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然没有回答什么，有些话，自己是不用回答的。
不然，就会显得油腻。
自己跟这个柳楚楚，交往不深，所以没有必要，刚刚搬来这里，就好的跟一个人一样。
她已经不习惯相见恨晚了。
柳楚楚看着她，也没有逼着她一直跟自己说话。
“妹妹，喝茶吧。”她说着。
“嗯。”
两个人就那样面对面坐着，然后听着偶尔传过来的琴声。
终于，琴声停止了，那种哀戚的感觉，也慢慢消失了。
“看来今天琴嫣姐姐真是不太舒服，只弹奏了一曲，就已经没有办法支撑了。”柳楚楚朝着刚才琴声飘来的地方，悠悠说着。
“只是这一曲，已经让我很是享受了。”墨兮然说着。
“那倒也是，平常人，若是想要听到琴嫣姐姐的琴声，可是千金都不一定能够换来呢。”柳楚楚带着笑容说着。
墨兮然点点头，说着：“我听说过，想见琴嫣姐姐和柳姐姐的人，每天都是络绎不绝。”
柳楚楚听她夸奖方琴嫣的同时，竟然带上了自己。
她笑了笑，说着：“妹妹这样说，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姐姐们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则，这个我知道，这个是红牌才有的权利。”
“其实无所谓什么权利，有时候，有些人是不得不应付的，不过有些人，是没有必要应付的。”柳楚楚说着。
墨兮然知道她话里面的无奈。
即便他们是烟雨楼的头牌，有些人，也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不过，琴嫣姐姐，却是从来都不会管这些的。”柳楚楚再次看向了方琴嫣房间的方向。
从来都不会在乎吗？
看来，上一世自己对于方琴嫣的了解，还真的是太少了。
果然不是个寻常女子，竟然能够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独留自己的一方净土。
他们正在说着，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你的姐妹应该到了。”柳楚楚说着。
话音刚落，只见娇儿和温静带着素婳就进来了。
“两位姑娘，素婳姑娘请来了。”娇儿说着。
温静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素婳有些懵懂的跟了进来，看见墨兮然，自然是高兴的。
不过，既然有柳楚楚在场，当然还是要顾及礼数的。
“见过柳姐姐。”她说着。
柳楚楚站了起来，然后很自然的说着：“妹妹不必多礼，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也许吧。”素婳说着。
她其实是担心，自己是没有什么机会留下来的。
佘秋月那句话，她可是听得明白的。
她现在只是方琴嫣的替代品而已，而且真是临时救场。自己的表现，是不可能超过已经在在这里浸淫了那么久的方琴嫣的。
“妹妹不要这样说，能到这里的人，都说明在老板娘的心里是特殊的，至于会不会成为独一无二的，这个就要看自己的努力了。”柳楚楚说着。
素婳听着，然后分析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小翠跟了进来，也朝柳楚楚和墨兮然行礼。
“娇儿。”柳楚楚对娇儿说了一声。
娇儿说着：“知道了。”
然后，就朝柳楚楚的房间走了过去。
在他们等待娇儿的时候，柳楚楚对素婳说着：“妹妹，本来我是想按照之前的约定，教兮然妹妹一支舞的，不过兮然妹妹觉得，你好像也应该有兴趣。”
她没有说，是因为墨兮然觉得她如果没有其他技巧傍身的话，会有更大的几率留下来。
墨兮然说着：“姐姐，还是你大方，不要把功劳推到我身上了。”
素婳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里面的意思了。
她并没有觉得沮丧，也没有觉得墨兮然是在看不起自己，反而觉得墨兮然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为自己着想。
不是每个人，都时时刻刻愿意带着一个累赘的。
“柳姐姐，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了。”她并没有对墨兮然提出额外的感谢，而是朝她看了一眼。
墨兮然知道，她应该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且没有介意。
其实刚才她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柳楚楚的话，如果理解有些偏差的话，真的会产生别的想法的。
如果她觉得自己看不起她，是在可怜她的话，那么他们之间，可能就会产生嫌隙了。
这个时候，她竟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也许柳楚楚说的对，感情虽然不是用来考验的，可是经不住考验的感情，注定不值得珍惜。
娇儿很快拿着一条长长的绸带出来了，然后走到了柳楚楚面前，对她说着：“姑娘，你要的应该是这个吧？”
“嗯，你带他们两个，去你的房间小坐吧，对了，不要怠慢客人。”柳楚楚交代着。
“是。”娇儿说着。
说完，她就带着温静和小翠，再次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柳楚楚先是给素婳也斟了一杯茶，然后说着：“妹妹，尝一尝吧。”
素婳自然不好推辞，轻轻呷了一口。
“西湖龙井？”她惊奇的问着。
“想不到妹妹竟然一口就能品的出来，当真不是一般人。”柳楚楚说着。
素婳却说着：“终究，已经过去了。”
“嗯，好像是兮然妹妹说的，活在当下吧。两位妹妹，我就献丑喽。”柳楚楚说着。
然后，她轻轻的把红绸披在身上，静静的在他们身前站立。
她光是往那里一站，已经很是好看了。
那种身形，那种姿势，一看就是天生的舞者。
长衫渐舞，摇曳生姿，一步一步，柳楚楚终于在自己的节奏中，慢慢踏出了舞步。
墨兮然和素婳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光是这个起势，就要练上好久了呢。
看着她的样子，墨兮然只能想起四个字——魅惑天成。
她的一举一动，没有任何的挑逗，可是都显得那么魅惑。
这或者就是她与生俱来的东西吧。
不对，什么与生俱来，应该是她勤学苦练的结果吧。
为了这个舞步，她要付出多少努力呢？
时间，汗水，这些都还是其次，听说绝顶的舞者，连饮食都是要格外注意的。
为了维持这个烟雨楼头牌的身份，她一定付出了很多吧。
果然，想要在秦淮河立足，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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