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下完楼梯,就看见方锦程和康祺坐在餐桌边,正在吃早餐。
康祺看见厉寒川,忙放下碗,跑了上去:“厉总,你醒呢?”
厉寒川“嗯”了一声,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康祺识趣地去厨房盛了一碗粥出来,放在厉寒川面前:“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快喝点儿粥吧。”
厉寒川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吃起来。
一个不会善待自己的人,又怎么会善待身边的人呢?
厉寒川喝完粥,精神也好了许多,这才问:“一直是你们在照顾我?”
方锦程和康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最后还是康祺狗腿地说:“一直是太太照顾你的,嘴对嘴地喂你药,喂你水,帮你换衣服。她今天早上才走的,临走前还不忘煮了粥。”
方锦程也眉飞色舞地说:“你和林染到底怎么回事?我觉得她挺在乎你的。那晚知道你下水救人,担心得脸色都变了,转身就冲江边跑去,甚至还下水帮你,后来见你没上岸,浑身湿淋淋地等了几个小时,连江柏言拿她也没办法。”
厉寒川闻言,满脸的不敢置信:“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康祺正准备回答,方锦程抢先道:“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觉得我是会帮林染说好话的人吗?我说的当然是真的。”
厉寒川顿时欣喜若狂,她真的那样担心他,还彻夜照顾他?
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她对他的好,仿佛都是上天的恩赐。
方锦程继续说:“既然你真这么放不下她,那就去找她吧。”
厉寒川满脸无奈:“我也想去找她,但她肯定还没消气,再等等吧。”
他不禁望向窗外,似乎人在这里,但心已经去了她的身边……
林染回到家,刚打开房门,就见江柏言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忧伤、落寞。
她刚想开口,他已经站起身来,问:“你昨晚去哪里呢?”
林染听江柏言那意思,知道他在这里等了自己一个晚上,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来,让你担心了。我去看厉寒川了,他也生病了。”
江柏言不用猜,也知道她去看那个人了,所以没有给她打电话,而是默默地等待。
他走近她,握着她的双肩:“小染,你不要再和厉寒川纠缠不清了好吗?”
林染望着江柏言,叹息道:“我和厉寒川还有个儿子,我们没办法像普通人分手那样,把对方彻底拉黑,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江柏言沉默了片刻,才说:“那晚,你奋不顾身地下水去帮厉寒川,还在江边等了几个小时,回来后发烧也叫着他的名字,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林染现在想来,当时的确只顾着担心厉寒川,却没有考虑江柏言的感受。
她抿了抿唇,说:“柏言,对不起,我……”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最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脑子里很乱很乱,实在没办法理清感情的事情。我们还是先做朋友吧,这样对你也比较公平。以后你不必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在我身上。”
江柏言哭笑不得:“连你自己也迷茫了,不知道爱的到底是谁,对吗?”
林染看了江柏言一眼,然后垂下头,默不作声。
江柏言满脸失望:“枉我对你痴心一片,没想到……呵,是我太傻了,是我太傻了。”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显然是生气了。
林染看着江柏言的背影,也快抓狂了,为什么事情发展成这样了?为什么搞不懂自己的心事了?
她感冒发烧还没有痊愈,加上昨晚没休息好,弄了点儿东西吃,然后又吃了药,便上床休息去了。
林染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客厅里有动静,以为是池晚来了。
她实在又困又累,也没起身去看看,继续睡觉。
她又睡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腿。
她忽然醒了过来,便看见床边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因为是白天,即便拉着厚实的窗帘,也能看清他的样子,长相极其猥琐。
林染刚想要尖叫,男人已经捂住她的嘴:“放心,我不会杀你,只是最近手头紧,想弄点儿钱用用,没想到你比我还穷。不过你长得真漂亮,身材还这么好,尤其是这双大长腿,简直是绝了,不知道缠在我腰上是什么感觉。”
男人说着,又摸了摸她的腿,还缓缓向上。
林染眼里露出惊恐,以及前所未有的恶心。
她猛地咬了一口男人的手,然后趁机挣扎,想要从床上爬起来,逃出去。
男人缩回了手,却用身体紧紧压着她,嘿嘿笑道:“没想到性子这么烈,但是我喜欢……”
林染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欺负,不等男人把话说完,膝盖猛地上顶,直接撞在他要害处。
男人似乎已经有了反应,被林染这样袭击,痛得嗷嗷叫。
林染趁男人松懈,忙翻身下床,赤着脚就往外冲。
男人怒气冲冲,怎么可能放林染逃走,忍着疼痛从床上爬起来,忙扑了上去。
林染刚到卧室门口,就被男人从后面抓住了,扳过她的身子,啪啪两巴掌甩在她脸上,然后直接把她往床上一扔。
男人一边向床走去一边说:“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林染被那两巴掌扇得头晕目眩,脸颊也火辣辣地疼,却没有力气再挣扎。
男人爬上床,压在林染身上,胡乱地啃着她的脸颊、脖子,然后扯下她的睡裙,进一步的为所欲为。
林染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求求你放过我。我有钱的,我会给你钱。而且我大姨妈来了,很恶心的……”
男人正在兴头上,怎么可能听得进去林染的话,继续为所欲为。
林染只得大叫起来:“救命,救命呀,谁能救救我……”
这个时间点儿,年轻人都去上班了,老年人要么买菜去了,要么带着孙子孙女散步去了,留在家里的少之又少,又怎么会有人听见林染的求救呢?
而且,林染生病还没有痊愈,嗓子有些哑,也叫不大声。
她心里涌出一股绝望,真的逃不脱被人侮辱的命运吗?
这时,屋子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等林染回过神来,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轻。
江柏言一把将那个男人拽开,然后上来抱起林染:“小染,你怎么样?别怕,我来了。”
林染抓住江柏言的胳膊,眸中雾气氤氲,却说不出话来。
那个男人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说:“竟然敢坏老子好事,先把你撂倒,接着睡我的小美人。”
然后,他挥舞着明晃晃的匕首,扑向江柏言。
江柏言忙站起身来,推开男人握着匕首的手,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男人痛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才站稳,但不肯罢休,再次挥着匕首扑上去。
于是,江柏言和那个男人缠斗起来,但那个男人明显不敌。
那个男人又一次被撂倒后,心知对付不了江柏言,不禁看向林染。
他不甘心,钱没弄到,女人也没睡到,还白白被打了一顿。
忽然,他握着匕首扑向林染,似乎真想要弄死她。
事情转变得太快,江柏言和林染都始料未及。
林染心想,这次死定了,但江柏言忽然扑上去,一把抱住林染,为她挡下那一刀。
她隐约听见,血肉被割开的声音,然后就是他痛苦地闷哼。
匕首刺在了江柏言的后背,顿时血流如注。
男人见到这一幕,似乎也吓到了,不再逞凶斗狠,撒腿就跑。
林染也顾不上那个凶犯,忙扶住江柏言:“柏言,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江柏言摇了摇头,微笑着道:“你没事就好,我不要紧,真的不要紧。”
但他说完这话后,身体便缓缓往下滑,刹那间脸色已苍白如纸,额上挂着豆大的汗珠。
林染看了看江柏言后背,鲜血已经染红了大片衣服,脸色也跟着一白。
“柏言,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这就打电话叫救护车。”
林染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医院,医生给江柏言仔细检查了伤口,还好没有伤及内脏,只是皮外伤,缝了几针,需要住院观察两晚,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病房里,江柏言坐在床上,林染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林染内疚地说:“还好你没事,否则我该自责死了。”
江柏言却望着林染笑:“只要能保你平安,我受点儿伤算什么,就算是死也会毫无遗憾的。”
林染感动不已,双眸中闪烁着泪光,心里也暖暖的。
她告诉自己,既然和厉寒川注定成为过去,那就和江柏言在一起吧。
他那么温柔、体贴,甚至可以为了她不要性命,她此生怕是再也找不到这样爱自己的人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你才离开没多久,怎么会折返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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