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病了,说是念着我,不得不去一趟。”霍以厉垂着头淡然道,“念在父亲如此思念她的份上,我必须去看一看。”
方助理点头:“好的,我会转达霍夫人的。”
霍以厉叮嘱完,便径自下楼开车,一路飞速驶达卢村。
门口没站着几个人,推门而入时,有股诱人的饭菜香味传来。
霍以厉不由恍惚地站定脚步,这一刻,似乎让他想起小时候他在外面野玩回家后,妈妈总会烧好香喷喷的饭菜等着他。
一推门而入时,就是这样的味道。
“以厉,你来了。”
门被打开,一入眼帘的是方婉月清秀可人的瓜子小脸,噙着盈盈笑意,脸颊两侧微泛绯红,袖子高高挽起,似乎在忙活着什么家事。
霍以厉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越过她,朝里屋望去,声带喑哑:“她人呢?”
“先进来吧。”方婉月笑着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将他请进了里屋。
“妈在烧菜呢。”方婉月指了指厨房玻璃门,里面女人佝偻矮小的身影忙碌着,侧颜衰老,却透着难掩的喜悦之意。
霍以厉目光稍放柔和,转而又突然凌厉起来:“妈没生病?”
……
与此同时,躺在沙发上的陆深深已经醒了。
四周黑压压的,窗外天黑了,一切都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
最怕这种感觉,一觉醒来发现天黑了,身旁没有任何人在,可怕的寂寞感充斥着整间屋子。
他呢?
醒来后,这是她的第一意识。
匆匆下了沙发,她套上外套,拉开办公室的门。
“哟,夫人醒了啊。”方助理坐在门口等着她,见到她走出来,一脸懵懵懂懂的模样,笑着迎了上去。
“方助理好。”陆深深朝他点点头,礼貌地问,“他还没开完会吗?”
“噢,”方助理尴尬地笑笑,“开完了,不过必须要出去一趟,所以……”
他看见女孩的目光逐渐黯淡了下来,不需要他说,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又去忙了啊。
她淡淡地垂目,叹了口气,随后又重新恢复笑意,朝他点点头:“谢谢方助理,那我回家了。”
“我送你。”方助理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别墅门口,陆深深跟方助理告别后,一脸失落地回了家。
忙忙忙,天天都忙……
打开门,林管家正在拆快递呢,放下手上的东西迎了上去:“哎哟,我的小乖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憔悴成这样?”
“没事啦。”陆深深笑着摇头,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盒东西,“那是……”
“噢,送来的快递,刚刚拆了,好像是一叠毛衣,很奇怪吧。”林管家笑道。毛衣?
陆深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之前下午在霍以厉办公室里,也收到了毛衣……
她连忙上前一步打开那包裹,寄件人的地址果然还是一样的,毛衣很明显是手工织成,花式也基本上一样,都是小孩子穿的样式。
她握着那毛衣手指发颤,这到底是谁寄来的?
“夫人,怎么了?”林管家看着她微变的脸色,不由担忧地问,“对了,说到这个,先生呢?”
“他……”陆深深抿了抿干涩的唇。
直觉告诉她,霍以厉有事瞒着她,这莫名其妙的毛衣,还有……他今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
“林阿姨,我出去一趟。”
陆深深拿了被撕烂的包裹袋子,展开来看清楚了地址,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有了想去见一见这个人的冲动,这个寄给他毛衣的人。
“深深,你去哪……”林管家反应过来时,陆深深已经关了门往外跑去。
……
“哎哟,这是怎么了?”
两人对峙之时,吕初从厨房走了出来,笑吟吟地端着两盘菜,常年不做菜,这些菜都烧的不太好,没有当初色泽鲜美的外表。
“失了手艺,还是跟着婉月手把手教才想起来的。”吕初不好意思地吐舌笑笑,“你们快点坐吧。”
“你过来。”霍以厉双手兜在口袋里,寒冽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凝向方婉月。
这个女人,又在搞鬼了。
说着,他径自朝里屋走去,高大的身形十分冷漠。
“他这是……怎么了?”吕初好奇地看了看儿子离去的方向,不由问。
“妈,没事的,您先吃着,我去一去就来。”方婉月拍拍她的肩膀,招呼着旁边等候的保镖们切蛋糕,擦了擦手就往里屋走去。
“砰”地一声,霍以厉重重将门关上。
方婉月脸色微微苍白,倚在门板上,双手抱臂地看着他:“以厉,在妈面前做做样子都不行么?”
“给我解释,什么居心?”霍以厉眉心突突地跳,似乎并不能听进去她的话。
“什么什么居心?妈的生日要到了,我只是想让你过来陪陪她罢了。”方婉月摊了摊手,道。
霍以厉冷冷地凝视着她,随而薄唇泄出一缕轻凉的笑:“方婉月,你骗人的技术越发高超了。”
方婉月脸色微微苍白,被他说得有些心虚地攥紧了拳头。
“以厉,”她尽量平静心情,“妈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你要认清这一点。外面的女人再好,也不及……”
“啪——”一声,霍以厉宽大的手掌猛地震在门板之上,将方婉月紧紧圈锢在自己眼下,唇瓣倨傲地扬起:“不需要你方婉月教我怎么做人!”
方婉月吓了一跳,身体微颤,却依旧仰着脸看他:“以厉,你也做梦了吧,爸托给你的梦。”
霍以厉神色微变,随后,手指慢慢地从门板上滑下。
“爸也给我托梦了,”方婉月声音柔和,目光温婉而深情地凝着他。
“以厉,你别忘了,在爸和妈面前,我才是霍家钦定且承认的媳妇。”方婉月淡声道,柔若无骨的小手柔柔地向上伸着,动情之处,忍不住去触他的面颊。
然而,就在手与脸颊几欲相触之时,霍以厉脸色淡漠地避开,漆黑的瞳眸底满是不耐。
方婉月一愣,随后手指颤颤地落下,垂在身体两侧。
他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仍是不愿意跟她有任何触碰。可是,他却对那个叫陆深深的女人……
一想到他们会拥抱,会接吻,会做着她日夜想跟他做的事,胸膛就不由发出一阵又一阵钝痛……
“霍家的事,没人能替我做主,”霍以厉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似嘲讽地反驳她的话,“我这次来,不为别的,只为不负我爸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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