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怎么高洁,都是青楼女子。
如果这个时候,说什么男女大防,只会显得她做作。
而且,薄儒先生现在是作为一个医者,她只是一个病患而已。
“有劳薄儒先生了。”墨兮然已经在一边道谢了。
方琴嫣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让棋儿扶着自己,然后慢慢朝着薄儒先生挪了过去。
芍药很适时的把刚才她坐的椅子直接搬了过去,然后让她坐下。
“薄某目不能视,请方姑娘把手递过来。”薄儒先生温润如玉,声音轻柔。
其实她这样说,也是在缓解方琴嫣的压力。
不管方琴嫣是不是什么名动秦淮的人物,在他而言,他根本看不见。
所以,就不存在什么先入为主。
方琴嫣闻言,觉得自己如果再遮遮掩掩的话,就真的有些贻笑大方了。
她慢慢的摘下了头上盖着的东西,露出自己的脸。
当她完整的容颜,出现在鹤一和老管家的面前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惊呆了。
果然,这个方琴嫣,能够在烟雨楼成为头牌,不是没有道理的。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浣纱弄碧水,自与清波闲。
好一个绝代佳人,真是让人惊叹。
方琴嫣似乎是感受到了他们的眼光,不过并没有什么异常,真是轻轻的把手伸了出来。
纤纤玉指,宛若奶脂,不染春水,凡尘不敢扰。
她慢慢的把手放在了薄儒先生递过来的手上,然后说着:“那就劳烦先生了。”
薄儒先生颇为欣赏她这种豁达,如果是其他的女子,恐怕会矫揉一番,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还会顾忌一下男女肌肤相亲的问题。
不过,毕竟是跟墨兮然相好的人,想必自然性情也是相投的。
他左手托着方琴嫣的手腕,然后右手搭在了她的脉上。
随后,他轻轻笑了笑。
“方姑娘虽然中毒颇深,不过并不碍事,鹤一,去拿芙蓉清露。”
鹤一好像是吓了一跳,说着:“先生……”
“去吧。”薄儒先生没有让他说完。
墨兮然看着鹤一的表情,就知道这个芙蓉清露,定然无比珍贵。
只是薄儒先生并不看重这些,所以才会让鹤一直接拿过来。
但是至少证明了,他们这次来对了。
如果再拖延下去,只怕方琴嫣真的要被媚毒吞噬了,最后如果她真的难以自持,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自裁,要么找人解毒,可是,就从此从高高在上的名贵雅妓,变成了男人的玩物。
相信她一定会选择第一种的,万幸,自己来的还真是及时。
鹤一没有再说什么,直接退了出去。
老者看着他们的样子,问着:“先生,要不要给几位姑娘安排一下,让他们好生歇息?”
薄儒先生说着:“不用了,我相信他们应该急着回去。”
墨兮然说着:“先生说的不错,烟雨楼的马车还在南街等候。”
“南街?”薄儒先生只是稍微疑惑了一下,就明白过来。
看来墨兮然做事果然严谨。
“不过,这几日方姑娘最好还是静养为好,毕竟此毒伤身,极为消耗元气,如果方便,待毒清之后,可以适当吃些党参。”薄儒先生继续说着。
方琴嫣说着:“多谢先生仗义相助。”
棋儿再次激动的跪下了,这份恩情,她自然是没有什么语言可以表达自己的谢意。
如果方琴嫣出事,她和书儿也不想活了。
他们已经跟了方琴嫣太久了,知道方琴嫣的性子。
这次,他们是真的担心方琴嫣会挺不过去。
不多时,鹤一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瓷瓶。
“先生。”他唤了一声。
薄儒先生说着:“把东西直接交给墨姑娘吧。”
墨兮然赶紧双手接过来,然后打开,里面一阵香气传来,沁人心脾。
她赶紧倒出了一粒药丸,然后放在了方琴嫣的嘴里。
“姐姐,赶快服下一颗。”
方琴嫣也没有迟疑,不想再让这媚毒继续侵蚀自己的身体,所以很是配合的咽了下去。
不多时,她就觉得周身清爽了很多,身体里那种时而灼烧,时而寒凉的感觉,终于慢慢消退。
看着方琴嫣的脸色变好,棋儿最是高兴。
她擦了擦眼泪,再次对薄儒先生千恩万谢。
“夜深露重,几位姑娘,薄某就不留你们了,里面应该还有两粒芙蓉清露,每日一颗就好。”薄儒先生说着。
墨兮然深深施礼,说着:“多谢先生仗义相救,今日的事情,兮然定然会守口如瓶。”
薄儒先生笑了笑,说着:“无妨,既然是墨姑娘的姐妹,薄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言外之意,今日的事情,其实是看在墨兮然的面子上。
不过,这样说的话,却保全了方琴嫣的颜面。
方琴嫣对于这样的说辞,并没有任何介意。
她是个尊重事实的人,如果不是墨兮然,她确实跟薄儒先生没有任何交情。
如果薄儒先生说是仰慕自己已久,今日之事,只是举手之劳,她反而会觉得受之有愧。
她把这份人情,都算在了墨兮然的身上。
“鹤一,替我送送几位姑娘。”薄儒先生说着。
方琴嫣躬身施礼,虽然身体虚弱,不过有些礼数,还是不能荒废的。
虽然薄儒先生看不见,不过这个是她的诚意。
鹤一引着他们往外走,墨兮然跟芍药说着:“芍药,你跟棋儿先扶着姐姐出去等我。”
芍药听话的先走了出去,薄儒先生却站在原地在笑。
“墨姑娘,可是想问问那个人的情况?”等到他们走远,薄儒先生问着。
墨兮然说着:“不是,我只是想问问,我弟弟怎么样了。”
“你弟弟?”薄儒先生一愣。
墨兮然说着:“孟绅。”
“无事,只是皮外伤,不及某人,因为妄动,这下是真的需要好好休养了。”薄儒先生回答的重点似乎还是另外一个人。
墨兮然心中有数,说着:“有薄儒先生在,他自然死不了。夜已深,兮然就此告辞,改日再来登门致谢。”
“好说,希望那个时候,那个人已经伤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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