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是一副淡定无比的样子，现在却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愠怒。
牛叔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墨兮然这个表情，当时对自己的。
自己刚才的问题，难道真的刺痛她了？
不过他随后打消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是为了烟雨楼办事，她有什么资格这样质问自己？
“是不是怀疑你，你自己心里应该知道，你如果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烟雨楼的事情，也就不用心虚了。”他说着。
墨兮然看着他，眼睛都没有任何躲闪。
“我当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烟雨楼的事情，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跟烟雨楼之间，不是什么唇齿相依，反而烟雨楼是我在秦淮河立足的根本。”她说着。
“不要以为你说了这些好话，就能解释之前的事情了。”牛叔说着。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牛叔，既然这样，我倒是想问问，从我来到烟雨楼，我做过什么对烟雨楼不利的事情？还是说，我在外面的时候，丢了烟雨楼的脸？”
牛叔说着：“你倒是想，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
墨兮然说着：“既然从来都没有过，为什么牛叔认定我不是真的想要在烟雨楼安身立命呢？”
佘秋月在一边说着：“算了，到此为止吧，我愿意相信兮然。”
墨兮然心里清楚，她是想要给自己和牛叔一个台阶。
而且，当初她曾经跟自己说过，以后会相信自己。
可是，今天这样的试探，分明是在打她自己的脸了。
所以，那些怀疑的话，自然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的。
宋妈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边看着，不过嘴上却挂上了满意的笑容。
墨兮然的个性，还真的是越看越像是年轻时候的佘秋月了。
“谢谢老板娘的信任，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相信牛叔以后也会相信我的。”
牛叔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
墨兮然仍然面不改色，还是一脸的从容。
“至于之前的那场火，我确实不知情，不然的话，我是不会留下温静的。”墨兮然说着。
这个问题，其实她之前已经说过了。
佘秋月点了点头，说着：“我不是在怀疑你，而是想知道，那天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毕竟你要是去找琴嫣的话，应该离起火的房间不远。”
墨兮然说着：“听到了。”
佘秋月的脸色又一次变了变，连宋妈妈的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了。
“听到什么了？”佘秋月问着。
墨兮然说着：“就是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本来想去看看，不过琴嫣姐姐说不关我们的事情，就不要理会。”
佘秋月说着：“这个确实是琴嫣的个性。”
也正是因为方琴嫣的这种性格，她才会敢于把凤翎芷放在她的房间附近。
而且，她知道凤翎芷的存在，对她也是一种刺激，一种激励。
佘秋月就是要让她知道，只要有凤翎芷，她的位置，就不算是稳固。
她面临的不但有春风阁那些其他的青楼的冲击，还有内部不断涌现的新人，当然了，还有自己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王牌。
墨兮然其实也知道，佘秋月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开方琴嫣。
不然的话，方琴嫣不会总是在拦阻自己，不让自己接近凤翎芷。
其实她表面上对于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却未必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为了自保，也是需要了解楼中都发生了什么的。
“那你们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桃花坞了？”佘秋月继续问着。
墨兮然说着：“只是觉得心情不错，加上之前跟薄儒先生约定了，他有新的曲子，会让我见识，算算时间，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
“为什么不是白天出去？难道你们不知道，晚上的事情很多吗？”牛叔又忍不住了。
墨兮然说着：“薄儒先生说过，晚上才是他更加容易有灵感的时候。”
她又一次把问题的核心推到了其他人身上，让牛叔想要追问都没有办法了。
反正他也不能真的到桃花坞去，问问薄儒先生，是不是真的说过那样的话。
“你还真是巧舌如簧。”牛叔说着。
墨兮然说着：“如果牛叔不相信的话，又何必问我呢，直接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就是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红了，就可以目中无人了？”牛叔问着。
墨兮然无所谓的说着：“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红不红的，倒是牛叔，如果真的看我这么不顺眼的话，就请拿出我对烟雨楼不利的证据就是了，兮然自然无话可说。”
“你们怎么又争论起来了，算了，薄儒先生的习惯，一定是跟别人不同的。”佘秋月说着。
宋妈妈也跟着打圆场，说着：“是啊，薄儒先生不是普通人。”
“温静的事情，你不会真的放在心上吧？”佘秋月又问着。
墨兮然想了想，说着：“老板娘，如果有人对烟雨楼的姐妹动手，你会不会放在心上？”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了这样的类比的方式，相信佘秋月一定听得懂。
佘秋月听着墨兮然的回答，说着：“嗯，说的也是，行了，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去吧。”
“老伴娘，牛叔，宋妈妈，我走了。”墨兮然并没有忽视牛叔，还是很礼貌的说了一声。
她退出去之后，温静和芍药赶紧迎了过来。
“姑娘，没事吧？”温静紧张的问着。
“能有什么事情？你放心好了。”墨兮然说着。
秦彩衣也带着小兰和小翠走了过来，然后说着：“兮然，我们回去吧。”
墨兮然想不到她还在这里等着自己，不过还是露出笑容，说着：“姐姐，让你担心了。”
“姐妹之间，说这些干什么呢，走吧。”秦彩衣说着。
墨兮然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刚要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两位妹妹，怎么这么着急回去吗？”
墨兮然站住了脚，然后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人。
是苏绿萍，她的身后，当然是跟着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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