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璃总算是回过味来了，双眼一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张亮问：“张警官是替人来做说客的？”
张亮点头承认：“赵小姐你不松口，你男朋友必然也不肯松口，惹恼了上面，对赵小姐和你男朋友，都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赵璃微微一笑，“我男朋友我自己心疼，让张警官特意来劝，还真是对不住了。”
“张警官放心，我这就去找我男朋友说说，失陪了。”赵璃说完起身就走。
“赵小姐！”
赵璃停下，转头就见张亮站了起来，一脸的欲言又止。
赵璃长出了一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张亮继续心平气和说话，干脆无视了张亮还想再说什么的表情，大步出了咖啡厅。
她不是诳张亮，她是真的打算去找欧阳季麟。
她没那么大脸，也跟着外人觉得欧阳季麟会为了她和李市长杠上，但该了解的，她也不想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公司欧阳季麟却不在，她干脆跑去找赵总监。
“你来公司干嘛？”赵祯看到她，惊讶得连文件都看不下去了，“你不头晕吗，四处跑小心季麟生气。”
“我是来找他的。”赵璃心虚的嘿嘿笑，“这不是他不在嘛，我就来找你了，他去哪了？”
“你等等。”赵祯拿出手机，拨通欧阳季麟的号码，等那边接了，就问：“你待会有什么安排？”
“韩大少请我吃饭。”欧阳季麟顺口问，“你来不来？”
赵祯点头：“来，我这边再带一个人。”
记住欧阳季麟报的地址后，赵祯挂了电话，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抬头问赵璃：“头晕吗？要不要一起过去？”
赵璃有些犹豫，她跟欧阳季麟的关心不那么明朗，她跟着去，欧阳季麟会不会觉得她迫不及待的想正名，会有一点点讨厌她？
“哪里需要想这么久，你的存在我们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的，季麟没想藏着，你怕什么。”
赵祯快速将文件收拢整齐，拉开抽屉取了车钥匙出来。
赵璃有些艰难地问：“你们这个圈子？”
“对啊。”赵祯颇有兴致的开了手机，进入欧阳季麟的微信朋友圈，将他那天发的游乐园的照片找给赵璃看，“喏，这组照片一出来，我们还以为季麟是骗我们的。”
毕竟那是个二十六岁的，洁癖超重的情商下线患者。
赵璃木着脸，和手机里透着一股傻白甜味道的自己对视，良久，镇定的移开视线，对赵祯道：“我去。”
她明明那么聪明，欧阳季麟的照相技术是有多渣，才能把她拍的那么蠢兮兮的！
这会儿还是下午三点不到，赵祯的车停在酒吧一条街的一家门店旁，赵璃开了车门下车，视线立马被一家店面吸引住了。
在一堆现代化装潢里，那家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西欧半面古堡，给人的印象已经不是过目难忘了，而是惊骇。
古堡像是被人用剑从中劈开，另一消失不见，只剩这残余的一半，倚着旁边那家酒吧勉强还没有塌掉。
老旧的古堡给人的感觉，就像随时都会塌方一般，偏偏古堡门口，还站着两个十分娇小的少女当门童。
两少女顶多十二三岁，穿着宽大的黑色灯笼裙子，头上戴着个与裙子同色的兜帽，兜帽将两位少女的脸遮住了大半，露出来的小巧尖下巴，透着股不详的苍白色泽。
瞧见赵祯往那边走，赵璃赶紧跟上。
两位少女侧了侧脑袋，像是听到有人走近，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两人同时弯腰，冲赵祯和赵璃行了个十分好看的礼。
进门后是一扇古旧的大铁门，只是没等两人靠近，门突然朝两边退开了，赵璃低头看了脚下的地毯一眼，猜到这门是靠重力感应的。
古堡的一楼和外面那些现代装潢的酒吧没两样，只是激昂的现代音乐，换成了西欧那边贵族最喜欢的靡靡之音，乐队成员隐藏在黑暗里，现于人前的，只有神秘与安静的气氛。
这儿更像是贵族们用来会客的地方。
没有调酒师，没有招待，靠墙的酒柜趴着个满脸大胡子的老头，这会儿大概是喝醉了，手里抓着酒瓶，嘴里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在咒骂些什么。
欧阳季麟他们就坐在大厅里，有人听到门口的动静，齐齐看了过来。
赵璃脚步一顿，有些不敢上前。
那儿坐的是六七个衣着精致的年轻男人，每一个眉宇间都带着由大把的富贵熏陶出来的矜贵与优雅，此时齐齐看过来，无形的压力，让赵璃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差距太大了。
她不过是个小富贵之家出来的，面对这群含着金汤匙的大少们，她与他们的距离，无异于是月亮和萤火虫相距的距离。
“哟，弟妹来啦！”那群人中的一个笑着说了句，当即有人起身，让出了欧阳季麟身边的位置。
欧阳季麟也看了过来。
见他一点都不激动，也没如大家想象的那般，瞬间春风化雨般柔和起来，那群人纷纷推他：“老婆来了还不赶紧迎接，是不是想回家跪搓衣板！”
欧阳季麟被众人怂恿着站起来，走到赵璃面前，伸手在她额头试探了一下，“头不晕吗？”
那群大少们纷纷起哄鼓掌，赵璃脸颊“唰”的一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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