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爹爹？

    谢九风中凌乱中。

    愣了半晌，谢九问壮壮要药剂方子。

    壮壮拿了一张纸，谢九反复研读三遍，这个方子的药剂炼制难度高，但远没到让她望而却步的地步。

    将军不打无兵之仗，谢九愁眉苦脸，是她手中没有这方子需要的灵草。

    “怎么了，你不能炼制这个药剂？”壮壮垂头丧气，更多的是流露出冷厉杀意。

    “不是不行，是我没有足够的灵草。”谢九道。

    壮壮猛地抬起头来，“你早说嘛，灵草，壮壮有已很多很多。”

    壮壮张开双手，用生动形象的动作跟谢九表达它的富有。

    沿着宫殿大门左边走，越过一个拐角，出现一扇小门，壮壮推开小门，浓郁的灵草气味铺天盖地而来。

    谢九走入其中，灵草杂乱无章堆满了一室，地上散落的纸张是罕见乃至失传的炼丹配方无人在意。

    壮壮大手一挥，“这是壮壮的主人送给壮壮的礼物，你要找什么药草都用，随便用，只要能炼制出药剂来。”

    谢九深呼吸一下，暂时压下了杀人越货的冲动。

    在灵草堆里翻了翻，谢九成功找到她所需的灵草。

    咚的一声，地上多了一个玄青色的丹炉。

    谢九盘腿坐下，面前放着几份药材。

    点火，开炉，灵草先后有序丢入其中，以精准的玄力控制去除杂质......。

    炼制药剂的难度与炼丹差不多，都是要祛除杂质，将余下各种的精华聚合在一起，通过各种的反应达到预期的效果。

    谢九连续失败了三次，玄力耗尽。

    “总是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三次的失败，谢九都在最后关头功败垂成。

    须弥神戒中，谢龙秦从始至终注视谢九。

    “小九九，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谢龙秦出言提醒谢九。

    “老祖宗。”谢九诚心发问，“哪一点？”

    “你好好想一想。”

    谢龙秦不是一味溺爱孩子的家长，孩子自己犯下的错，只能让孩子自己发现，自己解决，靠人靠天靠祖宗，耍小聪明的伎俩，不是长久之计。

    谢九沉心静气，抱元守一，脑中不断回放炼药剂的一幕幕。

    点火，开炉，放入药材，以玄力淬炼，融合，在这些步骤里，我哪里做错了？

    放慢播放的速度，再放慢一点播放的速度。

    “火？”

    “火一直再烧。”

    “温度？”

    谢九睁开双眼，“对了，是温度。”

    炼丹烘干水分，温度几乎可以一直不变，只需要在成丹之前加大火势，凝练成丹即可。

    炼制药剂与之不同，药剂去除杂质，留下的精华以液体的形式存在，火势不变，蒸发沸点较低的液体，药材缺斤少两，以致次次炼制药剂失败。

    “你发现了。”

    这孩子善于思考，冷静从容，又不乏天赋和努力，将来不可限量。

    之后，谢九在精粹一种药材，药材精华悉数榨出，便用玄力裹住，防止在高温之下蒸发掉。

    在极其精细的操作下，谢九的第五次炼制，成功了。

    壮壮过来验收，“可以。”

    获得进入宫殿的资格，谢九没有急着进去，恢复玄力和体力，她眼珠子咕噜一转，温柔似水的目光落在了壮壮的身上。

    壮壮正用瓶子收集药剂，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咦？

    壮壮会大冷颤了？

    收集药剂完毕，壮壮兴冲冲转身要走。

    “壮壮。”谢九叫住了壮壮。

    “你还有什么事？”壮壮不解道。

    “地上的那些纸，你要不要？”

    谢九笑容可掬，手忍不住搓搓。

    壮壮望了一眼地上的垃圾，“不要。”

    “那你能不能给我？”谢九几乎是脱口而出。

    说完，谢九后悔了。

    我应该矜持点的。

    壮壮摆摆手，“你要你就拿走，地上的那些垃圾壮壮留着也没用。如果不是壮壮的宝库有灵草，壮壮早就一把火烧了它们了。”

    “多谢壮壮。”

    谢九高高兴兴，一张一张捡起丹药、药剂的配方。

    回到宫殿大门，壮壮打开了宫殿的大门。

    谢九挥挥手，还是把圆球虎布偶留给了壮壮。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能还一点是一点。

    谢九走入宫殿，大门无声无息关上。

    宫殿点亮如白昼，谢九处在一个大殿的角落。

    大殿空旷，找不到一个活物，东西南比四角耸立一个凤凰双翅环抱造型的灯。

    谢龙秦抬了一眼，黑色的眼瞳波光潋滟，缓缓合上，又盖住了。

    “试炼者，这是巴拉巴拉......。”

    虚无的声音说了一大堆，一句话说来，这是一间密室，半个时辰之内，谢九找到出去的办法算是过关。

    大殿非常大，因为只有四盏灯，又显得空荡寂寥。

    谢九沿着边角走了一圈，收获为零。

    向中心走去，地板是光滑明亮，清楚倒映四盏灯。

    细细端详四盏灯，鎏金凤凰栩栩如生，翅膀里的火光摇摆不定，那赤红的双眸似乎凝视谢九。

    用手摸了摸凤凰灯，触感微凉。

    凤凰灯不存在机关。

    谢九冥思苦想，这个大殿正常而古怪，找出古怪的地方，便是找到了破关而出的方法。

    谢九抬起头来，明晃晃的亮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这光好刺眼。”

    等等，竟然大殿本身有光，何必多此一举在东南西北四角安放四盏凤凰灯。

    谢九回到凤凰灯旁，里里外外重新看了一遍。

    凤凰抱火，凤凰浴火重生，可它没有浴火，便不能重生。

    谢九伸手一推，凤凰灯倒地，灯油流了一地，火势非常大，浓烟滚滚。

    如果继续推倒余下的三盏凤凰灯，谢九很有可能被活活烧死。

    “危险，请你停手，你会被大火烧死。”

    “这不是普通的火，是凤凰涅槃之火，你沾上便永世不得超生。”

    虚无的声音句句关心谢九的安危。

    谢九左耳进右耳出，转身走向另一盏凤凰灯，推倒，火势更大。

    灼热的气浪让谢九头发枯卷，她坚定迈开步子，继续推倒凤凰灯。

    四盏凤凰灯倒地，灯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火炙烤整个大殿。

    大殿成了一个巨型的烤炉。

    温度越来越高，谢九呼吸困难，皮肉开始破裂，热乎乎的血液流了一地。

    “如果你放弃本次挑战，你可以活下来。”

    疼痛不会欺骗人。

    谢九被火烧火烤是真实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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