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我起来，我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以后不要淋雨了。”他把我放在车上说，还为我裹上毯子。他摸摸我的脸才关上车门。窗子外面的雨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这件吧。”周锦那起一条黑裙子说，那裙子通体黑色，上面是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花朵。周锦把裙子递给我示意我换掉身上的湿衣服。旁边的销售员虽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但依然戴着公式化的笑容为我去找合适的尺码。我站在试衣间的镜子前看自己，这并不是我平常的穿衣风格，甚至是南辕北辙，但我莫名觉得这衣服与我的气质很搭。我走出试衣间，周锦已经付完钱了，他把淋湿的衣服递给我，就拉起我的手离开这里。我依然能感受到销售员在背后看着我们，想来她一定在猜测，我这把年纪的人到底和周锦是什么关系。就像滕绾一样，她总是仗着年轻来骂我，好像她永远都不会老似的。“这条项链怎么样？”周锦拿着一条钻石项链问我，我扫了一眼价格，觉得这礼物有点太贵。一条昂贵的裙子已经足够了。我笑着推开这项链，“你打算包养我吗？”周锦笑了一下没说话，一旁的销售员脸上却露出尴尬的神情。我理解的。我把项链递给销售员，正打算牵起周锦的手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好，这些都买。”一个略微油滑但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不过今天晚上你得陪我。”我一下子缩回了打算牵住周锦的手，我多想立刻离开这里，多想躲起来，可是躲无可躲，走无可走。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勾起唇角，换上一副公式化的笑容，抬起头却正对上周锦的眼，本来眼含笑意的他，在这一刻笑容却消失了，他把手缩了回去。抱歉。我在心里说，因为我们的感情见不得光啊。就在这个时候，说话的那一对男女也看到了我，那个男人看到我和周锦露出了意会的笑容，接着就拉着女人走到另一边的柜台钱挑选钻石了。“抱歉。”走到外面我对周锦说，“他是我朋友李洁的老公。”周锦拉起我的手没说话，他微凉的手指握着我，让我感觉很安心。“在这里吗？”我问周锦。此刻我们两个人站在一栋楼的十七层，一大片的玻璃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我们离开商场以后，就来到了酒店。我的手指轻轻按着周锦的皮肤，我猜解决我们之间矛盾最佳的方法是彼此的身体。窗外雷声轰鸣，闪电在乌云中闪烁，大雨打在玻璃窗上。我踩在湿漉漉的裙子上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颊，他靠在玻璃窗前闭上了眼睛，睫毛轻轻的颤抖。我们躺在床上，我靠在他怀里，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你是学美术的吗？”我问周锦。“嗯。”周锦点了点头。“我要回去了。”我从被子里起身，手腕却被拉住，回头却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他把我压倒在床上望着我，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下次去我家吧。”他的眼睛很亮，仿佛藏在乌云里的星星都揉碎了落在他眼睛里。“好。”我吻了吻他的唇。我换上了他为我买的裙子，卷发没有扎起来，而是让它们柔顺的披散在肩膀上。可周锦却拿起皮筋为我绑起了头发，他的动作轻柔，似乎非常担心会弄疼我。“为什么？”我问镜子里的周锦。周锦双手环住我的脖子，“这个样子只许给我看。”他霸道又孩子气的说。“好。”我在回去的路上除了想念周锦外，还想起了李洁的老公。他应该不会说吧。我与他不熟，只见过几次面，每次都很匆匆。他长的不好看，身材矮胖，品味也不算高，因为从小养尊处优，所以看人时往往透着不屑和轻蔑。我从李洁口里听说他有很多情人，并不把李洁放在心上。我不打算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诉李洁。“你回来了。”我打开房门就听到了谢宗鸣招呼我的声音。“嗯。”我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应了一声。谢宗鸣正围着围裙把一盘菜放在桌子上，脸上还戴着讨好的笑容。“这裙子是新买的吗？”谢宗鸣问我。“嗯。”我点了点头走进客房。我正在换裙子的时候，门外却传来谢宗鸣的声音。“阿樱，李洁来电话找你。”我听到谢宗鸣的这句话心头猛然一惊，难道是李洁的老公把今天见到我的事情说出去了？我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换上了家居服接过了谢宗鸣手里的手机，顺便关上了客房门。“阿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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