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人生最好的相逢-终是只能丢掉爱情,诉一场现实的离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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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的时候,迷瑟里一片迷离。

    Candy看到林艾的新发型,笑道:“林艾,你整了这个发型,我和你站一起看上去都比你大了一圈。”

    林艾抿嘴笑笑,端着酒去了包厢。

    其实在她做了去迷瑟的打算时,就有了再见钟朗的决心了。不管怎么样,她需要钱。

    钟朗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旁边坐着一个白净的女孩子,化着烟熏妆,软软地贴在他的胸膛。他一手端着杯酒:“来,尝一尝。”女孩就着他的手,乖巧地喝了一口,一双眼睛魅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长长卷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钟朗的手游移在女人的腰间,而他的眸光却是瞥向林艾,几天不见,倒是瘦了一圈。

    今晚几个哥们约他出来,他就提议来迷瑟,来看看林艾。

    林艾低着头一一倒酒,在场的几个人说着冷笑话。

    钟朗脸一冷,倏地手迅速一推,窝在他怀里的美女往林艾手边一撞。林艾手里的酒刚刚开封,一个冲力让她手里的酒全都往她面前的男人身上倒去。

    这些人哪一个是好惹的,一个个娇生惯养。男子咒骂一声:“妈的!”上去就是扯住林艾。

    林艾慌乱地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男子拉着她的手,看清她的脸,另一只手摩挲着:“倒有几分姿色。你说,怎么办?”

    “先生,对不起,我帮您拿去干洗。”林艾心里惴惴不安。

    “少爷的心情都给你破坏了,要不这样吧,你亲我两口这事就算了。”男子坏笑道。

    其他人也哄起来:“亲一口,亲一口。”

    林艾死死地掐着手。

    “怎么跟死人一样?不会吗?”男子威胁着。

    钟朗跷着腿,抽出一支烟,刚刚那个女孩子甜甜地帮他点起火。

    烟圈慢慢地上升环绕,他悠闲地看着着一幕。

    “妈的!”男子拿起一瓶酒,“嘭”的一声,瓶塞打开,他邪魅一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小子要玩了。

    他一把拉住林艾,让她半躺在他的臂弯里。林艾挣扎着,只见他高高举起酒瓶,鲜红的液体像瀑布一般,洋洋洒洒地倒在她白色的衬衫上,黏黏腻腻的,液体溅在她脸上、唇上,冰凉刺骨。

    她空洞地看着,等待着一瓶酒倒光。

    “哟,衣服都湿了。”男子戏谑地一笑,“来,我帮你脱了。”拉着她就往沙发里带,扯着她的衣服。

    “先生,对不起,求求你……”

    “好了。”钟朗冷冷地开口,“让她滚吧!”

    “二哥,我还没玩爽呢。”

    “滚——”钟朗一吼,手上的玻璃杯啪地掷地化为碎渣。

    林艾带着泪,狼狈地逃出来。躲在走廊的暗处,咬着唇,泪水默默地流出来。

    听到窸窣的脚步声。

    “谁?”林艾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和浓浓的鼻音。

    钟朗慢慢地靠近她:“怎么,被许家公子甩了?又到这里来卖笑?”

    林艾低着头侧过身,想绕过他。

    他伸长左臂,拦住她:“林艾,好戏才开始。”留下这一句,他迈着步子从她身边穿过。

    后来林艾一直躲在休息室里,穿着那件染红的白衬衫,瑟瑟发抖到天明。

    天微微一亮,她早早地赶回去了。

    校园里一片宁静,她呼出一口气,心想昨晚就当做一场梦吧。

    老班打来电话,让她上午九点去院办,听着语气,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学院的四五个领导都在,顿时有些不知道所措。

    领导们一个个面色凝重。

    “林艾同学,这个你怎么解释?”院长掷地有声地扔给她一个牛皮袋,她不安地打开了一看,脚步晃了一下,一张张照片,全是她在迷瑟工作的照片。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好戏啊!

    “你一个学生,怎么去那种地方?太有辱校风了!”

    她惊恐地望着他们。

    “院长,老师,我只是去打工,我没有——”

    “打工?现在都有名车来接。”

    “林艾同学,我们对你太失望了。”

    “学校决定开除你。”

    “开除?”她怔怔地重复着。

    林艾百口莫辩,她慢慢地平静下来,如果有人执意要这么做,只怕这一切早已成定局,无论她再怎么争辩,也不会改变后果。

    这就是开始的好戏吗?

    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晴空万里,如果可以她愿意此刻化作一缕青烟。林艾走到一株梧桐树下,一手撑着粗壮的大树,阳光透过空隙,在地上留下了斑斑点点。

    树干了留下了许多的刻印,名字,年代,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总之是留在了树上痕迹。

    放眼看去,这里她生活了近四年了,如今还有短短的三个月而已,她都不能再留下了。她眨了眨眼睛,望着眼前熟悉的一早一木,今夕何夕。

    在校园里闲逛了许久,直到脚再无力地走下去,才回到宿舍。

    幸好她们都不在,避免了一场离别。林艾把东西简简单单地收拾好,拎着一个大包就走了。

    她拎着东西去母亲那里时,脑子里还是比较冷静,心里已经想好了说辞,被学校开除这件事,一定不能让母亲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她的病情。

    一节一节数着台阶,快要到时,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空荡的走廊上,钥匙叮叮当当地响着。

    她捏着开门的钥匙,只是,今天不需要了。

    深红色的大门大敞,这一幕陡然让给她想到了年三十晚上的那一幕,恐怖源源不断地袭来,后背冷汗层层。

    扔下手中的包,进去一看,母亲站在客厅里,沙发上优雅地坐着两个人,许母和梁雨陵。许妈妈见林艾回来,报以一笑。

    林艾心里一冷。

    “学姐,你总算回来了。”梁雨陵笑意盈盈地说道。

    许妈妈优雅地开口:“今天我正好路过这里,上来一看,我家房子里竟然有人,幸好,我是认识你母亲的,不然,我还当是贼,就要报警了。”

    “伯母,我不知道这房子是……”林艾顿了顿,难以启齿,“我们会尽快搬走的。”

    “这也没什么,住就住着吧,我们晔轩从小就爱帮助陌生人,街上的乞丐他都能伸出援手。”

    林艾手一紧,咬着牙咽下心酸。

    许妈妈在屋子巡视一番。

    林妈妈一直站在原地,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从进门后,一直不敢直视母亲,直到她发现母亲靠在桌边,腰也蜷缩起来,脸上竟布满了一阵又一阵的冷汗。

    “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林艾赶紧扶着她。

    “我没事——”林妈妈白着脸。

    林艾一手搭着母亲,扶着她艰难地走到沙发边。

    母亲似乎越来越痛。

    “妈,我们这就去医院。”她的声音极度颤抖。

    这究竟是怎么了?

    许妈妈看着这一幕,就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眼神冷漠:“那你们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林艾没有再看她一眼,拿起钱包,就把母亲搭在自己身上,一步一步地扶着她。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鸣着笛,从她们身边快速地驶过去,车窗开着,里面传来梁雨陵咯咯的笑声,许妈妈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边擦身而过。

    林艾急得全身是汗,因为扶着母亲,血液上冲,满脸通红,一边的小区保安看到了,连忙上来。

    “小姑娘,这是怎么了?“保安一口外地口音。

    “师傅,我妈突然不舒服,我得送她去医院。”

    “哦哦,你别急,我给你叫车去,这里离医院近,一会儿就到。”保安立马到门口,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就进来了。

    保安师傅帮着林艾把林妈妈扶上车,一边还安慰道:“小姑娘,你别急啊,你妈妈会没事的。”

    “谢谢你,师傅。”

    到了医院,母亲被推进手术室后,林艾颓废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托着头。

    一个多小时后,医生出来了。林艾立刻站起来,双腿麻木地一颤:“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情况不是很乐观。”

    她咬着牙:“医生,我是病人的女儿,我的肾,应该合适吧?”她的眼睛灰暗中闪过一丝光芒。亲人的不是最好的吗?

    “这个也得做了鉴定。小姑娘,你还年轻,这换肾,可是一辈子……”

    一辈子,这几天仿佛已经是一辈子了。孤独一人的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呢?母亲给了她的生命,而今她来挽回母亲的后半生,一切都是值得的。

    林艾从医院出来,回到公寓,把东西一一整理好之后,颓然地坐在地上。

    “Candy,是我,林艾,你那边还有地方吗?”

    “有是有,就是上次和你说的,但是很小。”

    “没关系。”至少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林艾木然地扫过屋内的一切。把房间给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行李堆在大门口,这里应该和刚刚搬进来一样,根本看不出她们留下的痕迹。

    她捏着手里的钥匙,最终告别了这短暂借宿的地方。她和许晔轩也终于结束了。无论是高二那个冬天,还是而今,她和他冥冥之中似乎就注定了离别。

    Candy租一套90年代的老房子,六楼,灰灰的台阶,走廊上堆满了杂物,玻璃很多都破了,有的楼层用硬纸糊上。

    “就这间了。”Candy帮她把行李拎上来,十平方米的小阁楼,放着一张单人床,一张黄色的老旧的书桌,再也摆不下其他东西了。

    Candy勉强地笑笑,出来混的都不容易,这套房子原本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也作为一室,加上阁楼,六十多平方米的地方,一共住了七个人。

    “我们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谢谢你,Candy。”

    “还是叫我夏晓雯吧。待会儿出去买把锁,这里人多,平时贵重物品做好也不要放这儿。”她蹙着眉说道。

    傍晚,林艾去医院时,妈妈躺在床上,她打量着妈妈的面容,什么时候她的脸憔悴了。

    她垂着头,泪默默地落下来,今天又让母亲难堪了。那年也是因为她母亲气晕住院,今天又是因为她……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两下。

    “妈,你感觉怎么样?”

    林妈妈眼神幽幽地看着窗外,那里漆黑一片到底能看到什么呢?

    “没事——我在想,或许我不应该来的。”妈妈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林艾的脸色一僵。

    林妈妈吃力地坐起来,拉着她的手:“小艾,妈妈这一辈,爱过了,等过了,也知足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过得好。”

    许家大宅。

    “妈,你去了南苑的房子!”许晔轩一脸铁青。

    许妈妈正在沙发上看着杂志,听到儿子这么说,倒也没什么表情。

    “怎么?我还不能去我们自己家的房子看看。”

    上午,他收到一个同城快递,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串钥匙,他立马拨打林艾的电话,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他心里不安地感觉到她和他之间有一个裂口已经慢慢地决裂了。

    南苑的房子,对于许家来说,再普通不过,一直闲置着,压根入不了母亲的眼。

    “晔轩,我今天再郑重地告诉你一次,她林艾就是不可以。”许妈妈冷冷地说道,“还有,美国那边的学校已经定下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妈,我不会去的!”许晔轩看着母亲,这个就是从小关心他,事事为他安排的母亲,这就是爱吗?

    撂下这句话,他就开着车绝尘而去。

    此刻,宿舍里沈欣然、穆北、周薇薇,三个人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眼睛里都布满了红丝。班上传闻林艾被开除的了,可是,林艾却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这样走了。

    “林艾,会去哪儿?”穆北哑哑地说着。

    周薇薇摇了摇头,颓然地倚在桌子上。

    “她要联系我们自然会联系我们。”沈欣然叹了一口气。前些天,她们还在一起畅谈毕业时拍照留恋,如今怕是再也不会实现了。

    死气沉沉的宿舍里,沈欣然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惊喜。

    “是不是林艾?”

    沈欣然拿起手机一看,摇摇头,脸色一暗:“喂——”

    “你知不知道林艾在哪里?”许晔轩语速极快,焦急不已。

    “我怎么会知道。”沈欣然现在心里很烦他,自从他出现在林艾身边后,林艾就祸不单行,如今被学校开除,她觉得这事和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你——要是知道她在哪里,请通知我一下。”许晔轩无奈地挂了电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久前,林艾曾经坐在坐在这里,捧着书专注地翻看着。如今一切都成为镜中影,水中花。

    他也收到消息,林艾被学校开除,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那么喜欢学习,那么骄傲于自己的学业,这个结果她怎么能承受。许晔轩双手抱着头,陷入久久的沉思。忽然,他想起了,林艾的母亲来N市检查身体,那她一定会去医院!

    林妈妈今天又做了一次透析,出来的时候,一脸的疲惫,满脸蜡黄。最近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做了配型,可是她的根本不符合,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没有钱,没有门道,未来到底还有什么?

    去药房取药的时候,没有想到竟然看到许晔轩,茫茫人海中,偏偏她和他,终究有缘无分。在他母亲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侮辱后,这一次她要决绝地隔断。

    “你去哪里了?”许晔轩看了她半天,最终说了这句话。

    林艾抬起头看看晴空里的太阳,眯起了眼睛。

    “我被学校开除了,就这样。”她耸耸肩。

    看到她这般平静,他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

    “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去处理的。”

    “不用了,我也不想念了。”她现在只想赚钱把母亲的病治好,然后一起回到S市。四年前终究是选错了,一步错,步步错,她在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看来什么事情都是命中注定了。不然她不会再次与许晔轩相遇,也不会遇到梁雨陵。冥冥之中,她通过了许晔轩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见到了想见的人。

    叹了口气,她说道:“晔轩,我妈妈是个普通的老师,可她的学生没有一个不喜欢她,每个学生都尊敬她,爱戴她,因为我却——”她微微眨眨眼,慢慢地说道,“因为我她两次受到你母亲的——”吸一吸气,“我不怪你的母亲,她到底是爱你,为了你。可是她怎么能——我妈妈痛得要死,一个陌生人都能来帮我,可你母亲怎么就能视而不见呢?”

    她的眼里积满了泪水,她只是眨了眨,硬是把泪水逼下去。

    “你我都不在是高二那年的你我了,你有你的责任,你的家庭,还有你的未来。现在我请求你一件事——”林艾的一双眼睛像星星一般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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