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川俯视着孙想想,咬牙切齿地道:“孙想想,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孙想想从没见过谁像厉寒川那样气场强大,吓得蜷缩着身子,往后退了退,似害怕他再动手打她。
可厉寒川就那么俯视着她,没再动手打她,因为怕弄脏了自己的手。
他冷哼道:“我才懒得动手教训你。如果你还想从这里活着出去,就狠狠扇自己耳光,扇到我满意为止。”
孙想想闻言,当即愣住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厉寒川。
一直以来,她只看见他温柔、体贴、绅士地照顾池陌,却不知道他还有这样冷酷、无情、残忍的一面。
她想她大抵是被他温柔无害的一面蒙蔽了,才会爱上他:“你怎么能这样残忍地对我?”
“残忍?你对我和陌陌做的事才叫残忍。”厉寒川想到,如果没有发生和孙想想这档子事,或许他和陌陌还有希望吧,可现在希望已经被这个贱人给掐灭了。
连康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他太了解大boss的个性,依旧无动于衷地站在旁边。
孙想想知道,厉寒川就是帝王,他铁了心要对付自己,没人救得了她。
她举起双手,却没有勇气扇自己耳光,倒不是怕痛,要是毁容了怎么办?
厉寒川睨着坐在地上的孙想想:“怎么,还不知错?那我可叫他动手了。”
孙想想抬脸看了看康祺,唇瓣颤抖个不停,不得不扇了自己一巴掌,但并没有用什么力。
厉寒川刚倒了一杯红酒,还没来得及喝,扬手“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玻璃杯碎成了渣渣,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其中有一块直接从孙想想脸颊上划过,割出一道血痕。
孙想想痛呼一声,满脑子想着要毁容了,嘤嘤抽泣起来。
“用点力,继续。”厉寒川大喝一声,觉得像孙想想这种女人毁容了才好,免得仗着有几分姿色,到处勾引男人。
孙想想不得不一边哭泣着,一边狠狠扇自己耳光。
她感觉到脸上一片潮湿,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鲜血。
她每扇自己一耳光,心里就暗暗地诅咒一声:“厉寒川,池陌,我会让你们一辈子不能在一起,一辈子不能在一起……”
李婶买菜回来,听见楼上的动静,好奇地上了二楼,来到书房门口。
她透过虚掩的房门,看了看里面,发现女儿坐在地上,不停地扇自己耳光。
她什么也顾不上,立刻推门进去,紧紧抱住女儿,布满皱纹的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面颊,一脸的心疼。
李婶望着厉寒川,卑微地说:“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想想哪里得罪你了,但能不能看在我尽心尽力照顾太太和林林的份儿上,饶过她这一次吧。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一定不会让她再惹先生不高兴的。”
李婶说完,便连连磕了几个头,磕得“砰砰砰”响,不一会儿额头就一片红肿。
厉寒川了解李婶的心性,老实、善良,可她怎么会生出孙想想这样卑鄙、歹毒的女儿呢?
他终究有些不忍心:“李婶,你先起来,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不想迁怒于你。”
“这件事怎么会与我无关呢?她可是我的女儿。”李婶怎么肯起来,望着厉寒川老泪纵横,“求你看在太太的份儿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厉寒川想到池陌,就觉得心痛,就觉得气愤:“就是因为她做了伤害陌陌的事,我才不能放过她。”
李婶看了一眼孙想想那红肿的双颊,犹豫了片刻,终于说:“正是因为太太,你更不能再伤害她。”
厉寒川蹙了蹙眉,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
李婶站起身来,走近厉寒川身边,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只见厉寒川满脸的愤怒,最后变成震惊,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李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她已经尽了力了:“先生,所以请看在太太的份儿上,饶过她这一次吧,她毕竟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厉寒川紧抿着薄唇,许久才开口:“你带她走吧,但她若再敢伤害陌陌,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李婶忙扶起孙想想往外走:“不会了,她绝对不会了。”
连孙想想自己也不禁奇怪,母亲到底和厉寒川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竟然放过了自己?她看着母亲那张爬满皱纹的脸颊,心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厉寒川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李婶扶着孙想想离开的背影,不禁感叹,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
李婶扶着孙想想下了楼,两人都不禁松了口气,总算没事了。
李婶满脸严厉:“想想,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害太太的事?”
“我没有伤害她,是先生误会了。”孙想想装乖乖女,“妈,你刚才和先生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忽然答应放过我呢?”
李婶没有回答孙想想的问题,而是警告道:“想想,不要再伤害太太,否则不只先生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孙想想有些不耐烦,敷衍道:“妈,我是那样的坏人吗?厉先生不相信我就算了,怎么你也不相信我?”
李婶怕真的冤枉孙想想,也不再说什么:“好吧,我相信你。”
孙想想继续问:“妈,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和先生说了什么。”
李婶脸上平静如水,摆了摆手:“我只是求了先生几句,没说什么特别的。你赶快回去吧,处理一下脸,要是留下伤疤就不好了。”
孙想想见母亲守口如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而且想到脸上的伤,便赶紧离开了。
李婶看着孙想想离去的背影,不禁长长地叹息一声,然后进厨房去了……
再说池陌,前几天逛商场遇上孙想想,结果什么也没买,今天换了一家商场,买了几本安胎、育儿的书籍,以及婴儿的小衣服。
虽然不知道宝宝的性别,可那些婴儿衣服,通常不分男女的。
她对逛街没什么兴趣,买了需要的东西,便结账离开了。
池陌原本就身体弱,再加上怀孕,又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慢吞吞地走着。
迎面走来一个打电话的男人,轻轻把池陌撞了一下,她便险些摔倒,东西也掉了一地。那个男人忙道了歉,好像有急事,匆匆走了。
池陌无奈地叹了一声,她以前身体很好的,和同学出去旅游、写生,总是走在最前面,还帮着其他同学背行李、扛画板,却没想到现在瘦弱成这个样子了。
她把东西捡起来,可刚站起身,却一阵头晕目眩,手上的东西又掉了。
她忙扶着一旁的花台坐下,不停喘着粗气,一副很累很累的样子。
江柏言上午约了一个客户,开着车正等绿灯,就看见不远处人行道上的池陌。
他看见那个男人撞了她,却不帮忙捡掉地上的东西,匆匆而去,不禁有些气愤。
紧跟着他又看见她捡起地上的东西,可刚站起来就差点儿摔倒,不禁更加地担心,她的身体还是那么不好吗?
此刻,红灯变成绿灯,江柏言却忘了开车,后面的司机不停按着喇叭催促,他才回过神来。
既然他都决定娶李颜了,不能再和她这样纠缠不清,他已经害了池陌,不能再害了李颜。
江柏言启动车子疾驰而去,当遇上可以调头的路段,却情不自禁地调头,把车又开了回去。
池陌坐在花台上,正愁要怎样拎着这些东西回去,一双擦得油光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视线里。
她抬头,就看见这双皮鞋的主人,正是江柏言。
池陌看见江柏言,是有些高兴的,不再是最亲密无间的爱人,那也是亲人呀。
可她很快意识到,在他眼里她还是林染了,便又有些忐忑不安。
江柏言二话没说,蹲下身把东西捡起来装好,拎在手上,显然想要送她:“你要去哪里?”
池陌回答道:“我要去悠悠的公寓。”
江柏言如往常那般温润地说:“走吧,我送你。”
他至今还不知道池陌和厉寒川分开的事情,只当她要去看看厉悠悠。
池陌点了点头,跟着江柏言,恍惚间觉得时光倒流了一般。
以前,他们逛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总是江柏言一手拎着东西,一手牵着池陌。
有一次,他抱怨道:“陌陌,你看我拎着这么多东西,还要牵着你,你就不能给我分担一下吗?”
她调皮地笑:“你拎着这么多东西,是很辛苦,可我还要牵着拎着这么多东西的你,不是更辛苦吗?”
可时光荏苒,一切都变了,他们再一次这样走在一起,她只是默不作声地跟着他。
两人上了车,然后启动车子,向厉悠悠的公寓开去。
很快,车子到达公寓楼下,江柏言心里不禁“啊”了一声,这么快就到了呀?
他忽然好希望,能陪着她多走一段路,陪着她看看沿途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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