在借用这件事情，其实对付的人，还是我。”
素婳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跟不上了，这件事情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妹妹，你既然想到了，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她问着。
墨兮然说着：“姐姐，这种事情，没有证据，我说出来也是枉然，而且杜鹃一定感激那个人，不会在那种时候，把那个人供出来的。相信，老板娘应该已经想到了。”
“你是说，老板娘什么都知道？”素婳惊奇的问着。
墨兮然说着：“难得糊涂，有些事情，她只是懒得说的太明白而已。”
素婳想了想，说着：“那现在那个想对你动手的人，还是蠢蠢欲动，是不是？”
墨兮然说着：“姐姐，蠢蠢欲动的人，可能不止一个，不过，他们的目的，却不一定单纯是我。”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素婳问着。
墨兮然说着：“姐姐，你这段时间，也要小心，不要跟任何人深交，不过也不要得罪任何人。”
“难道，他们也想陷害我了？我已经足够低调了，难道我这样也算是挡了他们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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