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厉寒川说:“你搬回来陪陪林林吧。我会记住我们俩的关系,不会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的。”
林染抿了抿唇,最终点头道:“那好吧,但今晚我得回去住,毕竟什么东西都没带。”
厉寒川心底有些兴奋,却没有表现出来:“可是林林哭得这么厉害,我怕他今晚会伤心难过得睡不着。”
林染皱了皱眉:“那怎么办?难道让我今晚就搬来?”
厉寒川正是这个意思:“既然已经决定搬来,那早搬晚搬有什么区别呢?”
林染想想也是,儿子最重要:“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厉寒川担心林染受苦受累:“我开车陪你回去吧。”
林染看了看大厅,只听见林林的哭声,却没见到他人,担心地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先去看看儿子吧。”
于是,林染回去收拾东西搬家,厉寒川则进屋去看儿子。
林林坐在沙发上,依旧伤心地哭泣着。
厉寒川心情不错,拉了拉儿子的小手:“别装了,妈妈答应搬来,已经回去收拾东西了。”
林林并没有停下来,依旧伤心地哭着,而且越哭越厉害。
厉寒川意识到不对劲儿,忙抱着林林,问:“怎么呢?”
林林挥舞着小拳头,打了几下厉寒川的胸膛:“你为什么要和妈妈离婚?我只是想像其他孩子一样,有爸爸妈妈陪而已。你们是坏爸爸坏妈妈,坏爸爸坏妈妈……”
厉寒川知道林林是真的伤心难过了,忙道:“爸爸向你保证,趁着妈妈搬回来,一定把她追到手。”
林林一边哭一边说:“你那么笨,根本不会追女孩子,能追到妈妈吗?要不是我帮你,你连成为备胎的机会都没有。”
厉寒川无语,这是被儿子鄙视呢?
其实他也挺无奈的,觉得爱一个人就是用实际行动对她好,什么浪漫呀情话呀,都是虚假的。
林染的行李本就不多,十几分钟就收拾好了,然后给池晚打电话。
她要搬离一段时间,怎么也得跟她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晚晚姐,林林生病了,我要搬去照顾他一段时间,特地跟你说一声。”
池晚闻言,担心地说:“林林生病了!严重吗?怎么没听说呢?”
这下轮到林染惊讶:“厉寒川说你昨天去看过的呀,小感冒而已。”
她很快意识到,林林根本没生病,他们父子俩联合起来欺骗她的。
池晚也明白了其中的蹊跷,帮忙撒谎道:“哦哦,是有这回事儿,我刚才忘记了。”
林染呵呵笑了笑,也没拆穿池晚,又随便寒暄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只是她现在知道了真相,还要不要搬去呢?
她坐在沙发上,焦躁不安、犹豫不决起来,但并没有太多生气。
因为她知道,儿子是真的想她了,他毕竟只是个四岁多的孩子呀。
林染想到儿子,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最终决定搬去陪陪他。
不管她和厉寒川的关系怎样,但她不能对儿子不管不顾的。
于是,林染站起身来,拉着行李箱,去厉寒川的别墅……
林染依旧住以前那间客房,将行李放好后,就去陪林林玩,然后哄林林睡觉。
直到林林睡着了,林染才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准备回卧室,却遇见了厉寒川。
厉寒川随口问:“林林睡着呢?”
林染“嗯”了一声,继续向卧室走去。
她进门后,正准备关上房门,没想到男人却跟了上来。
厉寒川心里苦闷得很,皱着眉问:“你为什么最近总是对我不理不睬?”
林染呵呵笑了一声,反问:“有吗?”
厉寒川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有,就是从那晚我喝醉酒去你家过夜后开始。”
而且第二天早上,她还对他说了很多无情的话,现在他都没有生气了,她怎么能对他不理不睬呢?
林染想到那晚的事,心就疼痛起来:“你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不记得了吗?”
厉寒川顿时有些心虚:“我知道我和你发生关系了,你就那样反感我吗?你还惦记着要和江柏言在一起?”
林染讨厌厉寒川动不动就拿江柏言说事儿,她和江柏言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咬了咬唇,烦躁地说:“我们俩之间的问题,与江柏言没有关系,请你不要再提起那个人。”
厉寒川心里多少有些高兴,紧跟着追问:“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那晚之前我们的关系挺好的呀。”
林染真心不想提起那晚的事情,因为觉得屈辱、痛苦,但被问得有些烦了,终于说:“你真的不记得了吗?那晚你一边要着我,一边却叫着其他人的名字。”
厉寒川的神色一点点儿凝重起来,那晚他叫着其他人的名字?
他知道这对她的伤害,换位思考一下,他也绝对承受不起的。
林染难过地继续说:“你一直在叫池陌,一直在说爱她,你把我置于何地?你把我当成什么呢?”
厉寒川有些手足无措:“小染,对不起,我……”
他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不能说出真相。
他知道一旦说出真相,她一定会很恨他,一定会彻底远离他的。
林染情绪有些失控,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儿:“如果不是为了林林,我绝对不会回来。我真的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你如果想为池陌报仇,就明目张胆地来好了,别再耍那些手段。”
厉寒川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道:“小染,我是真的爱你,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林染挥了挥手:“够了,你别再说了,请你出去。”
厉寒川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痴痴地看了她片刻,不得不转身出去了。
林染跟上去关了门,并反锁了,然后靠在门上,紧紧闭着眼,不让泪水流出来……
第二天,林染带着林林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厉寒川刚好吃完准备去上班。
林林乖巧地上去亲了厉寒川一下,说:“爸爸,拜拜。”
“林林,拜拜。”厉寒川看向林染,见她依旧冷冷淡淡的,也不敢和她说话,转身出去了。
林染和林林坐下来吃早餐,刚吃完的时候,就听见手机响起来。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并没有响,那是谁的手机?
这时林林指着桌子上的一只手机,说:“妈妈,是爸爸的手机在响。”
林染拿起来看了看,是康祺的来电,想必有工作上的事。
他们毕竟已经离婚,她没有权利接他的电话,便将手机放下了。
但康祺似乎有什么急事,一直在不停地打。
林林提议道:“妈妈,要不你给爸爸送去吧。爸爸没有手机,会影响工作的。”
林染摇了摇头:“说不定爸爸发现没带手机,一会儿就回来拿了。”
林林就是想给爸爸妈妈多制造一些机会:“妈妈,你就给爸爸送去吧,打电话的人说不定有急事了。”
林染无奈地看了林林一眼,只得妥协:“好好好,我给他送去。”
她去拿了车钥匙,然后拿着手机,打算给厉寒川送去。
林染开着车上了主干道,就看见厉寒川的车,在她前面不远处,中间隔着七八辆车。
因为是早高峰时期,有些缓堵,她想超车都不行,只得这样不远不近地跟着。
很快,她发现他的车并不是去公司,而是向郊区开去。
她不禁疑惑,他这是要去哪里?会朋友?看情人?
大概是好奇心驱使,她就这样一直跟着他,好在郊区的车流量不大,支路又少,也不容易跟丢。
最后,厉寒川的车在一座公墓的停车场停下,然后下了车,向山坡上的墓地走去。
林染赶紧停好车,也跟了上去。她觉得奇怪,这又不是春节、清明节的,他来墓地做什么?而且他特地来祭拜,为什么不买点儿香烛纸钱或者菊花?
来公墓的人并不多,林染的目标太大,不敢跟得太近,远远地躲在一棵大松树后面。
她看见厉寒川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座墓前,蹲下身子清理了一下落叶,便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由于隔得太远,她也听不清,但可以清楚看到,他说得很动情,甚至有些哽咽。
她脑袋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他是来祭拜池陌的!
这样的秋季,这样的山坡,林染冷得直哆嗦,却不肯离开,看着男人的背影失神。
如果当初死的人是她,他还会这般伤心难过、缅怀悼念吗?
她越来越羡慕嫉妒池陌了,连她自己也没想到,竟然会羡慕嫉妒一个早已经死掉的人。
厉寒川只是太苦太闷,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可心中那些秘密能找谁说呢?
他只得来到这里,以这种方式,倾诉自己的烦恼。
“我是真的爱你,你为什么要误会呢?你就是她,她就是你呀。”
厉寒川抚摸着墓碑,以及墓碑上的照片,充满温柔、怜爱。
“你真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爱吗?还是你根本不想要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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