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忠叔对他的突然出现或多或少有些意外。
“你…..来了?”付雪抬眼看见陈世全的脸,更是错愕。
“曼儿……没有被他们怎么样吧?”陈世全一进来,便抓起付雪的手,盯着她左看右看,然后把她一把搂进怀里。
这么久没有同她说过话,自己心里有千言万语向她诉说。
“我没事,他们抓走了子翰,便没有再为难我。”付雪将身体从他怀里挣脱。
现在陈子翰身陷牢狱,自己真的没有心情同他细诉分离之苦。
“今天府里的事已经传遍了。没想到这个沉默少语的三弟,他居然装残了这么多年,把整个陈家的人都骗了!”陈世全这一句,或多或少都对陈子翰有一些责怪的味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他被衙门带走,相信很快就会判罪。可是,人根本不是他杀的!”付雪心急如焚,立即上前言道。
“现在尸体就在他这君风苑里找到,他又是亲口承认了这杀人的罪名。如今你说这人不是他杀的,可有根据?”陈世全牢牢的盯着付雪,清楚的向她说出这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这尸体是有人放在我的房里,刻意陷害。”付雪大声的替陈子翰辩解着。
“陷害?你就这么相信他是冤枉的?”陈世全不解的望着她。
“是!因为我知道真凶是谁。“付雪的眸色一沉。”
“你竟然……知道?”陈世全满脸的惊愕。
“她就是你的娘子,我曾经最好的姐妹李月茹。”付雪一字一字的念出。
“月茹?你确定是她?”陈世全眼里的惊恐更盛,他踏近一步问道。
“当然确定,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将莫三的尸体弄到我的厢房。”付雪负手而立,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是杀的重罪,她一个柔弱的女子……”
“柔弱?呵…..呵呵……”付雪突然轻笑着打断陈世全的话。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以为。可当我发现,一年之前,在我决定离府之际,有人用一根棒子敲到我的后脑,再将我毒哑,毁容,交给莫三这种败类沉河……”说到这里,付雪的声音有点哽咽,眼中浮起一丝悲凉。
“什么?一年前你离府之时,竟然受了这许多苦?”陈世全已是听得满目含泪,铁拳紧握。
“不错,后来我终于查出,这背后的黑手,竟然就是她李月茹的时候,我的三观,真的来了个翻天覆地的改变。呵呵呵…..看来,我当年真的是低估了我这位弱质纤纤的好姐妹!”
付雪憋着一口气,将心里藏着的话尽数说出。
“李月茹?竟是这样的人?曼儿……,她当年竟然将你害得这么惨!可她为什么要对你这个忠心耿耿的陪嫁丫鬟下此毒手?”陈世全又悲又愤,含着泪继续问着。
“这一切,都缘于你对我的另眼相待!我无端的招惹了你这个有妇之夫,就换来了这个恶果!”付雪咬牙说道。
“竟是我害了你!曼儿!若我早知我对你的好,会带来这样的结果,我宁愿一开始,就没有遇见过你。”陈世全痛心疾首,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付雪见他如此自责,心里生出一丝不忍。
“这不能全怪你,我也有一半的责任。”付雪幽幽的说道。
若是自己当年能够把握住分寸,也不至于令她妒火丛生,决心毁了自己这个眼中盯。
“那莫三的死,又是怎么回事?”陈世全强忍着心痛,又接着问。
付雪便把自己女扮男装,与莫三豪赌逼他还债设局,既而陈子翰盯梢,以及自己因顾念李月茹腹中胎儿,决定置身事外……到最后衙门接到密报,在自己厢房找到莫三尸体的前前后后,全都详细的告诉了陈世全。
“这个毒妇,曼儿,走,我们这就去找她!”
听完一席话,陈世全怒火中烧,他跳起来,拉住付雪的手,便要去找李月茹清算。
“不行!你这样去找她,无异于打草惊蛇。”付雪用力的回扯着。
听到这句,陈世全立即冷静下来,呆呆的立在原地。
“如今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她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如今我在暗,她在明,事情或许有转还的余地。”付雪将局势分析给陈世全。
“你的话虽然不错。但三弟他现在已经亲口承认了罪状,事情要想转还,真是难比登天!”陈子翰也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是啊!这便是最难办的。我也不知道为何他会这么冲动,将一个未经坐实的罪名承担下来!”付雪提起陈子翰今天的反常举动,焦急的叹了口气。
“我想,可能……他是怕你受皮肉之苦吧!”陈子翰也轻轻的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这个三弟,也同自己一样痴情,把丁曼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了吧!
“他是因为这个原因?”陈世全的话如一记响雷划过,令付雪的脑袋嗡嗡作响。
为了让自己少受点苦,他便将他的命轻易的交了出去?
自己又不是他的谁?他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
见付雪心思沉重,陈世全轻轻替她揉开眉心,“这样,我先去官府走一趟,拿些银子打点打点。一来可以让三弟少受些苦,二来,也可以探听探听消息。”
“我同你一起去!”付雪迫不及待的接上去。
“好!”陈世全点了点头,又转向左侧对忠叔吩咐道。
“忠叔,你去求一求夫人和老爷,看看他们能不能动用一点关系,或者……有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夫人和老爷......他们知道三少爷这么多年是装残,不恨死他都是轻的,还会为了他去操心?”忠叔满脸的焦虑。
“忠叔,这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要能有一点希望,我们都要去尽一百分的努力。”付雪见忠叔对此事不抱任何的希望,便给他打气。
自己始终相信,血浓于血这个道理。
或许这个冷酷又爱面子的老爷,这次能给大家一点惊喜也说不定。
“好吧,我去求他们!”忠叔垂头答应下来。
“等等,既然要去疏通打理,就得花不少的银子。我身上没有准备,这便回府去将所有银票带上。”陈世全对付雪说道。
“不用了!钱我有,这些够了吗?”付雪从怀中取出厚厚一沓银票,问道。
“你哪来这么多钱?”陈世全当即瞠目结舌。
她这随身携带的银票,足足抵得上陈府一年的红利。
她那个小小的药铺,竟能赚得了这么多?
“时间紧迫,我们出发吧。”不等陈世全回过神来,付雪已经拉起他的手。
......
有了银子好办事,两人很快被带到关押陈子翰的地牢。
闻着阴湿发霉的味道,看着暗黑的牢房,两人的心里一阵难过。
“若是一般的杀人重犯押来了这里,先是要穿琵琶骨的,不过他既然是陈家的三少爷,又有人早就同上面交待了,他这刑也就免了。”
牢房的头儿一边拿着钥匙开启着厚厚的牢门,一边斜眼说着。
“什么?重犯进来就要穿琵琶骨?不管定没定罪?”付雪脸色刷的一白,对掌狱头号道。
“这类犯人凶残无比,将一条铁链,从两条锁骨当中穿过,他便没有力气挣脱,这样看守起来省事!”
掌狱斜扯着嘴角,对着这个娇弱的小娘子耐心的解答着。
付雪的心猛的一阵钝痛,心里当即明白,为什么陈子翰在罪还没定的情况下,便替自己顶下了这条无中生有的罪状。
原来,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捉进来,便要受这琵琶穿骨的酷刑!
同时心里一阵哆嗦,若是没有掌狱口中所说那位神秘人物的提前照应,陈子翰现在恐怕已经代自己受下了这不伦的刑法。
“到底是什么人,抢在我们前头,替三弟笼络了官府?”陈子翰脑中冒出一个疑问。
“呵呵,你以为还有谁?这俗话说得好‘可怜天下父母心’!替陈三少爷花了大把银子的人,除了陈老爷之外,还能有谁?”
掌狱一边回答一边推开牢门,“时间有限,二位抓紧些。别叫我们这些下面的人为难!”
“多谢。”付雪一般道着谢,一边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到掌狱的手中。
掌狱拿在眼面前,将银票仔细的瞧了瞧,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子翰!”
“三弟!”
一见到牢房里粗重铁链锁着的男人,付雪和陈子翰同时喊着冲了进去。
“付雪?大哥?你们怎么进来的?”陈子翰睁大双眼望着二人,惊诧不已。
“我们花了些银子罢了。三弟,你受苦了!”陈世全将手伸过去,握住陈子翰被铁链压出血痕的双手。
付雪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头发披散,枷锁上身,象只牲口一样牢牢的固定在冰冷潮湿的墙面,活动空间只有方寸之地。
而关押他的这间牢房里老鼠四窜,恶臭难闻的气味冲入鼻中,令人作呕。
摆在他面前的破碗里只有一些馊水剩饭,既便想用它来果腹,也只有象条狗一般,将身体趴在地上,用嘴去探......
这样的生活状态,陈子翰怎样熬得过去?
付雪看着这一切,眼睛逐渐迷蒙。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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