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月在一秒钟内怔住,随后嘴唇颤得厉害:“你,你说什么?她……她给了你身体?”
“你跟她……”方婉月不敢置信地摇头,杏眸睁得滚圆,“你竟然让别的女人碰你的……以厉,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只为我动情的,你怎么能为别的女人……”
“很不巧,看到她,我的确就有想做的欲望,而且最后,也进行得很顺利,我们彼此都很舒服,有意见么?”霍以厉讥讽地勾了勾唇,大掌重重拍在门板上。
“方婉月,我不像你,不管在谁的身下都叫得欢。”
一句话刺中了方婉月的脆弱,她低下头,落败而颓丧地苍白一笑:“以厉,你想羞辱我,你和她在一起无非就是做戏给我看,你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们是什么样的情分,你跟她又是怎样的纠葛,你别忘了……”
“无需你提醒。”霍以厉淡然而倨傲地垂首望着她,“我的事,我自有计划。”
“那你到底是真心和她在一起,还是……”方婉月一听,情绪有些激动地拽扯住他的衣领。
“和你有关?”霍以厉蹙眉,不着痕迹地松开她的手,然后轻轻掸了掸衣领,声线透着不可接近的疏离,“不管我和陆深深如何,方婉月,我和你早已经没可能了。”
方婉月的脸色一点点惨淡下来,随后她无力地跌坐在地,手指划着冰凉的地板,惨然一笑:“以厉,你可以不爱我,但你要看清楚,谁才是你该爱的人。”
“我很清楚,我喜欢身心干净的女人。”说着,大门便被重重合拢上。
他的每字每句无不带着利刺,把她往死里逼了又逼,方婉月斜斜地靠坐在地板上,冷笑。
身心干净吗?她的不干不净,还不都是为了他吗……
……
霍以厉坐在办公桌旁,神色郁结而烦躁,每每和方婉月说过话,他便觉得难受至极。
烟一根根地抽着,青白色的雾里泛着苦涩的味。
他回想起曾经与方婉月一起度过的日子。那段最艰难的时间里,他们住在破矮的房子里,白天他在外面打工创业,她为了他缀学,在家里打扫卫生,偶尔出去为别人缝缝补补,日子虽然过的紧凑,但彼此知道互相是深爱着的。
直到现在,回忆起那段时光,身体某处还在隐隐作痛。
他为了他们的未来每日只睡3小时,最后公司成立了,辉煌了,她却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湛墨的瞳眸晕着一丝疲倦,他越想越躁郁,索性拿出手机又打了个电话给方助理。
“喂,霍总。”方助理起身到外面去接,现在已经近12点了,父女俩都安睡了下来。
“她呢?”霍以厉沉沉的声音伴随着倦怠的嘶哑,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时间点。
“睡下了,陆先生也睡下了。”方助理淡然一笑,就知道霍总打电话来是为了那小丫头。
“嗯。”霍以厉声音不免有些低落,睡下了,意味着到早上为止,都听不见她可爱的小声音了。
“夫人可想您了,不仅跟陆先生絮叨了许多关于你的事,睡前还一直喊着霍总您的名字呢。”方助理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意味,淡然笑道。
“陆魏年知道我和夫人的事后,怎么说?”提起那个男人,霍以厉的眼神之中仿佛蛰伏着一束危险的光,修长温雅的指随意玩弄着桌上的钢笔。
“陆先生没有异议,只表示遵从女儿的心愿,不过,陆先生还是想见您一面。”
“见,当然要见。”霍以厉眯起漆黑的瞳眸,声音淡漠无味,“明天一早我就过去。”
“是。”方助理不敢怠慢地应了一声。
霍以厉低低地抿了一口气,将最后一根烟蒂摁在烟灰缸里。
“霍总,可别太累着了,您既要管东边的霍氏陆氏,还有西边的……”
“好了,隔墙有耳,别说漏了嘴,尤其是当着深深和陆魏年面前。”霍以厉不耐地打断他,他自己的身体他能应付得过来。
“……是。”方助理淡淡叹了口气。
“对了,她最近自己找了个工作,某家公司的助理给我查查是什么来头。”霍以厉一脸清淡的神色,浅抿了口茶水。
“是么,竟然比霍氏的诱惑力还大,真让人好奇。”方助理笑着颔首,知道自家总裁是不高兴了,非要查个水落石出才好。
“嗯。”他淡漠应着,神色却明显黑了一半,“挂了。明天记得送夫人回别墅,别墅里的生活要尽早习惯起来,别一直泡在医院里。”
“好的,霍总早点休息,再见。”方助理挂了电话,转身进了病房准备休息。
……
翌日。
陆深深缓缓地睁了迷蒙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刺眼的阳光根本没有起床的心思,于是在床上抱着裹了一圈又一圈,将自己塞进暖暖的被褥中继续睡着。
突然耳畔灵敏地传来悉悉率率地对话声,声音不大,像是怕扰到她,但却十分清晰,是爸爸的笑声:“我家丫头懒得很,成天睡到这个点还不肯起。”
“我挺喜欢的,她可爱的小性子。”
熟悉而低哑温和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宠溺感,陆深深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什么睡意都没有了,小小的身子背对着他们,一双杏眸睁得滚圆滚圆,一对狗耳朵也灵敏地竖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从霍以厉嘴里说出的那句“我挺喜欢的”,听着就是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她脸上红红烫烫的,身子不安分地蠕了蠕。
“醒了?”男人早已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动静,站起身走到她床边,宽厚的大掌温和地拍了拍那一团被子,“醒了就起来吧。”
“哦。”陆深深见再也瞒不下去了,于是规规矩矩地坐起身,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低着脑袋灰溜溜地往卫生间跑。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这丫头我怎么喊她叫她都不肯起来的。”陆魏年看着,浅浅地笑出了鱼尾纹。
陆深深坐在马桶上撑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真是怪了,霍以厉是什么时候来的?而且又是用什么方法掳获爸爸的心的?记得以前她带卓墨回家时爸爸的眼光真的是挑得吓人,怎么现在这么平和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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