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源薄虽然是文官,但是他并不傻!他很清楚多尔衮用的是激将法,故意激怒他让他渡河作战。之前能够被各路明军追得跟过街老鼠一样,那是因为自己后路被断,心有顾虑。
而今已经渡过了黄河,逃出了包围圈,踏上草原的那一刻时,就已经虎进深山,龙入大海。
焦源薄显然是不会渡河黄河与多尔衮决战的,他虽是文臣,但是也读过兵书啊!兵者诡道也,为了胜利,双方都会采用一切能够运用的手段。面对多尔衮咄咄逼人的气势,焦源薄气得双手发抖,手心里面的汗珠涔涔而汨。
“退兵!”
眼不见为净,焦源薄明智的做出了这个决定,拂袖而去。
对面的建奴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抓着的时候就是一只死老鼠,放手了就变成了一只活蛤蟆。隔河全部都嗷嗷大叫,高兴快乐的大叫着。
多尔衮驻马高喊道:“焦大人,一路护送到此,自己独自归去,一路可要走好啊!本贝勒既入草原就无需焦大人关心了。”
“你……你……”
焦源薄彻底被激怒了,他回首望了多尔衮一眼,气得口中又说不出话来。
多尔衮得意洋洋地道:“我……我……我什么,焦大人要是不服,尽管放马过来比试高下即可!”
焦源薄气愤的摇了摇头后,再次像装作没看见一样,督促着大家快快撤兵。其实他的内心愤懑不已,肺都要气炸了。
赵泽也看不下去了,虽然这不过是多尔衮的手段而已,但是同时关乎着大家的脸面,关乎着明军的士气,他策马到焦源薄面前说道:“军门,请让我领麾下之兵,渡河出击,以挫建奴嚣张气焰。”
焦源薄顾虑地说道:“渡河之后即为草原,其骑如云,忽合忽散,我等本来兵力不足,渡河如能应战,这岂不是羊入虎口。本抚断然不会行此冒险之事。”
赵泽笑了笑之后说道:“军门多虑了,我渡河并不为杀敌,只不过是为了挫败他嚣张气焰,一击即回。”
焦源薄顾虑重重的说道:“建奴如云,你又如何能够做到一击即退,沛霆啊!我等已经大胜,何必再去挣这一口之气,见好就收就是,这依旧是场实打实的大捷。”
赵泽说道:“军门过虑了,此时枯水期黄河并不宽,我率我所部精锐,渡河斩其两员大将,斩将搴旗之后,你率大军放箭掩护我就是,到时我断然能够立刻退回来。”
焦源薄道:“这……这……”
这时周立昌也凑前说道:“军门不必多虑,赵将军有勇有谋,手握精锐,他断然有此把握。还请军门成全,末将虽是不才,但是愿意和赵将军一起杀敌,就让我和赵将军一起去吧!”
焦源薄思考再三之后,道:“那你们一定不要冲杀太前记住见好就收就行。”
赵泽微微颔首。
焦源薄顿时奋力大呼道:“赵泽和周立昌听令,本抚命你们渡河击奴,重挫建奴嚣张气焰,以扬我大明军威。”
“末将领命!”
赵泽和周立昌齐声回答后,又互相对视了一眼,这种眼神只有一起曾经淤血冲锋,并肩作战的同袍才能领悟到。
建奴仗恃黄河,隔河相望,隔河骂阵,一个个嗷嗷大叫,骂骂咧咧,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俨然已经忘掉了他们当初被打得抱头鼠窜的模样。
望见明军裹足不前,阵中开始在动乱,多尔衮明白,那是明军在调兵遣将,他嘴角又冒出了一丝久违的笑意,明军已经中计。
但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明军再次返回黄河岸边后,却没有渡河而来,整个阵型纹丝不动的伫立在黄河两岸,与他们对阵。任由他们如何骂阵,这些明军就像是木头人一样的,纹丝不动。
正在多尔衮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最前排的明军,向着两边分开,让出中间一条通道。一支雄赳赳气昂昂的明军从中杀了出来,他们奔驰的速度极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黄河上。
“放箭,放箭!”
站在在河边的多尔衮看到这群气吞山河的骑兵,连忙慌张失措的大喊。
一时如蝗虫般的密集箭雨从空而来,赵泽早做好了准备,全部的骑兵都身穿两甲,马也披着马甲,一手举着盾牌,呼啸如潮的向对岸冲来,这些些箭雨,从远处射来,一部分被手中的盾牌挡住,剩下的一部分也是不可能轻易的洞穿他们身上的两层铠甲的。仓促之间建奴也不过随手弯弓搭箭,准心怎么想,完全可以想象。
建奴只来得及放两次弓箭,明军铁骑就已经冲上了河岸。一直以来建奴对阵明军,都是由他们冲锋,而今天却被明军发起了主动冲锋,他们一个个感觉就如在做梦一样,恍恍惚惚,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在匆促中,建奴只好赶鸭子上架,几员大将带领所部,蛮横的向赵泽冲来,妄想阻止他们的前进。
赵泽英勇无比,一骑当先,一员建奴蛮将,正提着大刀,嗷嗷大叫的向赵泽冲来,赵泽催骑而上,仰面翻身,躲过了这个蛮将力劈华山的大刀一击,在他翻身的同时,手中长枪,灵活地像游龙一般,巧妙的避开了蛮将身上的两层硬甲,从他腋下挑了进去,两马冲锋,力势本来就大,长枪尽没建奴躯体,连长缨上的留情结也全部没收,蛮将中枪,就像一座大山倒塌一样,翻落马上。由于长枪插的太深,根本一下子就拔不出来,赵泽随行丢掉长枪,拔出了腰中的长刀,若剁瓜切菜一般的一阵乱砍。
身后的骑兵放完了三眼神铳之后,也抡起三眼神铳,排着整列的队形,冲入敌阵,大砍大杀,仍他们身穿几层坚甲,也抵不住跟锤子一样的三眼神铳打击,打的建奴外部无伤,但是内部骨碎筋断。每个胆敢冲上前对阵的建奴,都会回发现,他们冲上时,自己一把弯刀都会同时面对着好几个大铁锤,纷纷败下阵来,没坚持多久,建奴阵脚就开始骚动,而赵泽带领的骑兵就像楔子一样不断的往建奴阵中突进。
隔河观战地焦源薄紧张急了,唯恐担心这些杀红了眼的士兵,根本就停不下来,冲的太深,到时根本就回不来了。见挫败敌人气焰的目的也已经达成,焦源薄赶紧鸣金收兵。
得到了信号的铁骑,在敌阵中就像回旋的飞刀一样,在敌阵中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弯后,脱离战斗,赶紧向河对岸跑去。一见敌人逃跑刚刚被打的如龟孙子一样的建奴又满血复活了,纷纷嗷嗷大叫的向着赵泽他们追击起来。此时焦源薄也赶紧挥兵过河,用密集的箭雨阻敌追击,掩护赵泽他们前进。
谁料冰上甚滑,对面的追击的建奴又杀红了,根本就停不下来,一会儿的工夫就冲过了弓箭的射程,冲上了明军的战阵,一时两军毫不示弱的短兵交接起来。
本跑回了阵中的明军,一见敌人已经冲上来鏖战了 ,这还了得,又在赵泽的带领下,调头就像建奴杀去。虽然明军无论训练还是装备都不如建奴,但是大胜之后的士气极为旺盛,反观建奴连日作战人马俱是疲惫不堪,又加上连连失败,士气低落,此时只不过是强弩之末,明军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一击即溃,反而是越战越勇,这可真让他们吃不消。再加上有赵泽周立昌这样的勇将,不停率领麾下在战前突击,纵横捭阖。建奴竟然已经开始扛不住了,而连连捷胜的明军一个个都像小宇宙爆发了一样,却是越战越勇,建奴既然纷纷不敌,败下阵来。
这种离奇的情景,让隔河观望的多尔衮差点喷出几个鲜血而来,他怒目圆瞪,睚眦皆裂的观望着战场上被动的形势。反观河对岸的焦源薄却是神气自若,气场悠扬,像是变魔术一般的既然变出一杯香茗出来 ,他神情自若的端着热气腾腾的香茗,轻呷一口香茗,就望一眼气急败坏的多尔衮,若是两人四目对望的时候,焦源薄就微微颔首示意,气得多尔衮简直是七窍生烟。
却在这时,远处惊鸟四散,旗幡滚动,原来是焦源薄的步兵赶来了。多尔衮闭目仰天长叹了一声,无奈的鸣金退兵。
这群建奴难得逃出生天,谁愿再战,一直硬着头皮战斗就是等着这个信号。终于来了,一个就像丧家之犬一样,赶紧夹着尾巴逃跑。
焦源薄茶喝的正在兴头,不料助兴的大战却已结束,既有种兴犹未尽的感觉。他隔河对着多尔衮拱手道:“贝勒为何如此匆匆而去,真是败兴啊!既然要走,还请恕老夫不送啊!”
得胜之后的明军,一个个皆是兴高采烈,纷纷大喊着建奴别走!那个挽留的盛情的,比挽留他们爹妈还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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