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黎陌站着的位置紧靠着后面的门槛，为了不让端木黎陌的头磕到门槛上，受到重伤，芊九拼尽全力护在端木黎陌的身后。端木黎陌下坠的力量太大，芊九的右肩膀被压断了骨头。然而清脆的响声被掩盖在魔魂的呼喊声中，就是连芊九自己都没有听到。就在魔魂要去扶起来端木黎陌的那一霎那，端木黎陌的眼睛锋芒大露，雪地里的寒冷都在端木黎陌的冰冷的眼神面前变得温暖。芊九的角度刚好的可以瞧见端木黎陌的眼睛。眼睁睁的看着端木黎陌黑色的眼珠子变成了血红色，比鲜血的颜色还要鲜艳，这是只有忘川河边的彼岸花才能绽放出来的妖媚颜色。“阿陌，你怎么？”魔魂在后退，在端木黎陌身边这么多年的魔魂，最是清楚着红色的眼珠子代表着什么。是恐惧，是恶魔，是难以超越的杀戮。端木黎陌两颗牙齿突然的变得尖锐无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大。因为护着端木黎陌，芊九的手臂就放在端木黎陌的嘴边，尖锐的牙齿被端木黎陌没有一丝犹豫的扎进芊九的手臂，芊九的血液顺着这两颗宛如吸管的牙齿被端木黎陌吸走。身体里面的血液在流逝，牙齿还在继续的疯长。芊九腾出来另外的一只手，点住了端木黎陌的周身两大穴位，那两颗大牙才终于是停止了生长。端木黎陌昏了过去。端木黎陌停止了发疯，魔魂这才是敢上前扶起来端木黎陌，把端木黎陌送回到屋里面的床上。芊九紧随其后，也走进来。“阿陌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子？”事已至此，魔魂也就对芊九说出来了实话。“世子从小就被人下了一种名叫野草虫的毒，每月的十五号都会毒发，陷入疯狂。刚才你也是看到了，毒发的时候，世子完全就是另外的一个人。两颗牙齿疯狂的生长，必须要吸食人血。但是越是吸人血，那牙齿就长的越是疯狂。二十年前的时候，世子到来长安城的那日，其实就是因为野草虫毒发，才会做出来屠杀长安城的举动来。”魔魂的话，让芊九想起来中秋佳节的宴会，前一天晚上，端木黎陌来找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小弩弓，告诉自己，他有事情不能去参加中秋佳节，要自己保护好自己。想来那一次便是因为这野草虫毒。“就没有办法解决此毒吗？”魔魂将这几日，鬼竹子给端木黎陌压制毒性的事情和盘托出。芊九听言，心里面倒是舒缓一口气。有鬼竹子在，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本来这两月，世子的野草虫毒都没有发作，今日突然这样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世子的野草虫毒发作的时候，就是连鬼竹子都没有办法压制住，为什么你却是能够做到？难道是因为世子吸食了你的血？”今天端木黎陌的反常行为，让魔魂彻底的对芊九的身份产生了怀疑。魔魂的话虽然难听了点，但是说不是没有道理。为了端木黎陌的身子，芊九暂时也是不想和魔魂闹不愉快。“丫头。”“阿陌！”端木黎陌睁开眼睛，虽然眼睛里面的红色还没有完全的退下去，但是比起来刚才那一幕，眼神倒是清明了很多。芊九跪在端木黎陌的床前，紧握着端木黎陌的手，一切都在不言之中。“阿陌，我一定会找到救你的办法的，这什么破野草虫毒，我一定会帮你解了的。”芊九的手拨开端木黎陌额前雪水浸湿的碎发，泪带哭腔，“阿陌，你受苦了，你受苦了。”“丫头，别哭。”端木黎陌举起手来，擦去芊九眼角的眼泪，“如果遭受的这一切的苦楚，是为了和你相守一生，我甘之如始。你的眼泪是我留在你眼眶的珍珠，你这样子浪费我的珍珠，可是要用一辈子偿还的。”“还，还，只要你好好的，我马上就还。这辈子还不完了，就下辈子还，下辈子还不完，那就下下辈子，一直还到你不想要了为止。我只要你好好的。”猛然的，端木黎陌松开了芊九的手，“丫头，快走！”一道血光从端木黎陌的眼睛里面发射出来，所到之处，全是废墟。“啊！”“噗！”芊九被血光震开，猝不及防的，一口血喷出来，昏了过去。芊九昏倒，端木黎陌也是昏了过去。魔魂喊来两个暗卫，吩咐他们把芊九送回去芊府。然后魔魂带着昏迷过去的端木黎陌去了冰库，刚到冰库，出去找药的鬼竹子回来了。瞧见废墟一样的府邸，立刻的就赶去冰库，马上就对端木黎陌进行救治。魔魂也是赶紧的把之间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鬼竹子，但是出于魔魂的私心，没有告诉鬼竹子，芊九已经被自己送回去了芊府。等到鬼竹子寻找芊九不得，逼问魔魂之下，才知道芊九被送回去芊府的事情。鬼竹子是气的一掌打在魔魂的身上，打到魔魂吐血。“九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是那时你家主子不追究，我也要你生不如死！”鬼竹子这样子说，魔魂也是心里面咯噔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跟上去瞧瞧。鬼竹子和魔魂到了芊府，惊动了芊谏和芊诺，可是仔细的询问之下，竟然得到的是芊九没有回来的消息。顺着芊府到世子府的路寻找，找的时候，只有两具早已经冰冷的尸体，还有被遗落的鸯剑。一把长剑已经是刺穿了魔魂的肩上的衣服，芊诺居高临下，冷漠的看着魔魂：“小妹要是没事，那便是好的，但是小妹要是出事，我要了你的命！”芊诺爆发出来的王者气场，让鬼竹子暗自叹气。自己努力这么久，终究还是逃不出命运的捉弄，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也不知道未来的他们能够承受得起来多大的灾难和心碎？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世事无常，皆是因果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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