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品味了一下，感叹：“你能正常说话吗？”
下方深渊之中，气泡向上的过程突然卡了一下，然后更多的气泡翻涌而出，犹如地下发生了爆炸。这些气泡构成的链条似乎将杨轩完全包围，片刻之后，这才稳定下来。
“你拥有我其他子嗣所不具备的特点。”
无支祁再次发话。
呃……
杨轩想说，跟老白那帮家伙在一起时间长了，是人都会贫嘴了！
“大胆却不狂妄，愚蠢但不愚昧。”
喂喂喂……
杨轩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愚蠢，心中果然各种不是滋味。不过说实话，和无支祁比起来，杨轩确实可以称得上愚昧。
所以，他也只有听着……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想发疯！
不过这对无支祁来说，应该是报了“一箭之仇”，刚才杨轩那一句估计也让无支祁噎得够呛。总之，一报还一报，现在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又都舒服。
“希望女神，是巨人的希望，但又不是巨人的希望。”
无支祁言归正传：“她在那个世界存在，只是为了让巨人们拥有希望。”
杨轩用了几秒才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希望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自己的，不是某个神明赋予的。只是归墟那边的世界，巨人们已经没有未来没有变化的活了无数岁月，所有的希望已经变成无望。
希望女神的存在是，对巨人们而言就是精神寄托。有了希望女神，巨人们才觉得拥有“希望”。
但这，又和杨轩有什么关系？
无支祁问：“在这个世界，不存在希望女神。”
这一次，杨轩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明白无支祁到底在表达什么。
当巨人们已经习惯“希望女神存在才有希望”的生存后，他们无法适应一个“希望女神”不存在的世界。
没有希望女神，对巨人而言，意味着再无希望。
所以，现实世界虽然让巨人们渴望已久，但他们恐怕再也不会回来。
比起日复一日的重复，更可怕的是连希望都没有。
“你是说，这个世界最终会把巨人们吓走？”
说实话，杨轩虽然能够理解这里面的逻辑关系，但这种逻辑关系是否能用在巨人身上，他并不肯定。
不过，无支祁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多半就是真的。
等于说，为了让巨人留在“彼岸”，不再回归现实世界，无支祁在彼岸制造了一个傀儡，用这个傀儡将巨人们拴住？
为什么？
无支祁为什么这么做？
“你的脑子瓦特啦？”
杨轩吐槽：“不对，巨人脑袋里好像不是脑子，至少不是人类这种脑子。”
“我说我被人类感化，是不是能更让你舒服一些？”
“舒服？”
杨轩摇头：“我又不是为了舒服活着，自欺欺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我不想被打扰，无论是巨人或是人类，都不要来打扰我。”
“但我知道，巨人一旦回归，最先被打扰的，一定是我！”
听起来你好像愿意留在下面似的！
杨轩如果能够撇嘴的话，一定会狠狠的鄙视一下下方的这个家伙。
“让巨人的归巨人，人类的归人类。”
无支祁的发言很大气。
杨轩问：“那你归谁？”
“我归属这个界层。”
我去！
果然，这些家伙一个个都和界层融合了！
上一个普罗米修斯是这样，这次无支祁也是如此！
合着不能在现实世界永生，就立马和现实世界融合，变着法儿的永生是怎么地？
不过这样也算不错，至少无支祁不会主动找人类的麻烦，就算不帮忙，也不会拖后腿。
和普罗米修斯的选择一样。
现在的问题，就只剩下两个。
四个巨人统帅怎么处理？
还有，无支祁的其他“子嗣”，会不会现在已经开始相互吞噬？
这两个问题如果都能处理好，杨轩觉得好像人生也没什么黑暗。
“我有一个建议。”
无支祁表示：“你们或许可以进行一场游戏，一场公平的游戏，就像是你曾经参加过得那些游戏一样。”
“你们在游戏中相互杀戮，相互征战，获得最终胜利的一方，拥有最终的决定权。”
“你们获胜，可以决定是让汉尼拔他们离开或是留下。反之亦然。”
杨轩问道：“如果再过上几万年，他们又来呢？”
这个问题仔细想想自己都觉得无聊，谁知道几万年后会是什么情况？
无支祁却做出了回应：“你看见希望女神，知道她在不断地变化，是那个世界唯一在变化而不是轮回的存在。”
“再过上数万年，希望女神会成为真正的神明，而那个世界，也会有一个真正的开始。”
果然无支祁属于那种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非常深思熟虑的家伙……
杨轩挺讨厌这种家伙的！
“只是一场游戏，会不会显得儿戏？”
无支祁发出古怪的笑声，这个笑声更像是一种雷鸣，在水中汩汩作响，连同整个地壳似乎都在剧烈晃动。
“这场游戏谁都可以参加，没有界限，每个人都可以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但是，在游戏中的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如果可能的话，杨轩想要啧一下嘴。
这听起来似乎非常公平，如果一个人不信任杨轩他们，可以自己去参赛。谁能获胜，谁最后说话。
“我会同普罗米修斯共同创造一个临时的界层，让你们在里面随心所欲。”
杨轩安静片刻，问：“你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把我的意志拉扯过来的？”
无支祁没有回答，而是说：“你可以通知人类放开巨人四名统帅的意志，他们的身体我来控制。他们会参加这场游戏，我可以保证。”
“也就是说，人类必须参加这场游戏，如果不参加，就会默认巨人胜利。”
“最终无论巨人做什么，你都不会插手，对吗？”
“一个不错的理解。”
伴随着无支祁的声音，杨轩眼前骤然光明一片，等到光芒清晰，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在旁边，魏思思担忧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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