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放察觉到他看自己，疲惫地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刘助理走了，小齐知道接下来他们估计要谈公事，自己待在这里也不方便。他看了眼周简一，低声道：“哥，我去外面等你。”
边说边用手比划着打电话。
周简一点点头，等人都出去了，杨放脸上才扯出笑：“我说这两个月怎么没有消息，原来去磨练演技了？”
一句话表明不是自己疏忽，是周简一自己忙。
他把锅推过来周简一就接了，他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是啊，难得你给我找那么好的资源，我当然要磨练演技，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了。”
他这话说的漂亮，杨放心里终于没有刚才那么慌了，他清了清嗓子：“简一啊，我知道你不喜欢弄那些弯弯绕绕的，但我觉得某些努力不能就那么被隐藏起来，你看看你，连个微博都不愿意开，粉丝都不能和你互动。”
周简一知道他大概想让自己卖惨，原主不开微博，实在是原主自己性格寡淡，他的世界里只有陆江川和音乐，还有他一手组建的乐队，就连小号也只关注了Faith而已。
“互动的粉丝不一定是好的，之前还有骂我的呢。”周简一语调轻快，好像挨骂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黑粉也是粉嘛。”杨放劝他：“有人骂你就有人爱你。”
“爱我有什么用，我爱的人又不是他们。”周简一说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霍思乾的脸，神色不由得软了下来，他自己也不是很想开微博：“更何况，”他停下来，看杨放的眼睛：“你是经纪人，我觉得你更应该明白，在这个圈子里，努力是最不值得拿来夸口的东西，无论是演技，唱歌，还是跳舞，甚至是那些走旁门左道往上爬的人，每个人都在努力，这是最渺小最基本的东西，不值一提。”
“我倒是觉得，成绩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实在是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因为人人都做得到。”
这就是周简一，或者说，这就是沈砚，有能力走上巅峰，也能潇洒放手退圈，哪怕一切从头再来，他也不惧，自信且敢做，这是他自己独有的魅力。
娱乐圈本就浮躁，每个人都想让大家看到，这样的情况下，杨放听不进去周简一的话，哪怕他知道，周简一说的很对。
“你说的是不错，但是适度地表现未必是坏事。《千岁绝》正在热播，你一不开微博，二不蹭热度，为什么要浪费大好的机会。江清月上热搜了你知道吗？片场背台词，吸了多少路人粉。”杨放还是不能接受。
周简一坐直身体：“你觉得我在浪费机会？我可真不这么觉得。不开微博不一定就没有粉丝。我觉得我的演技可以为我吸粉。”
这一句说的实在是很正经，杨放也无法反驳，结果周简一下一句话就几乎给他气吐血：“实在不行，我好歹还有这张脸。”
杨放气得头昏脑涨，两个月的功夫，一个人怎么能改变这么多，从周身气场，到言谈举止。说出来的每句话都不像是他周简一能说出来的。
他正愁该怎么说，这边电话响起来了。周简一示意他先接电话，杨放深呼吸两口气，努力压压自己的气息，这才接电话。
谁知道才两秒，刚才的功夫就白费了，他直接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的情绪激动了起来：“这个代言我们已经接了，他是什么意思？”
他那里电话还没挂，周简一已经猜到了大概。
原本今天过来，就有关于代言的问题要交代，杨放反应这么大，估计是代言出了问题。
接了代言并不代表什么，合同还没签，就不算十拿九稳，换句话说，就是签了合同，也不一定就稳了。
解下来就是更长久的沉默，直到杨放挂完电话之后气得直接摔电话。
周简一拿过旁边的水，安静的好像那不是自己的代言，水放了好一会儿，现在温度刚好，他喝了一口，清清嗓子：“不必发这么大火。”
杨放一看他这不温不火的样子就来气，资源还不是他努力挣过来的，手里那么多艺人他都没考虑，先考虑了周简一，现在代言被林洛朗的经纪人截了，他怎么不气。
结果当事人一点都不急，这叫什么？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杨放越想越气，语气也不好起来：“那是你的代言。”
“对啊。”周简一认真点头：“这代言是我弄丢的吗？既然已经没了，还不如放宽心。丢了就说明那代言不适合我。”
“你怎么知道不适合！”杨放声音拔高：“那是Swatch新出的手表SUOW！是个很好的跳板！这是代言的开始！”他丝毫没有考虑到这是他身为经纪人自己没有拿稳资源，反而因为周简一的态度大为恼火。
这个代言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对于三四线的艺人来说绝对是不差的。
周简一却笑了，他轻声道：“Swatch，平价轻奢品牌。价格区间在五百到三千。”主要信息被他如数家珍般说出来，杨放惊了，他没见周简一带过什么手表，他有那张脸就够了，不怎么会用别的饰品。
杨放的脸色还是讶异的：“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用过？”
不是他用过，是他和霍思乾讨论过这个牌子。这是被他们放弃的项目。
轻奢品就是轻奢品，就要有轻奢品的样子，这种不纯正轻奢，迟早要被真正的轻奢品取代，实在是没有投资的价值。
代言这款手表，虽然没有什么坏处，但是到底是周简一的第一个代言，起步太低了。
“我没有戴过，但我觉得，这款代言丢了也罢。”周简一眼神肯定：“这款代言就是不适合我。”
他说了这句就不再多说，杨放人精似的，立马想到周简一背后那个男人，也是，周简一现在是有后台的人，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想来给的资源不会比Swatch差劲，所以周简一这是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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